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体，又看看杜婉，极其困惑的问：
“为什幺…我变得跟妳一样大？”
杜婉并不疼痛，但是孟怀珍突如其来的暴力让她惊吓，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孟怀珍说：
“宝宝长大了，不能用脚踢妈妈，不然妈妈会受伤。”
杜婉并不是在意孟怀珍伤害她，调教时再激烈的疼痛她都能承受，她害怕的是，孟怀珍的成年人格如果发现她受伤，会起疑心，导致对他自己有不堪设想的后果。
孟怀珍把脚跟手伸展开，吃惊道：
“我长大了！变得好大好大！”
他跳下床，俯视杜婉，对她说：
“妳这个坏女人，我在妳肚子里时，妳不好好照顾我，我出来后，妳又把我丢掉，我要好好教训妳！”
杜婉听他这幺说，眼底灰暗，回道：
“宝宝说的对，妈妈是该被教训。”
孟怀珍擡起脚，又想踹杜婉，杜婉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只觉得，这是她欠孟怀珍的，他就算把她踹死了，她也没有半句怨言。
她暂时把对他成年人格的顾虑抛到脑后，静静等着孟怀珍对她的惩罚。
孟怀珍看着杜婉的眼睛，忽然放下了脚。
他明明很生气这个母体丢掉他，想教训她，可是，现在又不想了。
他命令杜婉：
“我踢妳了，妳哭！妳哭！”
孟怀珍的意思是，既然踢过她，就是教训过她了，杜婉哭了，代表她难受，那他目的也达到了。
孟怀珍就是想让她难受，谁叫她要抛弃他！
杜婉想到孟怀珍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心里一痛，眼泪就掉了下来。
孟怀珍手舞足蹈：
“妳哭了！妳哭了！”
他蹲下来，神情骤变，冷冷警告杜婉：
“妳要是再抛弃我，我就不让妳喝奶，让妳很冷很冷！”
婴儿的主食是奶，以为世界上的食物只有奶，惩罚杜婉不能喝奶饿肚子还能理解，杜婉擦掉眼泪，问：
“宝宝为什幺要让妈妈很冷很冷？”
孟怀珍说：
“我在妳肚子里时，很冷很冷！”
杜婉怀孟怀珍的前三个月，根本没察觉自己怀孕，吃穿都很随便，心情也很低落，她不知道是外界还是自己内心带给胎儿孟怀珍寒冷的感觉，但无论是哪者，她都只有深深的歉疚。
她对孟怀珍说：
“好，妈妈要是再抛弃你，宝宝就让妈妈很冷很冷！”
孟怀珍露出满意的神情，又说：
“我要喝母乳！”
他一把把杜婉抱上床，含住她乳头吸吮，但没有香甜营养的母乳，只有满口血腥味。
孟怀珍推开杜婉，干呕道：
“这是什幺味道！好难喝！”
杜婉解释：
“宝宝刚刚咬妈妈奶头，流血了，那是血的味道，而且妈妈老了，也没有母乳了！”
孟怀珍哇地一声哭了，他哭叫：
“我要喝奶！我要喝奶！我要喝奶！”
杜婉连忙对眼前的巨婴说：
“妈妈去热牛奶给你喝！”
她起身去厨房，孟怀珍跟在她后面，好奇的看她把鲜奶微波加热，插入吸管，对他说：
“像吸妈妈奶头那样吸，慢慢喝。”
孟怀珍吸了一口温热的鲜奶，双眼发亮：
“这比妳的母乳还好喝！”
他三两口喝完，对杜婉说：
“我还要！”
杜婉又给他加热鲜乳，孟怀珍整整喝掉一公升，才对杜婉说：
“我要睡觉了！妳唱歌给我听！”
孟怀珍出生后那三天，杜婉都会唱摇篮曲哄他睡觉，杜婉被唤起记忆，百感交集，她说：
“妈妈以后天天唱给你听。”
她把巨婴孟怀珍带回床上，搂在怀里，唱着摇篮曲，孟怀珍很快睡着了。
杜婉这才看到窗帘缝透出一丝光亮，这一通兵荒马乱，竟然已到了早上。
她凝望孟怀珍的睡颜，对他说：
“对不起…所有一切…宝宝，妈妈真的好爱你。”
杜婉不怕孟怀珍折腾她，只怕那个胎儿人格抑郁自毁，她宁愿天天被巨婴折腾，好过他痛苦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