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想什幺,我从来都捉摸不透,我在他心里有着怎样的分量,我也不得而知。
周日下午,爸爸送我去的学校,我下车的时候和他再见,他坐在后车座中,长腿交叠在一起,我也没去看见他的表情,我想爸爸脸上能有什幺表情,肯定是面无表情,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我得到他的回应就下了车。
我看着面前的学校,心情很轻松,也可以说是开心的,又可以不用和爸爸在一起了。
我走进班级,坐在位置上就拿出书来看书,在学校里,我可以安心的看书,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偶尔林柏舟来找我一起去运动一下,我之前很不爱运动,他就硬拉着我去,现在,我也会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和他去。
周一中午,天气正好,林柏舟来找我,我就和他去了,羽毛球打到一半,我的肚子就开始特别的疼,疼的我直接弯下了腰,他跑过来问我怎幺了,我疼的冷汗直流,话都说不出来,他赶忙把我抱起来送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他给我把了脉,问我是不是来月经了,我看着他,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想到他是医生,于是点点头,他简单说是因为运动剧烈导致,让我躺床上休息,并让林柏舟给我去买些红糖。
我躺在床上,小腹传来的疼痛让我将自己蜷缩起来,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要死了一样,没过多久,一杯红糖水就递到了我的面前,我虚弱的擡头去看,是林柏舟,他将我扶起来,我喝了之后又躺回去,然后对他说:“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嗯,好。”
我就这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什幺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只是等着我再醒来有了意识之后,我环顾四周,环境都变了。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装修极精简的房间,一张床,一个淋浴间,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这是哪里,我疑问着,没过多久,门被打开,我看着走进来的爸爸有了答案,爸爸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被利落的固定住,露出他光洁的额头,他现在的模样比平时在家里穿着休闲服的模样更加瘆人,在家里时我还有种他是我爸爸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完全就是莫总,冷酷无情的莫总。
爸爸开了一家公司,公司是做什幺的,我不知道,但是自从妈妈走了之后,我不在家,他就住在公司里,我回家了,他才会回去。
我坐起来,“爸爸。”
他走过来坐在床沿,大手放在我的小腹处,“还疼吗?”
“不疼了。”
他点点头,指了指被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穿好衣服出来。”
我现在才发现,我之前穿着的校服都被换下来了,我现在穿着的和我家里一模一样的睡衣,我觉得有些羞耻,想到是谁给我换的衣服,我就不敢再看爸爸了,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离开了,我出去的时候爸爸还坐在办公椅上工作着,于是我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他。
等他忙完,他站起来,我也站起来,他走过来牵着我的手,“走吧。”
我和他走过办公区域,有人向我和爸爸看来,那些目光中尽是打量审视的眼神,我听到有人小声说,“这就是莫总的女儿?”
有人很快回复她,“是。”
“这长的也不像莫总啊?”
“她长得像她妈妈,我有幸见过莫总的夫人,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啊!”
“啊!怪不得,这女孩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窃窃私语被我尽数听来,我看了眼爸爸,他没什幺反应,我奇怪爸爸那幺严厉的人,怎幺手下的人说话这幺放肆啊?竟然当着爸爸的面在那说三道四。
同时我也纳闷了,我从来都有好好观察过我自己的长相,难道我长得真的像妈妈吗?
那爸爸对我那幺冷淡会不会也是因为我有着酷似妈妈的长相?
爸爸带着我出了公司,开车带我去了一家饭店,是一家广式茶点,我们进去后,他点了几个吃的,我这一听,除了流黄包,其他的什幺蒸凤爪,蟹黄包,艇仔粥都是我爱吃的。
难道爸爸记得我喜欢吃什幺?我不敢乱猜,也不敢表现出来开心。
吃食很快上来,爸爸吃了流黄包后便不动筷了,我看着其他的他一个都没动,有些不能接受,我的胃也没那幺大啊!
我看着爸爸, 他向我看来,我犹豫的看着他,慢慢开口,“爸爸,我吃不了那幺多。”
“吃不了就打包。”
“哦。”
这下我放心了。
吃完后,爸爸又点了很多外带,并让店家送到他的公司。
回到公司后,我就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爸爸就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工作。
到了下班点,员工都下班了,爸爸还在那里看文件,我看手机看的眼睛有些酸涩了,便把手机放下,看着这间办公室,办公室的主色调是黑白,黑色的办公桌,黑色的办公椅,白色的墙壁,黑色的文件柜,黑色的沙发,白色的沙发前桌以及一身黑的爸爸。
真相配啊!这件办公室和爸爸的匹配度,我认为可以是100%。
大约到了晚上21点了,爸爸才站起来,看了我一眼,命令着:“过来。”
他直接走进了休息室,我也跟着进去,并关上了门。
只有一张床,我站在那里不动,我从来都没有和爸爸在一张床上待过,小时候也没有,爸爸从来都没有抱着我睡过觉。
爸爸从淋浴间出来,他擦着头发,并用吹风机吹干,我听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轰轰的就像我此时的心跳,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来了, 但是我剧烈的心跳却没有停下,爸爸走到我面前,叫我的名字,“莫希。”
我楞楞地擡头,小时候爸爸叫我的名字是要惩罚,那幺现在呢?我想现在爸爸叫我的名字是要我听话。
他拉起我的手,让我躺在床上,随后他关了灯也上了床,我身体僵硬的躺在那里,他靠近我,让我侧躺着,将我搂在怀里,他摸摸我的后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