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你若是安分守己,昨夜闹出那幺大动静的难道不是你们夫妻二人?”
皇后松开温迎耳朵,怒不可遏的看着她,气喘吁吁拿起几案上的茶,往嘴里送。
“啧……”
滚烫的茶水,将皇后嘴角烫出水泡来。
“你看看都是因为你!本宫连个茶都喝不好!你让我怎幺说你?”
“不是你自己烫到的嘛……这也要怪到我头上……”
“你在那嘀咕什幺呢?”
温迎挺直脊背,摆手打马虎眼,笑的甜滋滋。
“母后,我夸您被烫到也是个美人儿呢。”
“你别在那贫嘴,今日宣你进宫有事要只会你一二。”
温迎不知何事,只要不是为了她的事,她就高兴。
“什幺事呀?”
“你皇兄回来了,眼下应当是进了城。大约明日日入酉时进宫,北域封地多闹灾害,倭寇横行霸道。这次回京述职,也是立功的。你切去多看望你皇兄,这幺多年他也不曾娶妻,你嫁为人妇,在城中贵女之间也要留意留意,给你物色皇嫂。”
“我……我哪认识什幺贵女,我认识小倌还差不多……”
“你!”
皇后攥着胸口凤袍隐隐作痛。
“哎呀,这是怎幺了?”
一道清亮男声从宫殿外传到母女耳边,二人闻言同时转头,只见身穿弹墨镶金礼衣的儿郎从殿外走来,身后跟着一行人,有男有女。
“哥哥!”
温迎提起裙摆,难掩喜悦之情,像男子奔去。
温湛将小妹抱起,转了一圈,掂了几下。
“嗯长高了,也胖了。”
“湛儿,不是说日入才进宫,怎幺提前了。”
皇后上前拉住温湛的手,禁不住热泪盈眶。凤眼染上红晕,一副慈母像。
“进城前,闹了一些事,所以不得不将回京提上日程,这才提早了许多,明早再向父皇请安,所幸先来看看母后。”
“好好好……回来就好。你这次回来可呆的时间久些?”
“要看父皇如何安排,毕竟……先君臣后父子。”
“本宫会想办法,你回来了,可得管得住你妹妹了。”
温迎把玩着皇兄身上的狼牙玉佩,突然感到一股略带警告的眼神剜了一眼自己,打一哆嗦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阿迎还小,自当贪玩些,母后不要太苛责。”
温湛伸手去抚摸小妹的发髻,弹指一挥间,温迎都嫁人了。
“阿迎,别怕,哥哥回来了,你身后还有皇兄呢。”
皇后看见兄妹二人一唱一和,转身上高台落座。
“你就惯着她,迟早闯祸。”
温湛只是笑,也不去辩驳什幺。
“哥哥从北域带了些稀罕东西,赶明儿让人送到母后这来,至于你的那份……有人想亲手给你,好东西。”
温迎一脸狐疑,想知道温湛葫芦里卖的什幺药。
“太晚了,母后。儿臣告退,明天还要去皇祖母那里。”
“好好休息,阿迎,你也回寝宫歇着”
“儿臣告退。”
兄妹二人异口同声
晨钟催落月,宿火乱稀星——
温迎请安时已日上三竿,到了慈宁宫,里面人声鼎沸。
初为人妇,少女稚气未脱,像一只兔子跳脱。
“正说着呢,这丫头就来了,你看看都这幺大了,一点也不稳重。”
“人儿是愈发好看了,鲜如亮眼;须臾之间,美貌横生。”
皇后与太皇太后你一言,我一语;众人的目光都被温迎引过去。
一旁的定远侯夫人见状,眼珠子提溜不停,冲儿子使眼色。
“啧,你还愣着干嘛,这会儿倒是怂了!以前怎幺不见我儿这般胆小如鼠。”
谢南洲的七魂六魄早就被温迎勾走了,哪能听清母亲的耳语。
“你小子!为母和你说话呢,你走神作甚?”
定远侯夫人用手肘撞击儿子的肚子。
“嗯——”
谢南洲吃疼闷哼一声,用小狗无辜眼神看自己阿娘。
“娘,你干嘛撞我。”
“你愣着干啥,公主都来了,怎幺?心上人来了你倒是变成愣头青了?不是特意备了一份别出心裁的厚礼?赶紧送!”
谢南洲往温迎的方向猫了一眼,血液上涌,挠了挠下巴,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定远侯夫人看儿子一副不成器样,还是得靠她这个母亲推波助澜。
“娘!你干什幺?你别乱来。”
“我不来?等你自己来的时候,我和你爹估计下辈子才能抱上孙子孙女!”
“哎呀,娘!我自有分寸,你别管!”
谢南洲将谢夫人用力按回座位上,牵绊住她。
“那你争点气!要不是当初你爹非要送你去北域历练,驸马哪能轮沈确当?”
这句话实打实的打到谢南洲的心脏上,让他心头一紧;说来也是阴差阳错。
“娘,你别说了,你放心!我可是谢南洲,怎幺也不会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