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我想跟你好

熬过最晕眩无力的那一阵,顾采真的行动力又稍作恢复。

又或者季芹藻的种种行为,对现在的她来说,既是无心的挑衅,也激起了她的怒意,她心里梗着一口冲动无比的气。

虽然因为现有修为与际遇的客观限制,她目前的实力与体质的确很弱,弱得简直没眼看。但拜前世经历的种种折磨所赐,她的心智比那个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归元城,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拜入季芹藻门下的孤女,还要坚韧。

既然前世什幺都不懂的她,都能熬过一次次发作,没理由如今的自己会做不到。

但前世的此时,她尚未遇到阿泽,也只是知晓风月,还不曾亲身体验,不用面对眼前这一幕幕如此真实刺激的情欲之象。这些香艳的、淫乱的、惑人心智的幻象,也许是卫道士口中的淫秽污物,是正人君子眼中的非礼勿视,却都是她的记忆,是她的经历,是她或许快活或许疯魔的曾经。

它们现在是假的,但曾经是真的。

对她来说,足够真,也足够熬人。

前世的季芹藻又一度并不知她的伤,她只要坚守自身默默忍耐便是,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他还一次次为她治疗,甚至一次次主动想“帮”她。

这个不一样的季芹藻,是她如今的变数。

顾采真的情绪已明显受他影响,但她只以为那是前世恨意的延续。

而恨这种东西,不会因为她曾经成功报复了对方,就彻底消失。

恨意始终是存在的,它是浸入血肉中的毒,是长进骨头里的刺,是钉进心脏里的钉,是被她的魂魄从死亡彼岸带来这一世的遗物,是他们之间贯穿了两世也无法消弭无法解开的症结。

舌尖又在那覆在喉结之外的温热肌肤上舔了两下,她才抿口作罢。

虽然只用了五分力,但她刻意表现出十分虚弱,如同脱力了一般侧过头,靠着他的肩膀急促地喘着。

眼前是上辈子的季芹藻又一次被她顶撞得弓起腰身的艳丽模样。她搅弄着两人交合处淋漓黏腻的液体,又将手指插入他口中,强迫他舔弄。

被发出干呕声的他咬破了指节,她不怒反笑,用沾满肠液、精液、血液、唾液的手指,抚摸他的脸颊,掐住他的喉咙……他的喉结在她的掌下颤抖,他的身体业在抖,明明体验着极乐,他的表情却很绝望。

“尝一尝,跟‘他’当时给你吃过的,味道有什幺不同?”她充满恶意冲他笑,也不嫌脏,低头去亲吻他的喉结,直至将那里咬破皮,再吮着那丝丝鲜血,像是叼住猎物喉咙的野兽,纵腰继续在他暖热紧致的穴里肆意挞伐,横冲直撞。

太漂亮了……被她彻底弄脏的季芹藻……

幻象让顾采真的眼中泛着一股猩红。

她刚刚调整趋于平缓的吐息,瞬间又凌乱无章起来。

“芹藻……”少女叫着年轻仙尊的名字,热气洒在他颈侧的肌肤与血管上,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平静的声音。

“我在。”季芹藻落在她腰侧的五指微微卸力,以免将她捏疼,“凝神吐息……”他继续提醒她控制灵息,而小徒弟也确实再度照做。

这说明,他依旧能与她的部分神智沟通,她很争气,虽然身处幻象之中,但没有断了与他的一丝联系。

他很想夸她做得很好,想鼓励她继续保持,但又怕破坏她如今所看的幻象,紊乱她的认知,最终只是抿抿唇,没有说多余的话。

怀中滚热的躯体单薄而柔软,不仅一推就开,恐怕一推就倒。

但他没有推她,只是在咽喉软骨重获自由的瞬间,悄然松了口气。

好奇怪,刚刚她那样对的他喉结时,他身体里忽然流窜一股麻意,令他整个人都不自然地绷紧,但腰部却莫名其妙地发软,就好像腰椎被抽去了几截骨头一样,几乎要坐不住了。

因为小徒弟如今跨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颈,以极其亲密无间的姿态正面抱住他,哪怕他的背尽可能地挺直,也不能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分毫。

他感受着她胸前两团娇挺的存在,尽量忽视心底的尴尬,继续引导她于幻想之中维持一线清明,以便于疏通邪气,祛毒化淤。

他就像是在放风筝,而他的话便是风筝线,这条线穿透他所处的现实与小徒弟所见的幻象,只要它不断,他就能于名为幻象的风暴之中拉回她。

他擡起一只手,准确地把住顾采真的脉搏,发现她的脉象确实比刚被花正骁送来时好了些。

也就是说,施针与引导都是有用的。

既然确有成效,那他自然不可能就此中断。

等顾采真攀着他的肩膀直起上身,又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时,他若有所感,但依旧默许了她接下来的一切动作。

少女的吻,先是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他的呼吸一停。

接着,她的吻终于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引导的话也停了。

形状姣好柔软干燥的唇瓣,大力碾压着他的唇,少女的呼吸重新急促起来,“芹藻……呜……芹藻,我难受……”

可怜兮兮的委屈语气,与堪称霸道的逾矩行为,都不似平常的她,令他感到陌生无措,却又不忍而心疼。

季芹藻默默承受着小徒弟凌乱的吻,平稳绵长的气息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因为她此刻已是正面向他,这一次,他终于摸到了之前遍寻不着的衣物系绳,将其轻轻解开。

被合欢襟包裹的两团椒乳弹跳而出,软嫩柔弹的乳房像是一窜而过的雪兔,擦过季芹藻的锁骨处。他吃了一惊,本来故意抿紧的嘴唇不由张开,小徒弟湿滑柔嫩的舌头像是一条暖热的小蛇,瞬间钻进了他的口腔。

“呜!”丝带之下的长睫不由自主急眨两下,那舌尖已在他口中逡巡一圈,勾住了他无处可躲的舌头。

滋滋的水声旋即响起,让人头皮发麻,也让人耳朵发烫,还让人浑身发软。

顾采真比之前哪一次发作失控亲他时都要更凶,在他口中攻城略地一往直前,简直透着一股狠劲。

也不知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她是如何能预先判断他每次舌头想要推拒闪躲的方向的,然后准确地追逐过来,缠住,将他的舌尖吮得发麻。

她的唇瓣紧贴他的,一刻也不肯退后分离。大概是气息有限,她一边亲,一边本能地掠夺他口中的空气。他倒是不会轻易窒息,可她的吻实在太密,他心跳加速,莫名觉得喘不过气,这不光不合理,还让两人口中飞速积蓄了许多无处可去的唾液。

季芹藻皱眉“呜”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咽下些许,无暇顾及顺着食管滑落的这些液体,他喉头微动,颤抖着手将她解开的合欢襟进一步褪下一半。

与此同时,少女的手也伸向了他的腰间,勾住了他的腰带。

“采真!”他连忙按住她的这只手,心里无端发慌,简直不敢去想她意图做什幺。

“不可以吗?”少女乖乖不动了,吻他的动作也柔和下来,甚至舌头退出他的口腔,改为描绘着他的唇形,唇尖一下下碰着他的嘴唇,语气缱绻又疑惑,像是完完全全混淆了幻象与现实,“芹藻脱了我的衣服,我也帮芹藻脱。”

她的语气太直来直去了,理所当然又大大方方,让人生不起一丝责怪的念头。

可两人此刻的亲密姿态,却又有一万分的旖旎暧昧,引人遐想。

季芹藻是要为她身前的穴位施针,才会解开她的合欢襟,可她又是为了什幺?

“为何,我也要脱衣?”他尽量平稳了语气问,转移她注意力的同时,于黑暗之中抚过她的锁骨,接着居中向下,以便确定穴位。然后,在她意味不明的嗯哼声中,他分别在她的华盖、紫宫、玉堂、膻中各下了一针。

未免她乱动碰到这些冰针,他用一只手抵住了她的肩膀,使两人之间保持一段距离,不再让她的身躯朝自己压过来。

胸膛前那两团触感的消失,也让他松了口气。

但因为她不安分地扭动,挺翘圆润的臀压在他的大腿上,明明她整个人都纤瘦轻盈,他却忽然觉得双腿发麻。

“因为,我想……”少女试了几下,可能是发现不能往前亲密贴住他了,便伸长了颈子侧头过来,蹭了蹭他的脸颊,他这才发现,自己脸颊的热度居然与发烧的她不相上下,“跟你好。”

“好?”季芹藻不明白。

少女发出很轻的笑,大概是内外兼调之下,她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还没清醒,但体力似乎恢复了不少,而且与他的对话也比之前顺畅。

她凑到男子的耳边,说,“欢好。”

简单二字,却如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

怪不得她之前那幺抗拒沉浸幻象。

竟是如此……

原来如此……

她在幻象中到底看到他这个师傅与她发生了什幺?!

季芹藻双颊极烫,他虽有心理准备,迷魂掌与巫毒编织出的幻觉肯定不是什幺正经情形,但少女一而再地避而不谈,他也就刻意不去深想。而此刻,她的话却让他的思绪不受控制起来。

他清咳一声,继续为她落针。

面对少女不解地追问,“可不可以?”

他却有些不敢像之前那样再应一声可以。

他含糊其辞地哄她,既尴尬,又心虚,蒙在丝带下的眼睛眨得有些快,“现在不行。”

当少女又问,“是因为,芹藻你不舒服吗?”

他也不知她在幻象里见到的他与她是什幺样的情形,更不敢去细想自己此时在她的幻象中是怎样的。但不舒服这个托词,似乎确实可以用来一时搪塞,他便“嗯”了一声,浑然未觉顾采真是故意这样问的。

而他已一脚踏入了她言语中的陷阱。

少女的手随后的确没有再试图去动他的腰带。

季芹藻继续引导少女的吐纳灵息,以及在幻象中保持一丝与他沟通的神智,同时将所有冰针都扎入对应的穴位里,静待片刻,所有露出体表的药针都化开,他紧绷的心神才略一松懈。

只等深入穴位皮下的那部分针也被吸收,便大功告成。届时,她就可以脱离让她抗拒的幻象了。

而就在此时,少女坐在他腿上的身形忽然晃了几晃,他只以为她太过疲惫虚弱,关切地伸出两手去扶她之际,却被口中念念有词的她连封了几处穴道,顿时四肢绵软,整个人向后朝着榻上倒去。

他太关心她的情况了,又对她根本不设防,竟大意地被原本应该虚弱无力的小徒弟出手“暗算”成功。

“采真,你做什幺?!”季芹藻躺在榻上,第一反应便是要冲破穴道,但旋即意识到,这件事对他虽然不难,可她刚刚所念是心咒,与她本人的灵力息息相关,若是自己强行冲破,一切都会反扑到她身上。

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这种灵力反扑无疑是雪上加霜,不光刚刚自己所做的一切引导与医治都白费了,她恐怕还会受更严重的内伤,且因为她还沉浸在幻象之中不曾剥离,此刻如果灵力被反噬,极大可能会连带伤了元神!

而元神受创,心智都会受损,人不傻也残!

他不想伤她,哪怕分毫。

就在季芹藻迟疑的一瞬,原本坐在他腿上的少女也俯下身来,柔软热烫的身躯伏在他的身上。

季芹藻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幸好她体表的冰针都化了。随即,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徒弟的上半身未着寸缕,因为她贴身的小衣正是他亲手脱去的。

即便不能动弹,他整个人还是一僵。

少女的呼吸时快时慢,她又亲了亲他的颈子,额头的虚汗蹭上他的下巴。她似乎对他的喉结情有独钟,反复舔了那儿好几下,像是猫儿在舔食碗,轻轻的,湿湿的,热热的,充满雀跃……季芹藻的呼吸都要跟着停止了。

“采真,停下!”他一开口,她落在他喉结处湿漉漉的吻便更明显了。

“嘘——”少女仰头去亲他的嘴唇。

“你唔……”季芹藻顿觉自己的处境越发不妙。

因为在她的唇瓣撤后的瞬间,有什幺柔软的狭长布料,被她裹着手指塞入他的口中——那是原先被她拽在手里的,他蒙眼所用的一截白丝带。

“呜!”柔软的丝料被团起来,又唾液打湿,他试了试,发现舌头根本顶不开,也无法再说话。

她的手指却还留在他口腔之中,轻轻勾住他的舌尖捻了捻,才留下丝带,抽手离开。

季芹藻被她的举动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她抚摸着他的唇,烘热的气息离得很近很近,“我好喜欢芹藻啊!”

“喜欢你的嘴唇。”她的指尖压了压他的唇峰。

“喜欢你的声音。”她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咽喉。

“喜欢你的味道。”她的鼻子嗅了嗅他的气息。

“哪里,都喜欢……”她伏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轻车熟路地重复着面具少年对那个季芹藻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顾采真的语气自然而诚挚,言语之间全是浓烈的喜欢。

张扬得不得了,直白得不得了。

“很喜欢,很喜欢……你。”

季芹藻却在这明知是假,是出自小徒弟所见幻象之中的单方面对话里,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忍不住去猜测,在之前那幺多次他意图引导,但她却抗拒再度陷入的幻象里,她是不是都有机会这幺说,这幺做?

那她抗拒的到底是幻象,还是……他?

这样匪夷所思的念头,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候,自季芹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别信,都是假的。”当初,对着回来不久便发作,做了些出格举动而后又昏睡的少女,他如是说过。

如今言犹在耳,却仿佛成了某种自我提醒,又或者是自欺欺人。

心跳得更快也更乱了,他嗯呜两声,心里无端发慌,却又不敢强行使用灵力冲开限制。采真明显沉浸在幻象之中很深,他不能伤她元神。

而少女却像是会错了意,“很不舒服吗?”她认真发问,同时双手向下,目标明确地直奔他的腰间,解开了他的腰带,“我来,让你……舒服……”

————叨叨————

想提速一下进展,认真想了想,决定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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