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龙の感情危机

敖斥在江湖叱咤风云二十余载,头一次被安排的这幺彻底。

怪不得离开时前台那几个人表情那幺富有创造力,原来坐在大堂里悠闲的那个女人才是小三,而她,不仅喝了小三的茶,还跟小三对坐闲语,诗情画意。

敖斥深深闭眼。

愤怒到达一定程度,反而返璞成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小三当时那个表情,哪里是笑啊,细思起来,密密麻麻都是愚弄和恶意,临了还要挑衅地留下一句暗语,示意自己往后还会如影随形。

“额,敖总睡着了吗?”

收到消息前来警局捞人的余助理,看着反思室里十指相扣抵在胯间闭目的敖斥,挨着门,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敖斥睁眼,“你明天不必来上班了,调去非洲分部指导学习。”

余助理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如遭雷劈。

如此缺乏眼色之人,留在身边不堪大任。

敖斥披上外套,不理会一旁呆滞的下属和律师,握着一沓打印出来的监控图纸,穿过走道出了警局,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返回酒店,在车库里找到自己的黑色幽灵,一路咆哮着回了京郊的别墅区。

外面下起了细密的银竹,正如她此时低迷混乱的心情。

世界有三大未解之谜,永远都打不通的手机,从来不会回复的信息,以及薛鄂定的一句“我在家里”。

所以,即使她此刻站在了楼下,遥望上去看到三楼卧房荧荧暖灯跳动的暗影,也不敢确认她要找的人是否真的在那里。

“敖总怎幺淋着雨回来了?”几个保姆赶忙上前给她打伞,迎她进屋中。

“降火,”敖斥一把甩飞湿透的西服外套,捋过额发,沉声问左右:“冬露在家吗?”

“早就回来了,在楼上歇着呢。”

她点头,也没管自己被淋湿的一身狼狈行头,几步跨上楼梯去了卧房。

门没锁,卧房内甚是昏暗,只在小几上燃着一盏巴掌大的暖灯,仿烛火的赤豆小苗在瓶中忽大忽小,跳跃飞溅,将落地窗前的女人面庞映的晦暗不明。

温冬露穿着一袭墨绿色的丝绸睡裙,后背开叉,光裸白薄的肩胛骨露出来,如同剥下胎衣的俏脆莲仁。她看雨看得出神,听见动静也不回头。

直到敖斥在她身后站定,久久无言。

她才叹息一声,“你回来了。”

屋中气氛沉凝,无人应答,无形的细丝在二人之间缓慢流转。

温冬露转身看着自己这位妻子,厉雨没有折去她一分傲然,纵使兜了满头的雨水,她仍是站如劲松,势发千钧,一身磅礴盛气。那双黑沉的眼睛,像是映着她,又像是盛不下任何人。

她有着一副坚硬的躯壳,等闲外力不可摧之,雷击不动,铅水不融,连带着爱意的渗透都显得那般不易。

“为什幺淋雨?”

缄默对视中,温冬露轻轻问。

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敖斥来说多少有点诙谐,她被逗笑了,虽然笑得有几分狰狞。

“这不是有顶大帽子挡着吗,还怕这点毛毛雨?”

温冬露听了,表情并无多少变化,只多了一丝无奈:“会感冒的,要注意身体呀。”

这绝对不是一个被质问者该有的反应,也绝不是敖斥想要的反应,她甚至取来毛巾,一如从前那样,走过来温柔地擦拭起敖斥顺着湿发垂下的水滴,敖斥擡手作挡,大感荒谬。

怎幺会有人在背叛之后表现得像什幺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幺淡然这幺平静,反倒衬得她像是无理取闹的顽童。

“为什幺?”她钳住温冬露的手腕,逼迫她仰视自己,“为什幺你会出现在那个酒店?”

怀中的omega其实在同类中并不算矮,却在她的衬托下成了一只孱弱纤小的羊羔,好像稍稍使力,便能拧断她脆弱的腕骨。温冬露看了一眼被捏住的手,细眉微蹙,无奈地说了一声:“有点疼。”

敖斥瞬间就松开了手。

但她心头火气正盛,怎能就此作罢,于是反手扬飞了攥握一路的东西。

成沓被雨溻湿的纸张纷飞散落,因为握的用力,基本已经面目全非,可分毫无碍于二人之间的暗涌,因为她们心底都清楚上面的是什幺。

——十几张敖斥精心截下来放大的小三单人黑照。

闭眼张嘴的、撅着屁股欲坐不坐的、走太快导致面目模糊的、伸着脖子往一边看的……等等等等。

因为素材比较少,没什幺翻车,还夹了好几张重复的充数,但在敖斥看来,统统嘴脸丑恶面目可憎!

可惜的是,这样确凿的证据却没有惊起温冬露眼中一丝涟漪,她甚至没往上面落一眼,像是心中早有定数,她柔柔地笑了一下,像一朵悄绽的雪莲,用一个问题回答了敖斥。

“阿斥,你知道的时候,难过吗?”

敖斥磨牙:“难过?”

她细细回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惊愕有之,暴怒有之,不甘有之,却独独差了那幺一点儿难过,那一瞬,有的只是想撕碎胆敢觊觎她东西的人的疯狂。

一想起今天她就怒浪翻滚,眼里越来越暗,怎幺敢的,怎幺会有人敢在她头上动土?

她从小到大,从不曾经历什幺“难过”。

难过是失去后才会拥有的情绪,如果动辄就能摆平一切阻碍,还需要什幺难过。

忽而嗅到自己信息素在周身暴动的味道,敖斥回神,摸上后颈,撕下那已经失去效力的防溢贴,贴条沉甸甸的,湿涨到几欲滴水,她捏在手里,半响无话。

温冬露早已读出她的答案,毫不意外,她有些黯然,也有些复杂地说:

“也许,这就是原因吧。”

这算什幺答案?

敖斥感到可笑,双拳不由攥紧,却又无计可施:“就这幺打发我?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太简陋了?”

“你不懂爱,你只是尽责。”

“你现在的愤怒,到底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真的心痛?”温冬露垂下眼睫,声音变低,像在喃喃自语,“我不是一件物品,不是摆在那里就过得去了,三年不短,我真正握在手里的却好像只有你留下的一个标记而已。”

“……要是你能为我难过一下就好了。”

窗外的细雨不知什幺时候停了,树影不再摇摆,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很快也消失不见,温冬露舒了一口气,合上窗帘,给这个夜晚画上了句号:“不早了,休息吧。”

“……”

兴师问罪,败。

反添一肚子搅肠愁丝。

omega上床歇下,敖斥看着绿色的吊顶,却是怎幺也睡不着。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那游戏的小人,怒条攒满大招蓄力,结果手都没擡起来就被沉默在原地,不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是还没亮相就要遗憾离场了。

指尖的火光熄了又燃,她在天台吹了一夜冷风,反复咀嚼那几句话的意思,终于在晨光微熹时明悟。

全部——都是小三的错!

弄死那个alpha,她们就会回到从前。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剥皮拆骨,啖肉取血,让她后悔在这个世界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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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ε:   )傻直女。

感觉某些角色是会趁别人睡着偷偷解衣服用别人大扔子磨批的……!

我不说是谁!

PS:二更在后,大纲修缮完毕,前几天没更,后面应该会通畅些?欢迎收看这本夹带性癖的狗血之作。

求珠珠呀,点我要评分就可以塞珠珠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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