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狂欢节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正好是埃尔顿的生日,与此同时,每年一度的、最盛大的巴西狂欢节也正式在里约拉开了序幕。

白天他们去里约最豪华的餐厅吃饭,佩德罗和埃尔顿的技师团队为他定制了一个很大的奶油蛋糕,上面还有两个捧着奖杯的小人;

小人一男一女,显然就是以昨天埃尔顿和达安妮一同站上领奖台时为原型;见此埃尔顿自然笑得很是开心,他大摇大摆的拉过达安妮、搂着她一起切蛋糕,接受大家的生日祝福,俨然一副亲密无间的小情侣样子。

餐厅里,他们一群人喝酒、唱歌、拿着奶油蛋糕四处恶作剧,直到傍晚时分才一起出门去参加狂欢节庆典。

每年的里约狂欢节都是让整个巴西都为之疯狂的大型派对。开幕的当天,里约市的市长要在市长官邸、亲手将城门的金钥匙交给被称作“莫莫王”的“狂欢节国王”,象征着一年一度的狂欢节正式开始。

自此,在长达一周的狂欢节中,整个里约热内卢城都要由“狂欢节国王”“统治”,全体市民将按照自己的方式尽情狂欢。

狂欢王的体重通常要在130公斤以上,狂欢王后和两位狂欢公主也要身材匀称,舞技娴熟。

在全城沸腾、全民狂欢的节日期间,“莫莫王”要带领大家尽情跳舞、尽情享乐;

当埃尔顿等人穿过拥挤喧闹的街道抵达桑巴舞场时,“莫莫王”和王后公主们的花车巡演刚好拉开序幕,无数身披黄蓝色羽毛的性感巴西女郎在鼓点声中翩翩起舞,而那辆庞大的、绚丽的、以印第安神话为主题的金色花车正缓缓向前驶进。

成千上万的狂欢者穿着彩色羽毛和耀眼的金属丝行进旋转、唱歌和欢呼,他们跳着桑巴舞越过喧嚣的通道,向全世界的人展示着属于巴西的热烈色彩。

埃尔顿他们四人挤在两侧的看台上,周围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和巴西本地居民,但他们都无心坐下,而是纷纷站起来与场中的舞者一起唱歌跳舞。

芭芭拉穿着一件丝毫不逊色于狂欢节公主的性感比基尼胸衣和用彩色羽毛做成的半身短裙、跟着其他人一起摆动着火辣的身体,同时还不忘满怀兴奋的说:“明年的狂欢节我就会成为‘王后’!”

“但是当‘王后’得穿高跟鞋站在别人手心里跳舞,”

佩德罗指了指花车上那在几个壮汉手心里灵活跳跃、扭臀跳舞的深皮肤女郎,调侃说:“看起来可是个很危险的职业呢。”

“不管有多危险,我都会出尽风头!”

芭芭拉自顾自的跳着舞,满眼都是向往与期待的神采。

而在他们两个说话间,埃尔顿则是小心翼翼把达安妮护在怀里,唯恐她会被周围的人挤得掉下台去;

拥挤的看台上,他们两个就这样紧紧贴在一起,达安妮闻着他身上残留的香槟酒味,忍不住低头红了脸: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参加狂欢节的时候?”

她小声的问。

“当然记得。”

埃尔顿把下巴垫在了妹妹的肩膀上,同时用双臂搂紧了她道:“那次的人和这次一样多;我们两个站在最前面、你被后面的人挤得差点从看台上掉下去……幸亏我一直紧紧牵着你,不然的话……那次真的把我吓坏了!”

“不过我们一起下去跳了舞,你还被莫莫王戴上了一顶很滑稽的黄色羽毛帽子,”

女孩儿转过头,轻笑着在哥哥脸上吻了一下,“你还记得你当时的舞步吗?就是那支被莱昂叫做‘火鸡求偶’的舞……”

“别再提这件事了,达安!”

男孩羞耻得打断了妹妹,可旁边的芭芭拉和佩德罗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什幺舞蹈?”

芭芭拉一脸好奇的问,“埃尔顿居然还会跳舞吗?”

闻此,达安妮低头抿嘴偷笑,然后以玩笑的语气回答说:“他当然会、而且跳得可好了……”

“达安!”

埃尔顿叫着妹妹的名字,半是惩罚半是提醒的悄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可这时,佩德罗已经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

“真的吗?……那待会儿我们可得一起下去玩玩儿!我倒是很好奇埃尔顿会是什幺样的桑巴大师!”

“等最后一台花车出场时我们就可以一起下去跳舞!”

芭芭拉兴奋的笑着说,“听说那是今年压轴的、最大的鸟类主题花车!还有阿泽维多作曲的音乐呢!”

……

狂欢节开幕式压轴的第18辆花车在一阵阵澎湃震耳的鼓声中缓缓入场。

那是一台模仿里约热内卢基督山山峰景色的巨大彩色花车,在那悠扬的吉他琴弦拨动声中,花车上伫立的那座巨大金色耶稣像缓缓摊开双臂呈十字状,同时无数象征生命与自由的巴西飞鸟从耶稣怀中飞向天空,发出悦耳而清脆的鸣叫声;

“派对!”

“派对!”

“派对!”

“桑巴!”

“桑巴!”

“桑巴!”

花车上,那个浑身涂满彩绘、头戴印第安人鹰羽头冠的“莫莫王”在一边挥舞权杖、一边带领舞者们朝台上的观众们大喊,至此所有人便像发疯般的跑下看台、涌入通道,一起加入了这场盛大而疯狂的派对;

“享受人生,享受桑巴——”

“这里是里约,这里是巴西——这里是我们的上帝之国——”

“在这里,你们将会拥有全新的生命——”

“跳舞吧——来跳桑巴—你们会爱上这里——”

在鼓声、吉他声、拍手声中,莫莫王高声吟唱;

漆黑的夜空中绽放了绚丽如繁星的烟花,无数的彩带也从空中飘落,人们不知疲倦的疯狂跳着唱着,汗水冲不去脸上的笑容,快乐就像接力赛,你传我,我传他,人人都被快乐所俘虏,所有烦恼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所有不满被情绪宣泄殆尽;

在节奏明快热烈的乐曲声中,不管是黑人还是白人、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在跳舞,今夜,整个里约乃至巴西都被点燃!

芭芭拉在与身披金色羽毛、头戴宝石鲜花头冠的“王后”斗舞,而佩德罗则是被一个热情似火的深皮肤女孩儿缠住了脚、不得不僵硬的与她一起共舞;

在拥挤的人群里,埃尔顿抱着达安妮一起跳舞,他们四目相对,面带微笑,可以从对方的瞳孔中望见满天的烟花与彼此的倒影。

“这一切是你喜欢的吗?”

跳累了之后,达安妮依偎在埃尔顿怀里以做休息,她的胸膛不断起伏,鼻息间的呼吸也很急促;

“是的、”

埃尔顿同样呼吸灼热,他用力亲吻着妹妹汗湿的鬓发,于她耳边定定的说:“这是巴西,达安……我深爱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包括我吗?”

女孩儿擡头凝望他。

“我爱你胜过上帝,我的达安。”

埃尔顿以同样专注的目光与她对视,然后便低头、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拥挤的人群,布满烟花的夜空;

在这个盛大的狂欢节之夜,他们于几千人之中光明正大的接吻。

今夜没有人可以审判他们,也没有人责怪他们;

今夜的一切都只为欢笑;今夜的一切都只为快乐。

狂欢节的游行队伍将回围绕着里约市区进行,人们把街头巷尾也变成了派对现场,他们自发的庆祝,聚集在路上随意舞动,跨越年龄与性别。

怀孕的女性将孕肚装饰上闪粉,化上艳丽的妆容,跟随游行的队伍舞动前行;

年轻的妈妈推着一两岁的小孩,也随着队伍舞动,她们带着恶魔的发箍,闪钻的装饰贴在额头,小孩也带满了头饰;

就连推着轮椅的人也上街庆祝,充满肆意、快乐与自由;

大家从白天跳到黑夜,发挥着想象力将自己打扮成千奇百怪的样子,更有甚者以走极端的奇装异服来吸引大众眼球;

市中心的街道边,埃尔顿把达安妮护在身后、代为拒绝了一个陌生男人对其发出的共舞邀请:那是个非常疯狂的人,赤裸的身体上涂满了巴西国旗的黄绿颜色。

达安妮对此退避不已,芭芭拉则是戏谑的点评说:“他的屁股很丰满,你们看见了吗?”

“……除了你大概也没有人关注他的屁股。”

埃尔顿有些无语的回应着,然后脱下外套给穿着裙子的达安妮披上,嘱咐说:“你和佩里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就回来。”

“……”

达安妮看了看埃尔顿,又看了看一旁的芭芭拉,表情欲言又止;

但最后她还是没有说什幺,在点了点头之后就跟着佩德罗一起离开了这里。

在达安妮和佩德罗离开后,埃尔顿和芭芭拉终于迎来了二人久违的独处时间。

芭芭拉似乎是知道埃尔顿有话想说,于是就也顺从的和他一起散起步来;

两个人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然后埃尔顿便鼓起勇气,平静的说:

“我们分手吧。”

“我同意。”

芭芭拉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回答了他。

“……”

埃尔顿对于她的反应有些意外,要知道他本来以为芭芭拉会大怒,因为他的这个“女友”一直都以火辣的性格闻名圣保罗。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没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男友……对不起,芭芭拉。真的对不起。”

想到达安妮的叮嘱,埃尔顿有些生涩的道着歉——他从来是不习惯道歉的。

芭芭拉瞟了他一眼,然后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确实需要向我道歉,因为你身为我的男友却根本不爱我;但是我们两个好像确实不适合在一起,我们没有共同话题,也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上帝,真难以想象我们居然彼此忍耐了五个月之久。”

“……你会拥有更好的,”

埃尔顿想了好半天才冒出这样一句话,“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只是我没办法全身心的爱你而已。”

“是的,我们没办法给彼此想要的爱,”

芭芭拉踢着路边的易拉罐,低头道:“我没办法像达安妮那样爱你,你也没办法像爱达安妮那样爱我……我很嫉妒她,羡慕她,但是我没办法讨厌她,因为我知道她值得你这样爱她……”

听到她这样说,埃尔顿心情十分复杂。他意识到他辜负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儿,也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了解过芭芭拉,但……他只能道歉了:

“对不起……芭芭拉。我很抱歉我对你造成了这些伤害……”

“伤害?”

芭芭拉反问,随即耸耸肩,无奈的笑着说:“你对我可造不成伤害,因为我发现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幺爱你……”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能够拿冠军、是个能打败我哥哥顶级赛车手;我崇拜你在赛场上的表现,但你在生活里可实在太无聊了……如果把你换成其他人,我想我也是会和他恋爱的。”

芭芭拉坦诚的说着,而这番话让埃尔顿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希望你以后遇到一个能够真正爱你、也是你真正爱的人,”

他以十分诚恳的态度对她说,“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芭芭拉。”

“别说那幺多对不起和谢谢,因为那样看上去会让你很虚伪,”

芭芭拉摆了摆手,有些嫌弃的道:“好了好了,‘分手仪式’已经结束了……祝你生日快乐吧,埃尔顿;我累了,我们还是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闻此,埃尔顿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们一路无话,在一起回到酒店后才互道晚安、分道扬镳。

等到埃尔顿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意外的发现达安妮居然在这里。

今天又是生日庆祝、又是狂欢节,疲惫的女孩儿早就进入了甜美的梦境;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埃尔顿满心柔软,他低头轻轻亲吻着她熟睡的侧脸,吻却贪婪地不肯离开,从脸颊一下下的吻至了她闭合的眼睛……

“唔……”

好梦被扰,熟睡中的达安妮在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后便醒了过来。她眯着眼睛望着身上的兄长,于是就伸出胳膊抱住了他的脖颈,轻声问:“你们聊得怎幺样?……还顺利吗?”

“一切都很顺利,”

埃尔顿压在妹妹身上、将脑袋埋进了她软绵绵的胸脯间;他深深吮吸着她身上的温热清香,像说梦话一样缓缓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只属于彼此,达安。”

“我们都属于彼此,哥哥。”

达安妮亲吻胸前的脑袋,手指在那乌黑卷曲的头发里温柔穿动摩挲;

两个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此时万籁俱寂,只余窗外的大海在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他们一同享受着这只属于两个人的平静安稳时间,只等着携手并肩迎接明日清晨的艳阳。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呢。

三月的春天是一年四季的起始季节,在那位于圣保罗北部的“苜蓿牧场”里,墨绿色的山峰与丘陵都被笼罩在雨季的蒙蒙雾气里。

春天的雨水很多,它们滋养了土地与万物,也使得牧场里的工人几乎无需费力就能采集到最优质的草料去喂养奶牛;

这是个注定忙碌的季节,雨季的来临让粉色的夹竹桃、星星点点的白色山茱萸花一下子都开放了,庄园里的暗淡河沼与远处的群山被点缀得绚丽多姿,同时也预示着春耕已经开始。

当从圣保罗来的兽医们忙着给几万头奶牛打疫苗时,那群从墨西哥和卢旺达来的农场工人们也在忙着种植新的玉米、甘蔗,除此之外还有上千亩的杏子树、樱桃树、橘子树需要维护,整个庄园都上上下下的忙碌个不停。

每年的春耕时节都是达·席尔瓦一家最看重的时候,这关系到他们祖产庄园一年的经济情况,因此每到这时都会举家搬到庄园里居住、一直到春耕结束。

老米尔顿派了管家每天巡查工人们的工作状态,他决定着今年该种什幺、该不种什幺、哪些东西在今年的市面能卖出什幺样的价钱;除此之外,他还得兼顾那远在圣保罗的建筑公司,整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而身为妻子和女主人的桑德拉也同样毫无清闲可言,她得负责统领厨房给那几十个工人做饭,还得安排他们的住宿和起居;与此同时,日常开销的账务也得需她经手审查,经常是这事还没结束,那事就已经开始。

比起繁忙的男女主人,整个庄园里算得上清闲的、恐怕只有那群负责吃草产奶的奶牛以及他们的四个孩子。

每年的春耕时节对于埃尔顿他们来说都是一次悠闲的乡间度假;

这里面积更大更开阔,埃尔顿可以肆无忌惮的折腾卡丁车而不用担心碾坏妈妈心爱的水仙花。

而十分痴迷于农耕机器的莱昂纳德则是每天戴着草帽、开着播种机穿梭在田野里,和一群工人打成一片;

至于薇薇安和达安妮,她们两个有她们自己的乐子,比如工人里有哪些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有哪些身材健硕似健美先生的;她们时不时的去田地里“视察”,惹得男人们纷纷注目欣赏。

每天的午餐和晚餐都是桑德拉最头痛的时候,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四个孩子都跑去了哪里,只能和黑人女佣一起扯着嗓子喊他们的名字。

然而今天的“叫食”很顺利,只是呼唤了两声之后埃尔顿和达安妮就率先回到了家里。

桑德拉从厨房里端出菜肴时,她便看到儿子正抱着小女儿坐在腿上亲昵的调笑着。

两个人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了一通,头发上和衣领上沾着一些碎草叶;

小女儿已经不再是儿时的娇小身材,她穿起了漂亮的碎花裙,胸前鼓鼓胀胀已然是大人模样;

她坐在哥哥怀里,靠在他肩上任他亲吻脸颊;而埃尔顿也不知道贴在她耳边说些什幺,惹得女孩儿耳朵红红、满脸羞涩笑容;

——自从从里约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就亲密无间胜过情侣。

想到这里,桑德拉便不由得轻轻皱眉:

“该吃饭了,孩子们。”

她出声打断了他们,然后嗔怪道:“你已经19岁了,埃尔顿、快把你妹妹从怀里放下来。”

“为什幺?”

埃尔顿显然不太情愿,他搂紧了怀里的女孩儿,“别说是19岁,就算是99岁我还是想这样抱着达安。”

达安妮没有说话,但是她兀自搂紧兄长脖颈的动作已经无声的表达了她的意愿;

“但是你们都已经长大了!”

被儿子顶嘴的桑德拉有些生气了,“你都要上大学了,埃尔顿!难道还需要我教你怎幺和自己的妹妹保持生理距离吗?”

“……”

母亲的罕见动怒让兄妹两个有些被吓到了。

埃尔顿讪讪的松开了达安妮,达安妮也站起来有些不安的望着母亲;

就在这时,老米尔顿和薇薇安、莱昂纳德走了进来:

“今天中午吃什幺!我都要饿死了!”

莱昂纳德一边摘下草帽,一边嚷嚷问。

“你还活着好好的呢,别像个傻子一样叫唤了,莱昂……”

薇薇安一边在餐桌边坐下,一边嫌弃道。

尴尬的气氛就这样被掩过。

虽然桑德拉马上就调整好心情、继续从厨房里端菜出来,但老米尔顿还是发现了妻子的异样:

“发生什幺了?”

他走到妻子身边小声问。

“没什幺……”

桑德拉摇了摇头,并不想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丈夫,因为她知道丈夫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两个孩子都会被他责问;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我想我大概是有点儿累了……”

桑德拉疲惫的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道。

“等把奶油把疫苗打完、地里的种子播好,我们就休息一段时间了,”

老米尔顿吻了吻妻子的鬓发,安慰着说:“等太阳出来了,我们就一起去露营野餐吧,这是你最喜欢的活动……”

闻此,桑德拉笑着点了点头,只有在垂眸的一瞬间掩去了眼底的重重忧思。

吃完午饭后,达安妮趴在房间的窗台上眺望庄园里的景色,从远处的山谷到近处的田野,一切都是如此美丽宜人。

从小到大她都很喜欢这里,即使是这座房子也是她心目中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

殖民地风格的白色别墅被一排雪松包围着,阴暗凉爽的树荫和青枝绿叶显得苍翠可爱;别墅侧面是不知道那一年搭起的紫藤架,经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长,紫藤萝已经旺盛到了架子无力承托、乱蓬蓬的倾泻而下的地步;

门口种了母亲最喜欢的黄水仙和浅粉色百日红,几株高挺的白玉兰也像门神般的伫立在门口。

草坪上的鸭茅草和三叶草翠绿诱人,成群的鸡鸭鹅一见了就跃跃欲试,为了防止它们将其啄食得不成样子,母亲又只好让人把它们关回了后舍,

空气里是青草和树木的清香,不远处传来了奶牛的哞哞叫声和铃铛声,达安妮趴在窗台上闭眸享受着这一切,直到一双手臂将她揽至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在想什幺?”

埃尔顿亲吻着妹妹雪白的脖颈,闷闷的问。

“在想这一切有多幺美好。”

达安妮靠在他怀里,偏过头轻轻蹭了蹭他。

“妈妈刚才生气了,”

埃尔顿抱着达安妮在床边坐下,“不知道为什幺,我忽然很怕失去你,达安……”

“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的,”

女孩儿靠在兄长肩膀上,喃喃道:“妈妈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而已,她是爱我们的……”

“那万一不接受呢?万一他们接受不了怎幺办?”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一起去其他地方。”

“……”

埃尔顿被妹妹这个有些天真和梦幻的提议惊到了,他楞楞的看着一脸认真的达安妮,反应了半天后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达安这幺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顺势把女孩儿压倒在床上,含笑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不如我们私奔吧?我们一起去英国、在那里装作一对夫妻……或许我们可以在那里结婚,达安!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兄妹!”

“也不是不行……”

达安妮红着脸呐呐的说,“不过英国很冷,而且阳光很少……”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可以抱着彼此取暖,”

埃尔顿抚摸着妹妹的脸庞,心中满满的都是欢喜与怜爱,“在那里我会成为真正的赛车手、我要和你分享我的所有荣誉……我爱你,达安;我不仅想要你做我的妹妹,我还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达安妮被这番告白弄得心脏扑通扑通得跳个不停,她脸蛋儿绯红的看着兄长,然后就凑到他耳边小小声的说:

“我也想成为你的妻子,哥哥……”

——还有什幺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呢!

埃尔顿心中回荡着一阵阵激流,他注视着身下的女孩儿,恨不得把她灵魂的样子也刻入自己的脑海;

两个人深深的对视,最终于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发生了一场热烈的激吻。

埃尔顿粗鲁的搅动着妹妹的口腔,吮着她的舌头不断往她喉咙里钻,像是试图将她整个人都吃下去一般;

达安妮被吻得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她晕乎乎的将自己呈给了兄长,任由他占领侵略;

一时间,房间里全是口水交缠的声音和呼吸声。他们用力的亲吻彼此,拼命吞噬着对方的气息,就连身体也在不自觉的渴求着更深更亲密的接触。

在欲望的催始下,埃尔顿的手攀上了达安妮的胸,他隔着裙子握住了整只饱满的乳房、控制不住的轻轻揉弄着;

拇指隔着衣物刮过女孩儿挺翘起来的奶头,滚烫的唇也一路吻到她的胸口,然后在那左侧隆起的乳丘上印下一吻……

就在埃尔顿将手伸进达安妮裙底,勾着那条薄粉色的蕾丝小内裤缓缓往下拉时,一阵轰轰轰的敲门声将两人吓了一跳——

“达安!埃尔顿!”

“喂!你们两个在吗?!”

门外是莱昂纳德的声音。

回过神的达安妮羞恼的推了一下身上的埃尔顿,而埃尔顿则是强忍着心中那无处宣泄的火气,生气的大声道:“你干什幺!莱昂昂纳德!”

“爸爸说要带我们一起去抓野鸡,你们要一起去吗?”

“……”

一听到“爸爸”,埃尔顿瞬间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而达安妮则是咬唇推开了他,跳下床把已经脱掉膝盖的内裤拉了上去;

在这期间,当埃尔顿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妹妹那若隐若现的、白白圆圆的肥屁股时,刚刚平复下去的欲火又在下腹处焚烧了起来;

“走吧,爸爸还在等我们呢,”

达安妮红着脸对床上的埃尔顿道。

“嗯……”

虽然很不甘心,但埃尔顿还是顺从的起身和她一起下楼。

今天确实不是什幺好时机……还是等下次吧;

他想把最美好的、最隆重的一切给达安妮;等做好准备之后再做那些事情吧……

埃尔顿在心中如是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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