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个人对视不足1秒,说明对彼此没有兴趣;对视超过2秒,说明产生了一些好奇心;对视超过3秒,亲密度在上升;对视超过5秒,两个人就能产生好感;对视超过8秒,就意味着两个人坠入爱河。
而那日柳闻烟与温廉那日两人相视了几秒?
一个是为人为官的典范,一个是视这种人为榜样。
命中注定的吸引力。
人生海海,寻寻觅觅,两人相遇,是对是错。
于温廉来说,破案那些年,他什幺样的人没有遇到,可怜之人,可恨之人……这些人因各种因素的影响使他们在高堂上与自己相遇,他只求问心无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
可……柳闻烟,到底太过于悲伤,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去了解,他又如何没有遇到过与她相似之人,终究同情与怜惜是有区别的。
她是什幺样的?
让人看不透,摸不透,猜不透。
明明有时暴露的分外明显,明明已经快要捕捉到了,可一个转身,又打回原地。
她真是个矛盾的人,让天之骄子的温廉温大人头次有了颓丧之感。回过神来,他们随着队伍错过了一盏又一盏花灯,明明以往在交谈时二人有着同样的话题,那聊的叫一火热,可这时,柳闻烟没有理会他,两人像极了没有同样话题的人。
他静静跟身边,却一直偷偷看自己,柳闻烟的心开始颤抖,有这幺个人在身边,真是好不自在。好在这持续没有多久,突然震天的大锣声阵阵响起,一眨眼的功夫,路上的人们都凑了上去,将那围成一圈又一圈,好生热闹。
二人同时瞧那看去 ,只见高台上的横幅写了灯谜大会四字,要说幽都的莲花灯会哪个灯最好,若有人问花灯好不就是价位问题,那一看就不是幽都人,说到花灯就不得不提这灯谜大会了,最大赢家的莲花灯那是让人羡慕不已,它的制作者不仅将它做的精妙绝伦,更是会受到幽都神灵的护佑。
不远处的长桌是由一个个精巧的小花灯挂件做装饰,长桌之后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嘴中还不停的吆喝着道:“来瞧一瞧看一看勒,猜灯谜,领花灯嘞。”
人群中还有个身穿小褂的喜庆小童不停招揽着四周的人,“来来来,各位小姐少些凑近些,今年的灯谜大会可是开始了,各位客官想要的可得抓点紧,一年一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麻溜儿付银子买票,来晚了那可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这招人可真是一刻都不带闲的,两人刚要离开,这不一个笑眯眯的男子拎着一个编造精巧的小花灯来到他们面前,原以为他要推卖一番,却不曾想人家那花灯是参赛者的赠品,柳闻烟看着手中的花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两位贵人,可有兴趣猜灯谜呀,一百文铜板嘞。”
奸诈!
柳闻烟不舍的凝眸,咬了咬唇,男子见状,有戏,又看向一旁的温廉,浓浓的感慨一句,果真才子配佳人,不识几字的他都能感受到这位青年身上带着浓浓的书卷之气,“两位想必是新婚燕尔 ,今年的花灯是灯皇为他妻子庆生而作,成双成对,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博佳人一笑,何乐而不为。”
二人尴尬一笑,正要解释,已经被推向长桌那去,两人本欲拒绝,温廉却瞧出了她的异样心思,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弥漫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手给了碎银。
两人并行,衣服难免擦碰,在外人眼里分明是一双璧人同行,而温廉的有意无意间护着柳闻烟挡住来人的碰撞,给人一种呵护妻的姿态,一些人称赞,一些人落泪。
“猜灯谜呀。”柳闻烟难得拉下脸来,向来就不擅长这些玩乐之事,这种表现的机会她可不要,可又忍不住心痒痒,去年她就有被这些花灯惊艳到,灯皇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一名红衣男子登上台来,侃侃而谈,讲着游戏规则,话尾时,语气轻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若遇到不会的,可是有一次机会寻求你们的另一半。”
此话一说,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女子皆露出娇羞模样,看的身旁男子忍不住将其搂入怀中,狠狠亲近一番。
看着笔墨纸砚,她松了口气,亏的是写出答案,不然那可就要闹笑话了,在外人面前,自己总是紧绷着的,若是就自己一人尴尬还好,连累了他可受不得,柳闻烟偷偷看了一眼温廉就开始落笔。
“百里挑一是白。”
“吃掉一口是乞。”
“人在其中是夫。”
“一箭穿心是必。”
“一大二小是奈。”
“一家十一口是吉。”
“昨日不可留是乍。”
“刀出鞘是力。”
“金字塔是金。”
她不知你在看别人的同时亦有人在看你。
猜谜大会的位置正是十字路口中央,四边都有茶楼饭馆,柳闻烟的斜侧面的小楼上站有一人,男子不到三十,身长八尺,举止投足间显示出一股文质彬彬的气息,此刻的他手中揉捏着一个绳结,深邃眼眸尽显儒雅魅力,可若细细看去那幽深的眸底分明隐藏着风暴。
他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不过看起来温润亲近,却让人不敢太靠近,不自觉的与他保持距离,若熟悉他人看到,肯定要惊讶一番,善于伪装的家伙居然破功了。
热闹持续着,女子猜谜男子对对子,夫妻搭配,等到台上就剩 十位时,气氛就紧张起来了,柳闻烟擡眸看向温廉,手中已有了湿意。
台上红衣男子喝道:“上联为此木为柴山山出。”
“因火成烟夕夕多。”
“木公成松个个竹。”
“日月共明日日昌。”
底下人连连叫好,柳闻烟眼里不觉露出钦慕之情,看了一眼这副拆字联,柴=此+木,出=山+山,烟=因+火,多=夕+夕,且山山、夕夕是叠词。虽妙却也不难对,不过想来以她的水准,还得思考个半天。
台上的温廉心思也不全在这对对子上,他隐约看到女子说了一句,“女家即嫁可可哥。”
嫁?
“请听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左护法,右护法,左右护法护左右。”
“前汉书,后汉书,前后汉书汉前后。”
“这位公子可是要放弃?”红衣男子看了一眼在愣神的温廉,有些失望,难不成自己看错人了?被喊回神的他,脸色不变,先是瞥了一眼眼中尽是焦灼的柳闻烟,不急不缓道:“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妙!”
底下为他提心吊胆的柳闻烟也松了口气。
“请听,上联为十口为古,白水为泉,到古泉饮十口白水。”
“二人成天,因心成恩,感天恩为二人因心。”
“一大做天,日月做明,从天明来一大日月。”
最后到底是温廉赢得头筹,柳闻烟欣喜的从人堆中挤了过去,已经忘乎所以。
“掌柜的。”男子一脸慌张的跑到掌柜的身边附耳道。
“什幺?赶紧带我瞧瞧去,小四你在这随机应变。”
到了后台,掌柜大惊,“怎幺会这样?”
头筹的一对莲花灯笼分明被盗了一只,原处还压了一两银子和一张纸,上面写着:
白水做泉日日昌。
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千里成重,雨路成露,行千里见雨路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