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泼被大哥打屁股

悠扬的电话铃在翻腾颠覆的气氛中格格不入地响起,无人在意地停止。

一遍,两遍,没有第三遍的勇气。

秘书再三确认号码没拨错,疑惑地挂断电话回头吩咐底下的人继续把蔺总安排的午餐备好,热着,先别上。

蔺总向来是很遵守时间规划的人,在他手下办事不敢拖沓,可偶尔也会出现意外。

胸口起伏,薄唇紧抿的蔺总,正将他的“意外”反剪手臂,压在宽大厚实的黑色老板桌上。

胳膊被扭疼,阿梓擡腿朝后乱踹,嘴里直喊放开,钻夹崩开,精心编好的发辫晃散,洋洋落下,和主人一样无赖瘙弄蔺柏的手,却阻止不了堆在腿根的裙褶被掀到她背上。

“变态,你个蹭蹭都能硬的混蛋。你不放开我是不是要强奸我!”

阿梓急红眼,她撒泼习惯了,怕此刻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幺。如果她此刻回头看,能看到男人厌恶的目光和苍白的唇瓣。

“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男人的声音冰冷沉郁,像一剂醒药戳进蔺梓意识里,风吹屁屁凉。

阿梓缩缩脚,心想:我不会被打屁股吧?

下一秒。

啪——

她真被打屁股了。

啪——

“都说长兄如父,子不教父之过,我承认是我没教好你。”

啪——

“但管教不嫌晚,你今年19岁,这次打19下。以后再撒泼一次,加到20下。以后再有,换成皮尺。”

肉白的屁股被扇得噼啪响,裸露出的部分已经泛出红色堆叠的掌印。

蔺柏没有放水,实打实的成年男人力道落在妹妹屁股上,他知道蔺梓一身死肉,不打出点伤来怕是痛都记不住。

一边数落蔺梓的混账往事骂她一边自我解剖,严肃刚毅的脸沉成苦瓜。他越想越恨,恨蔺家,恨蔺榕,恨自己,爱蔺梓。

阿梓这辈子五感迟钝,徒留对情绪的直觉敏锐,所以想象力格外丰富。

她不知道什幺时候停止的哭泣,因为大哥的每一巴掌,天空都绽开一朵烟花。

大哥和她讲道理的声音,像佛祖讲授天书的声音环绕耳旁,噼啪落在屁股上的巴掌声如同鼓点。

比风雨飘摇中快摇断的旌旗还岌岌可危的精神,竟然在此刻荣登辉煌的宝堂。

蔺梓的状况很奇怪,大哥最后几下到底是收敛力道,匆匆打完,松开桎梏少女的手,把人拉起翻过来。

妹妹的眼睛亮得可怕。

……

蔺梓不晓得自己此刻很像特殊性癖爱好者中的M,但她被揍一顿是真没多少痛觉,竟还有力气用头将哥哥顶个仰翻,正好坐回老板椅里。

蔺柏扶住她的腰心想这使不完的牛劲下次可以升级到用腰带抽。

屁股还是有点疼的,阿梓小鸭子般撅屁股跪坐在蔺柏两腿中央的空地,见没被赶下去,侧脸贴住大哥的胸膛数了会心跳然后坐直身体,看着大哥的脸脆生生地说:“今天你打我。”

蔺柏整理领带的手停顿,看她一眼,阿梓咳嗽一声,壮着胆继续说下去:“我认为打得好……”

“我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结交狐朋狗友,挥霍家族资源……”见他神色泰然,阿梓越说越带劲,甚至手腕绕上他的领带玩,“还包养小鲜肉,对了哥,我最近新包养一个小明星你知道吗?”

“既然意识到错误,从现在开始改正也不迟。”蔺柏抽回自己的领带,不看她继续收拾自己,这身衣服把褶皱拉平整后还算说得过去。

“不,在蔺家我就要做个坏人。”蔺梓站起来。

蔺柏脸颊古怪地抽搐一下。

他再次确认蔺梓对蔺家的认知有无法扭转的错误。

但他不是什幺知心大姐姐,会柔声细语地追问:“孩子你为什幺长大后想当坏人呢?”这是他雇佣的心理医生应该做的事。

只是他现在不仅觉得蔺榕没用,也觉得那些花大价钱雇佣的医生没用。

他叹了口气。

“你是蔺家人,不要恨蔺家,也不要恨自己。”蔺柏起身,因为生疏尴尬地给她整了整衣服,后面也想不有用的话干脆就不说了。

蔺家不是什幺黑道风云,蔺家人天生尊贵,自然不需要做什幺腌臜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蔺梓的坏,坏得很肤浅,坏得甚至毁撼不了蔺家根基分毫。外面谈论蔺家,都说老大沉稳内敛,雷霆手段;老二清雅矜贵,缜密多谋;老三……只会吃喝玩乐也够了。

阿梓不解地望他,心想,大哥明明和自己一样。

前世她便不了解蔺家老大的情况。他总是隐居幕后,蚊子一样打不死挥不走的人是“蔺梓”。

本来她觉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蔺柏肯定也在暗里帮助过“蔺梓”折磨自己,但想到自己三年来和大哥寥寥无几的接触,大哥说不管是真的不管。或许大哥真的没有参与过呢。

还有,自从踏进公司,大哥身上就笼罩上一层阴云,不似在家轻松。

阿梓心里头琢磨着。

内线电话铃再次响起,蔺柏接听后回应几句,挂断后通知把自己折腾得跟小野人一样的蔺梓。

“去吃午饭。”

“哦。”蔺梓自觉跟在他后面走。

蔺梓心情还算愉快,坐在中间挖洞的坐垫上,糖醋小排啃了三块,嘴角油乎乎。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潜在合作对象。

擡头看一眼蔺柏低头吃一口菜,仿佛大哥是榨菜,可下饭。

蔺柏见她腿晃着,鼻子里哼哼着,屁股上的疼痛感似乎不存在,还挺逍遥。他不习惯中午吃中餐,碳水含量过高不利于下午工作,也不习惯用餐时间超过半小时,但偶尔一次这样感觉也不错。

蔺梓突然想到大哥的话:你是蔺家人,不要恨蔺家,也不要恨自己。

很奇怪。

蔺榕从来不会这样说,因为他自豪自己蔺家人的身份,矜贵,高人一等。

蔺榕只会说,阿梓,哥哥爱你。

看了眼碗里的排骨上附着的油光,蔺梓突然觉得不香了。

“大哥,你说如果我不是蔺家人会怎幺样?”她问。

咣当。勺子落下。

蔺柏自然地抽湿巾擦嘴,说吃完了,然后停顿片刻。

“胡说八道。”

“我会不会有一个孪生兄弟?”她退而求其次。

“异想天开。”

“电视剧里总演富人家和穷人家的小孩被抱反了,说不定蔺家当年也是呢?”

蔺柏忍不住揉鼓跳的太阳穴,小妹真的很懂挑拨他的神经。

“蔺家又不是糊涂蛋,把你带回来前查验证明过身份。”

蔺梓失落地哦了一声,心里埋怨,谁胡说八道又是谁异想天开,上辈子的“蔺梓”明明是个男人,这辈子她成了蔺梓。

说实话是“蔺梓”身体性转又阴差阳错装进她的灵魂,还是“蔺梓”真有其人,在哪边流浪还不清楚呢。

“这些话你还和谁说过。”大哥问。

“很多人啊,二哥,莫管家,心理医生……”外人她是不会说的,一是说了没用,二是会被当成真神经病。

蔺柏皱眉,打开手机决定亲自联系下妹妹的心理医生。

看见手机,蔺梓眼前一亮扑过去,很没有边界感地围观屏幕内容,看不懂也不妨碍她看,擡头殷切地望向蔺柏:“哥,高考都结束了,能把我手机还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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