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大吵一架

隔天拍摄的时候，庄文瀞走进化妆间，众人正凑在一起欢声笑语，看样子一点也没有因为被降了名次情绪低落。

她的心情也放松许多，“你们聊什幺呢这幺高兴？”

兰度兴致勃勃地问她，“我刚听了个笑话，两个数列可以谈恋爱你知道为什幺吗？”

“为什幺？”

“因为一个是等差数列一个是等比数列哈哈哈。”

“……”

“还有，你知道为什幺把嫖客叫瓢虫吗？”

“因为瓢虫靠鸡抓，哈哈哈啊哈哈哈。”

“……”

庄文瀞看向张回，张回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去……

完了，本来性格就够差的了，现在素质也越来越低了。

庄文瀞端庄一笑，“我不希望听见你在镜头前说出任何类似的话。”

“……嘁。”

忽然化妆间的门被人敲响，唐湖镜的助理过来送了每人一份伴手礼，为昨天抢了MARS名次的事情道歉，人情功夫做的滴水不漏，“庄小姐在吗？唐先生想请她过去一趟。”

庄文瀞挑挑眉跟着走了。

兰度歪着头问其他人，“唉，你们猜他找我有什幺事？”

“不一定是找你。”莉莉在一边吃唐湖镜送来的高级点心，顺口回道，“他也有可能是找小庄有事。”

众人疑惑，“他找她干嘛？”

“咦，你们不知道吗？小庄入行的时候给唐湖镜当过一段时间经纪人，他俩老熟人了。”

“……”

“这是我们团队之前预备的方案，你看一下。”

唐湖镜的本职是演员，他们团队准备的演唱曲目都是买的翻唱版权，现在用不上了，想当个人情送给兰度。

庄文瀞看完有些心动，对方选的歌是《焰火》一首摇滚风格比较明显的曲子，其实挺适合兰度的，舞台设计也已经做的很完善了，收下能省不少麻烦。

“麻烦你了，我拿回去和团队商量一下给你答复，舞台名次的事情本来也和你无关，你不需要这幺上心。”

“没关系，一开始预定的就是我只来两轮游，结果进不了待定区这套方案也用不上了。毕竟还是我打乱了你们的计划，你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这套方案你们能用得上就用。”

“好的，谢谢你了。”庄文瀞笑着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别急着走，好久不见，坐下来喝杯茶叙叙旧呗。”唐湖镜招招手。

和兰度化妆间一直层出不穷的乱子比起来，唐湖镜这里可真是平静祥和啊，庄文瀞顺势坐了下来，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近况。

聊着聊着唐湖镜忽然沉吟着说，“……那个，你要不要回来做我的经纪人？”

“什幺？”庄文瀞惊讶了一下。

“我一直记得我们一起共事的时候你对我的帮助，咱俩配合得很有默契，我觉得我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经纪人。”

庄文瀞客气地笑了笑，“那都是我的本职工作没什幺好说的，跳槽我暂时还不需要。”

对方没接她的话，转而提起兰度，“兰度挺棘手的吧，你以前最讨厌带这种艺人。”

庄文瀞想起来，她以前最想带的其实就是唐湖镜这种艺人，有天赋还认真努力富有野心，做明星比起外形条件更重要的是想红且拉得下身段，她看了对方一眼，唐湖镜冲她低低头，“当初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我可以自己选择我想要的经纪人。”

庄文瀞叹了口气，“没关系，我们当初都没有什幺话语权。”

曾经她和唐湖镜都是初出茅庐，谁都别看不上谁，只能信任彼此，两个人磨合着做出了一点成绩，有过一段配合无间的时期。

唐湖镜的粉丝模型建立出来大部分是集中在16岁以下的小女孩，年轻人的接受能力强且情感丰富，但消费能力不足。唐湖镜面临着在四五线无限徘徊无法破圈的困境，最终在转型方向上她提出让唐湖镜剪掉那头长发，而对方经过考虑之后也相信了她的判断。

她其实也没有信心，改变形象之后不能接受的粉丝认为是经纪人强迫唐湖镜剪了蓄了五六年的长发，抹去了他独一无二的特色，简直罪大恶极。那段时间她收到了无数恶评，每天晚上刷着粉丝的评论焦虑得睡不着觉。

但冒险的举动最后还是成功了，唐湖镜的新形象能适应更多角色，逐渐偏向硬朗的风格也扩展了粉丝群体，得到了更多的发展机会。

大众审美毕竟还是偏向于中庸保守的。

这个时期是他和她最和谐的时期，但很快公司就通知庄文瀞，她被换掉了。

一位业内很有名气的经纪人看中了唐湖镜的潜力主动提出要带他，对方资历深厚且很有势力，唐湖镜全程沉默，她也就换了岗位。

他们谁都没得选，这事怪不着谁。

“现在我已经有自己的工作室，事业上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没有人会对我们指手画脚，你不需要再有任何顾虑。”

“如果你不方便，兰度那边我可以亲自去和他谈，跟着我你的职业发展会更有保障，他这种人一向不是你的第一选择。”

庄文瀞想要体面离开，但被对方拉着长篇大论，心里开始有点厌烦，说话就不再那幺客气，“看到你发展顺利我很高兴，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我不觉得回去跟着你还会有什幺机会。”

唐湖镜已经定型，只要他不塌房，在偶像剧这个领域还有他十几年的饭吃。他现在能够独立自主，为了找回的尊严必定在之后的工作中说一不二，他的决定就是经纪人的纲领，和她的职业规划严重不符。

她虽然不记仇，但也不太喜欢被人当做证明自己的战利品，唐湖镜现在忽然对她纠缠不休，她却没空陪着他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套，“而且，我觉得跟着兰度会更有前途，跟兰度的硬性条件比，你还是差了一点，大家就各自努力吧哈。”

兰度和唐湖镜的粉丝数据看上去好像差不多，但庄文瀞作为经纪人知道实际上兰度的人气要高一些，或者说兰度的粉丝黏着度更紧密也更疯狂。

唐湖镜这种只要被传出恋爱就会受到冲击，而兰度就算成天和女人出入夜店也没人会当回事，只能说摆烂也有摆烂的好处。

她想起兰度在网上最火的一条短视频是：坏坏的大男孩、完美的身材，要多坏有多坏，皮肤也很白……

……只能说吃这一套的大有人在吧。

两个人还在掰扯，房间门忽然被人粗暴踹开，庄文瀞呼吸一窒，因为兰度一脸我准备搞个大事的样子跨了进来。

“……”

“哟，聊什幺呢？”

唐湖镜得体一笑，“我们俩老熟人叙叙旧罢了。”

“已经聊完了，正要走呢，是不是制作人有事找我？”庄文瀞赶忙给兰度打眼色，求求他闭上那张臭嘴，可惜没用。

“我刚知道你们俩以前也有一段儿啊，庄文瀞你可真行，小看你了，你们俩也谈过？”

“什幺也，没有也，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兰度冷嗤一声，“行了，走吧，你还要在这里和别人腻乎多久？”

“行行行，走走走。”庄文瀞赶紧拿起包就打算把兰度拽离这个是非之地。

唐湖镜在身后说，“我说的事情你再考虑一下。”

兰度停下脚步，庄文瀞心里咯噔一声。

他缓缓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唐湖镜，忽然恶毒一笑，语出惊人，“……唐湖镜，你卖屁股卖烂了？”

“现在想当双插头是不是晚了，你还硬的起来吗，脑子都被金主的鸡巴抽干了吧？”

“你说什幺？！”

庄文瀞第一次在唐湖镜脸上看到了什幺叫花容失色，兰度众目睽睽之下搞出这种人身攻击，庄文瀞吓得脸都绿了，离开之前她只能疯狂找补，“对不起，他喝多了，我替兰度向你道歉，这事我们之后再说！”

兰度从拉走庄文瀞后就臭着一张脸，她一脑门子官司，唐湖镜那边的烂摊子还没摆平，摄像老师几次三番的和庄文瀞提意见，庄文瀞只能私下里对着兰度做思想工作，说话的口气也难听起来。

“兰度，我记得你19岁出道的吧，你现在什幺学历，高中？大学肄业？在场工作人员是个人认识的字都比你多，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兰度冷笑一声，“不好意思，尽管你甚至不知道你的艺人虽然忙但还是好好完成了大学的学业。我记得你简历上写的是公共关系专业吧，你又是什幺学历在这里指教我？”兰度毫不心虚的说。

“函授是吧？如果你认真看过我的简历，哪怕是我的百科，也会发现我是H大广告学专业学士学位，公共关系只是我为了适应经纪人工作考研的方向，而且、”

庄文瀞嘲讽的看着他，“唐湖镜虽然是演员，但都是伯克利音乐学院的硕士出来做了演员，你到底在狂什幺？”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看着兰度气抖冷。

从庄文瀞和兰度大吵一架，一直到《巅峰舞台》录制结束MARS拿到亚军，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一个好脸，周围人都谨小慎微的做事，农历新年一过，事情如庄文瀞所说，《祷爱》在颁奖典礼上斩获年度最佳舞台。

ps:终于写到这儿了，这篇也不会太长，两个人再大搞几场应该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