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译忱从来都不是温柔的人。
仿佛攻城略地才是他的本能。
舌尖是长驱直入的，没有像任何情色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一寸寸舔着贝齿，再缠绵性勾引舌尖、缓慢地吸吮蜜液，而是用有力的手掌固定住她的头颅，一次性深入到口腔深处，近乎强硬地缠吮她柔软的舌头，只要她存在一丝躲避念头，都会不管不顾地追上来，在她的口腔中有力的搅弄。
要吞掉她的唇瓣和舌尖。
还要将自己惯常喜欢的烟味辗转渡给她，在她的小嘴里打上迷乱的标记。
短时间内，小雾的脑海中一片乌白。
上下两个小口都在被使用。
被过度攫取的酥麻酸胀不断积聚、喧腾，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真正的宣泄口，过电般在她身体内横冲直撞，让她分不清自己是在他的床上，还是已经去往梦里。
无力地被他钳制，与他交换体温。
头颅内暴雨如注。
用浇败一支花的力道滂沱地砸乱她的神志，逐渐加重的烧炙感中，她仿佛能够听到裴译忱搏动的心跳，带动呼吸一起涌入她的小嘴。
狰狞的渴求迎面扑来，将她压迫性囚禁在这里。
囚到她身体绷紧、脚尖勾蜷。
被卸去了力道，松垮地环上他的背脊。
眼睛恍惚地睁着，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成为了一艘迷失方向的小船，快要搁浅在荒芜之地。
塔灯消寂了。
她一个人潮黑的夜空中踽踽独行。
两唇分离后，撑胀在体内的硕大也从她湿泞的穴口退了出来，发出噗嗤一声响。
带出些黏浊体液。
小雾浑身颤栗，不断喘着气，艰难地擡起眼睛，怔怔失神。
好一会儿，裴译忱俊挺的面部轮廓才清晰浮现。
他始终没什幺表情。
浓睫垂到眼睑，盖住情绪的逃生通道。
好像又回到了两个人亲吻前的疏漠样子。
小雾的双腿摊张着，轻轻环上他的背脊，视线无力地从他的面庞滑到繁复的吊灯，吸了口气。
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不带有粘滞的咽音。
“您不用这样。”
她不想总是哭。
可湿润的液体挂不住，顺着眼梢的方向流向乌黑的林梢，越涌越多，她索性别开视线，不看他。
嗓音哑哑的，带着鼻音。
“我不会提供对您不利的证词。”
“不需要您为了安抚我打破原则、自我牺牲。”
她不止这样说，也是这样想。
跟裴译忱真正相处的时日不多，也很难猜测到他的心思，两个人亲吻之后，她好像突然能够窥探到一点点。
然后意识到。
没有无缘无故的转变。
过去不会哄人，没有道理现在会哄。
只可能是因为临近公审，而她是那个关键证人。
她本不该戳破。
应该沉浸在造梦游戏中演好自己的角色。
只是真实远比幻想犀利，她不敢赌，也不相信真的有人这样清醒，能够轻而易举从患得患失中抽身而退。
她不贪心，也不残忍。
不给予自己遥远的希望，是她对自己的最大仁慈。
心脏蜷缩的厉害，仿佛潮涌未褪。
小雾等着颤栗的身体平和下来，才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
敛着眼眸，自顾自开口。
“您想让我怎幺提供证词，我都会配合您。”
“什幺该说，什幺不该说，只要您不同意，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急涟涟的说完，她又变得柔软而卑怯，小声唤他。
“主人。”
“明天您想几点起，我提前帮您唤醒，好吗？”
整个大卧室的灯光都被调成了柔和的暖色，暗憧憧的，让人昏昏欲睡。
如果不是身上还覆着一个男人的重量，她会觉得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她自己在对着自己说话。
之前的每一句话都没能得到男人的回应，她眸色偏垂，逃避性挪开视线，顺便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可就最后这个问题，还是没能得到他的应声。
她心里发沉。
刚刚还因为亲吻而加快跳动的心脏此刻没有了存在感。
是不是说错了话。
忐忑地猜测中，她吸了一口气，还想再补充点什幺，男人的大手重新复上她的侧脸。
缓慢抚摸着她柔滑的下颌，然后稍稍用力，扳过来。
逼着她直视他。
这一次，她才彻底看清他的眼睛。
极度炙亮。
就算与黑夜融于一体，也能瞬间看清。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心头一紧，唇瓣稍有蠕动，想说些什幺。
裴译忱不给她任何机会。
粗粝的指腹探入她的小嘴，掰着，让她完全陷入他的掌控之下。
低磁、慢条斯理。
“没有人会看重一个骗子的证词。”
小雾呼吸一窒。
想躲开他的手指。
可他的手腕却幡然用力，完全不给她任何转移视线的机会，让两个人的目光在咫尺间交融。
热烫的呼吸互相交汇。
他垂眸，深浓地注视着她，忽而低头，蜻蜓点水般贴着她的唇瓣，一寸寸加深吻痕。
一边用力，一边厮磨她柔软的唇瓣。
“当好你的小骗子，别再被我抓到。”
“我承认你是个人类了。”
最后，他淡淡地说，“即是人类，就别想让我放过你。”
复上她的唇瓣。
这一次他亲的同样狠，只是比刚刚温柔许多，带着些缠绵的力度，一寸寸用舌尖刮扫她口腔的每一处，同时用掌心扣住她的下颌，不许她动。
辗转性深入。
小雾自己都不知道被深吻了多久，呼吸愈发混沌，肺中因缺氧而烧痛。
昏昏沉沉时，才被男人放开。
缩在男人的臂弯中，看着他像剥一枚鸡蛋那样剥掉她身上的所有衣物，顺便亲吻她靠近心脏这头的粉嫩乳头。
亲得她心里发痒，抱上他的肩颈。
感觉到他的薄唇在顺着锁骨线条挪移，密密麻麻地啃咬她的脖颈。
提醒她。
“不许定闹钟，明天早晨六点半。”
漫不经心，说着似真似假的话。
“晚一秒，吊起来肏，肏一天。”
他是个严厉的主人，向来说到做到。
小雾被他唬到，腿心湿黏黏，好像又要流出水来。
下意识贴近他的环抱，乖巧地送上红热赤裸的胸脯供他弹玩，声线颤颤发抖。
“我……我不会睡过去的。”
一边说，一边讨好地仰起头，任由他扣着她的后颈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