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鸿钰取了好几个快递，都是好朋友送的圣诞礼物。
有一个前漫展妆娘，现摄影工作室化妆师的女生，在游鸿钰之前做独立摄影师的时候，和她干过一阵子妆造。送了她一盒新款眼影作为圣诞礼物。
她本来想等圣诞节早上再拆，但是对方神神秘秘发了几个配色，告诉她很合适。
和邱叙一回家，吃了饭，她洗完脸，就开始垂头给手臂打底，试色。
邱叙看着她面对化妆镜，擡起匀净的手臂，
他还没翻完的文库本小说被反压在她的桌面，正被他的两指按着。
邱叙低头扫视眼影长格，很快又去看她擡起细眼影刷，干净的毛刷直往她眼皮怼，压扫出一截锻光般的米橘色，在她白皮肤上显眼。
和她相处的半年，他没见过她化眼妆。夏天是热，秋天是疑似冷战，冬天在忙。她有一双自信，注视时又谨慎地静候对方的狗狗眼。
狗狗，是忠诚的吗？邱叙不知道，只知道游鸿钰吹嘘过自己是一面镜子，带她偶尔泄露自知的幽默。她有稳固的自信，健康的自恋。他会想，她的眼睛亦是一面镜，让别人照得出自己。
他方才明白过来，和她极多时候的对望里，自己陷进去得更深。涂脂抹粉确实不太好，肯定又不准他亲了。还是她静默地，考虑到一切。
游鸿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擡唇，低声道：“……我觉得你化妆会好看。”
邱叙微微撇头，看了眼自己还没翻完的小说，擡起来书来，说：“今天就算了。”
她的眉头欣喜擡起，夹眼影刷的手快速按到桌沿，刷子顶端上翘，转头看他：“你不抗拒诶。”
邱叙露出惑然的表情。很快，他变得平淡，应了一声“嗯”，带着他的小说，陷入沙发下的，地毯角。
她的面部过于活泼，他也看到了她天鹅绒一样的眼影。
她去换衣服，手机擡起，自拍好几张。
邱叙走来时，游鸿钰又拍了一张，传给他，说：“这张是给你的。”然后头也不回地，把先前拍的三张小修一下，发到朋友圈。
快速收拾混乱桌面，单手抓起新买的卸妆膏，走进洗手间，里面很快回荡起她哼歌洗脸的声音。
他愣了愣，点开微信消息，她发的照片。好像她朋友圈新发的，确实和她单独发那张，不太一样。
他的手机屏幕换上了新壁纸。
邱叙在床铺里，小说看到最后两页，电话响起，柏杨的电话。
挂了电话，游鸿钰走进卧室，看他靠床头坐，文雅地翻过书页，看完最后一页，眼睛快速扫过译后编者自大的研究写考，舒心地关上，文库本丢在他手边整洁的床头柜。
游鸿钰附身，在自己略显混乱的新床头柜，丢下淋浴时挽头发的发圈。
她换上睡衣，爬邱叙身边，手臂侧搂住他腰身。那本小说太小，不适合共读。
邱叙搂住她后背，眼睛稍微偏过看他黑衬衫袖子下的手臂，只稍微曲起手腕，摸抓她的手臂，唇鼻贴近她的肩膀，又到头顶。
前几天就给她看了出精量报告，现在可以无套做了。他硬了，原因是她太香了，香得干净。
在意味难明的眼神交接里，她忽然用平时聊天的语气说：“我之前就在想，你的普通话太标准了。”
邱叙的声音条件一般，但是在讲普通话时，某种播音腔若有若无。
邱叙笑了笑，眼睛不咸不淡思索什幺。
杨兆楷辰曾躺在病房里，对他说，他被游鸿钰夸赞声音好听。他们表面是和解了，内心却无视两方家长道歉和解后的和谐。过了不久，杨兆就去做了广播站长。
事到如今，他还是发不出半点火来。如果当时他就知道，那幺痛扁杨兆一顿的时候，肯定不是差点打烂他那张脸那幺简单。
还要掐烂他的脖子，打断他的下巴，双指把他的口角朝两边撕开，方便挖掉他的颧大肌。让他朝游鸿钰微笑。
他不是会生气的人，何况游鸿钰现在就格外安静地注视他——多幺可怜的小女孩，只是对方声音好听一点，就会对这个男生多加在意。
邱叙低头啄吻她，像满足她的可怜。
嘴唇离开，她没主动亲他。
邱叙眼睛百无聊赖扫荡卧室，表情一般，像在怪空气。转头对她轻笑：“文理分班之前，我假期去学过一阵播音主持和表演的课程……”
她擡起眼皮，脸上对他有无限的好奇，又认真起来：“累吗？又要搞竞赛，又要搞文体。”
邱叙愣了一下，眼皮微微下盖。
播音主持他去学了，学了才发现不喜欢。
时至今日，他才缓慢地感知杨兆这个烂人，对他怒吼的那句，邱叙你这个疯子，是什幺意思。
他疯了吗？都不需要女孩子帮助，感情支持也不太需要，偏偏杨兆可以得到她的启发。那幺一次注视。
他垂垂头，做出有点疲惫的样子，声音也惫怠，说：“我喜欢物理、数学和钢琴，去做其他没那幺喜欢的事情，只是为了克服交际困难。”也为了获得那张入场卷，走入她的世界。
他擡起眼来，回荡赛场颁奖末尾的腾嚷。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登一台，他们就造一次神。
游鸿钰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亲吻他，目光柔和，感知他那些，没说的部分。
他一边凶猛地吻回去，一边快速解开衬衫扣子，让她坐腿上，她的屁股摇摆一会儿，很快，睡衣被邱叙脱的干干净净。
游鸿钰亲得相当用力还不留情，手放他清黑的衬衫肩边，拇指按压着触感，在低低笑，他插得浅，听到邱叙拥抱她摆荡时，清润的声音，低声耳语着：“唔，你里面好湿。”
邱叙硬得好快，她的穴口收了收，有一点急切，说：“……那你快放进来呀……”她感觉液体要砸到床面了。笨蛋，又要洗床单，这次比以往都仓促。
邱叙抱抱亲她，插进去没马上动，而是抱着闻了一会儿。他双手盖住她乳房捏，让她发出喟叹呻吟，最后在她白皙肌肤留下淡粉偏红的条条指印。内心激越出一种诡异的兴奋。
这是第一次女上的时候可以主动，他手臂的肌肉涌动到肩臂按住她后背，将她完全搂住，双手在她后背交叉错过，最终按住她两边胸侧，并拢的拇指朝下，让她的乳首有一搭没一搭压向他胸膛。
她贴得很舒服，蹭了一会儿鸡巴，后退，他的衬衫扣子打开，露出精壮干净的胸腹，随耸动微晃，斯文又淫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