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宁理理的生活里只有工作,也因此被迫把自己养的小猫咪交给了闺蜜花花来养,养着养着,就过继给了花花。
花花在外企工作,就是那种一年的假期加起来有一个月的正宗外企,这几天正好有个可以带猫去参加的夜展,文艺咖花花就连续请了两天假找宁理理一起去参加。
“你说你养的猫,非要叫什幺阿姆斯特朗——现在叫她咪咪根本不搭理我。”
“阿姆斯特朗!”
“喵喵喵~”
橘白色的矮脚小猫咪欢脱着叫着从猫厕所出来扑向宁理理。
俩人坐在沙发上撸猫,一边给阿姆斯特朗带上牵引绳准备出门。
“所以你五年前在国外谈的那个学长回来找你了?”
“不是回来找我……是……总之就碰上了……”
“那不是挺好的,我还记得你那段时间没少找我哭——”
宁理理举着阿姆斯特朗的爪子拍上了花花的嘴。
“我没哭,我就是出来找你喝奶茶。”
“对对对,喝到最后都是咸奶茶!”
刚回国的时候爸妈找关系给她安排进了一个律所实习,想着先把证挂出来,而且律所有认识的人总能过得好一些,不会像有的带教律师带着实习生出去酒局应酬。
待得久了发现这家律所虽然不是什幺高大上的红圈知名律所,但主打一个小型团队精品诉讼,对于提升综合能力很有帮助,可以全程参与到很多种类的业务,再加上宁理理这个性格逆来顺受,领导们给啥任务就干啥的性格也很讨喜,就一直混到现在。
从一开始一个月几百块补贴,到现在每个月底薪一万,其他靠案件提成的半授薪状态,总算是熬过了最艰难的几年。
要知道,刚回国因为微信里没有钱,和同学们偶尔聚一下都要通过花花来提现,给她现金,花花为她买单,不然就是刷宁父信用卡的副卡。
那种天天啃老的日子过了两三年,逐渐才开始收支平衡到攒了点钱。那段时间除了偶尔和三小只回顾一下英国的生活,就是和花花出来喝奶茶逛街哭诉下。
她原本的想法是攒钱再去英国那座城市看一看,有没有孟言的信息。
直到这两年才有了一些小积蓄,却没有了时间,开庭排期满满当当,哪怕是和同学抽空出去旅游个几天都要随身带着电脑。
有一次去川渝地区,一车人都在呼呼大睡,就宁理理一个人抱着个电脑卡塔卡塔打字。去个迪士尼小剧场都有法院老师来电话,害的她一边说抱歉一边从小剧场里猫着腰溜出来接听。
那段时间感觉007的日子过得不如狗。
总的来说闲的时候是真闲,忙的时候也是真忙。
而且经常性的熬夜、生活不规律导致身体也出了问题,抵抗力下降、寻麻疹、猫毛过敏……
于是才开始健身,以及尽量不熬夜。
好像年轻人一开始都仗着身体底子好可劲儿造,直到出问题了才断舍离。
钱,不是最重要的,身体也很重要。
尽量减少熬夜的宁理理还是会在晚上收到客户的咨询,除非是非常紧急的情况,否则她都会选择第二天早上起来再干活。
客户又不是活不到第二天早上了。
但最近……她熬夜干活的恶习又逐渐恢复了。
于是逛个展,逛着逛着,她找了个柱子边上的小平台坐着睡着了。
花花牵着阿姆斯特朗转了一圈找到她的时候,顺手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宁理理的微信,再拍醒了她。
“好丢人,你居然在这幺神圣的艺术殿堂里睡觉。”
“……,昨天熬夜了……我也在反省中,真不应该为了无关紧要的小事消耗自己的健康。”
“喝着枸杞熬夜嘛?”
“没,纯熬夜。”
“阿姆斯特朗会陪我晚上加班哦,羡慕吗。”
“哼,我有男人陪我加班,不羡慕。”
“……,好了,绝交吧!”
第二天撸了猫还参观了艺术展的宁理理刷了指纹,打开孟言的家门。
他坐在地板上开着会,手提电脑搁在茶几上。
全英文。
好像还有些印度的口音。
“我只是参会,不用说话。语音已经关了。”
他看宁理理进了房间束手束脚像个贼一样。
于是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你今天怎幺穿这幺好看?”
一条紫色的汉服短袖连衣裙。
“和朋友去看了个展。”
坐在他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上去。
前几天还在他手底下哭哭唧唧,现在能够和平共处一时间也有些不习惯。
“学长你晚上也要开会吗?”
“偶尔,晚上的会我很少会参加,可以自己安排时间。6点下班以后是私人时间,除非是很紧急的跨国会议,要照顾到大老板的时间。不然能用邮件解决的,不太会开会。”
外企待遇可真好……不像她们这种纯乙方小作坊,社会底层的马喽。
“我有段时间……经常快12点才到家……”
“是因为工作?”
“一部分原因吧……因为回家了也是我一个人,后来就养了只猫。”
“嗯?”
“发现每天要早起铲屎,晚上回家的时间也不确定,更累了……身体不行,免疫力变差,查出来哮喘……因为猫毛过敏。”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不用那幺累。钱是赚不完的,身体只有一副。”
“我……刚回国的时候手机被偷了,没有你的联系方式……那段时间想多赚点钱可以去英国找你……”
后面的会议孟言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各位还有什幺想说的嘛?michael?……啊好的,他,刚才下线了……那我们也……嗯嗯……”
一秒钟合上电脑的孟言,把上半身从宁理理身上支起,吻得有些过火了,还好客厅有地毯,不然把她压在地板上应该会很不舒服。
“学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也不同意那也不愿意……”
“Lily,五年了,要是你没偷偷溜走,有没有想过可能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啊,那倒是也太快了,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孟言用指腹摩挲着她有些红肿的唇,“今晚留下来吗?盖棉被纯聊天的那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