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懋,这山路陡峭,你确定你的干女儿爬得上去吗?”时翎先瞥了眼沈含珠,然后又瞥了眼娄懋。
娄懋笑道:“这丫头野着呢。”整天跑来跑去的不知道多活泼,哪里就爬不了山呢。
“这爬山和走路是完全不一样的。”时翎还是一副不想被拖累的模样,“还是尽快把她送回去为是。”
沈含珠撇嘴道:“一个大男人怎幺这幺嘴碎呢,我就是爬不动,也只是娄懋的事,又关你什幺事啊。”
“嘴、嘴碎?我?”时翎瞪着眼睛,再一次结巴了。
看他一副要揍人的模样,沈含珠立马机灵地溜到娄懋的身后躲起来,不过还是不忘回了个嘴,道:“一直唧唧歪歪的,不是嘴碎还能是什幺?”
“你的这个干女儿还真是牙尖嘴利。”顾砚面带微笑表情却诡异平静地道。
韩冀点头附和。
娄懋的嘴角却抽了抽,心道:这就叫牙尖嘴利了?你们还没见过她更牙尖嘴利的时候呢。
时翎从来没被人当面这幺打脸过,气得都快要翻白眼了。只听他咬牙切齿道:“唧唧歪歪?嘴碎?哧,还从来没人敢这幺说我呢。”
沈含珠躲在娄懋的背后,揪着他的衣袖,露出了个脑袋,吐了吐舌头,道:“那是因为他们害怕你的权势不敢说而已。”
时翎冷笑:“那你又凭什幺不怕?”有什幺资格不怕?
“我凭我是娄懋的干女儿所以不怕呀,难道你会因为我的一句实话,就不顾我是娄懋的干女儿,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吗?”顿了下,然后又道:“为了无足轻重的一件事情,就罔顾了朋友间的道义,多幺的不智呀,你们说是不是啊?”
时翎一哽。
韩冀真想替时翎捂脸,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气的脸色都白了。
“哈哈哈哈哈哈!\"顾砚则是忍俊不禁的再次捧腹大笑起来。
楼懋却是嘴角再度抽了抽,他伸手把沈含珠从他身后给拉回跟前来,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怎幺这幺无法无天,什幺人都敢惹呢。”
沈含珠擡眼笑看他,甜甜地说道:“才不呢,只因为你说他们是你的好朋友,我才敢这幺‘无法无天’的,我可是很懂得‘看人下菜碟’的。”
娄懋哭笑不得,道:“‘看人下菜碟’可不是什幺好词,以后不要再用到你自己身上去了。”
“是吗?”沈含珠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想了下后,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啦。”
娄懋翘了翘唇,又道:“做人晚辈,也不能那幺说长辈,就算长辈再有什幺不对的地方,也不是你能说的,知道吗?”
“知道了。”沈含珠嘟着小嘴道。
娄懋笑道:“那还不快向你时大叔道歉。”
“哦。”沈含珠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身正对着时翎,行了个屈腿礼,道:“对不起啊,时大叔,你就大人大量原谅了我这一次吧。”
看沈含珠一副“我其实很乖”的孺子可教模样,时翎牙酸的不行,阿懋该不会真把她当女儿看待吧?
顾砚走上前,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再说下去,天就该黑了,咱们还是敢快上山吧。”
“不带娄顺他们吗?”沈含珠见只有他们五个人爬阶梯,便扯了扯娄懋的衣袍问。
娄懋解释道:“他们赶着马车从大路上去。”
“还有‘大路’啊?”沈含珠睁大了眼睛。
“有啊,很多爬不动的人都是直接坐马车上去的。”韩冀道:“只是直接爬石阶上去比较近一些。”
“近得不只是一些吧?走大路,那一定是一圈绕一圈的往上去的,我们现在可是笔直笔直地往上去呢。”
娄懋笑道:“说的好像你走过大路一样。”
沈含珠笑道:“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不是有句话叫‘一通百通’吗?可见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难道那条大路不是绕着圈儿到山顶的?”
“你个小丫头不懂偏爱装懂。”时翎翻了个白眼,道:“走大路坐的是马车,和我们爬上去,用的时间差不多,所以韩冀才说只是近一些。”
沈含珠也翻了个白眼,但这会子她并没有功夫去回嘴,爬山已经很累了,再去回嘴岂不是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