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领命离去,傅论带着胡圆圆往花厅走。花厅位于前厅西侧,从梧桐院前门走过去不过一百来米的距离,是比较小巧温馨的开放式起居厅,接待少量的客人或不适合前往后院的女眷亲友。
傅论和胡圆圆走了不过几步,就被一声低喝喊住。转头一看,傅谈已无声无息地立在面前,衣衫凌乱显得形色匆匆,两颊还垂落着许多发丝,一双潋滟的双眼冷冽阴鸷,冰冷的像是要掉出冰渣子一般。傅论脸色一凝,傅谈一向吊儿郎当、潇洒不羁,今日却是严肃凛然,显见必有要事。
傅谈阴寒的目光掠过一旁的胡圆圆,对傅论说道:『借一步说话。』傅论面色清冷下来,却依旧语气温和地对胡圆圆说道:『圆圆稍等我一下。』如此的悉心呵护、温柔体贴,让傅谈更加怒火腾腾,笃信自己的兄弟被妖女所惑。于是他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胡圆圆,意有所指地说道:『回院子说。』胡圆圆感觉自己仿佛被挑衅了一般,一整个莫名其妙。
傅谈追踪横山派长老江奎有一阵子了,傅论料想可能有了重大发现,这事的确要紧。圆圆目前身边有一名明卫,周遭至少四名暗卫,安全无虞。傅论对柔声说道:『圆圆先去花厅,我一会儿就过去。』胡圆圆点点头,心道:你还是快把你那个发神经的兄弟带走吧!一双眼睛阴森森地瞪人怪恐怖的。
傅论让紫儿过来扶着胡圆圆,又眼神锐利地对着几个暗卫所在的位置说道:『跟紧点!』见到回应后才深吸口气,双腿一沉后发力飞掠而去。傅谈离开前还面带不屑地轻哼一声,然后嘴角一勾快速地往傅论追去,咻咻咻....,弹指之间两人已不见踪影。胡圆圆心里腹诽道:美人脾气真大,啧啧....
花厅的东面紧临着前厅,南面与北面均为大面幅的窗户。冬日天冷,即使所有的窗户都紧闭还是透着一股寒意。卢善政一身薄衣却不畏寒,朗目炯炯地注视厅里的香炉冒出袅袅轻烟,淡淡的白雾缓缓地飘起,让花厅里充满一种介于青草与檀香间的气味。卢善政分神想着:这是什么草制成的香?很熟悉又说不上来....
卢善政原以为在自己犯了错之后,再也不会听见胡圆圆的只字片语,没想到在三个月前能收到她的信函,即使只是为了一套书,他还是大喜过望。说起来那套书还是为了拐小姑娘写的,没想到再次派上用场。卢善政觉得自己不能再放过这次机会,安顿好益州的产业后,对外说了考察市场的借口后便来了京城。当时,卢善政还没能想到自己来京城能做什么,但他认为只要圆圆还愿意理他,他就有机会。
长途跋涉来到京城,一路上轻车简骑低调行事,如同一个不起眼的商人,入住在京郊僻静的小客栈。卢善政并没有贸然来寻胡圆圆,他一方面歇歇脚打理自己,不想让小姑娘看到舟车劳顿的狼狈样。另一方面,他也在小心地探听永宁侯府的事务。永宁侯府这半年来热闹许多,世子从边城风光回府,立刻受封正一品京都卫指挥使。说亲的人家踏遍永宁侯府,据说昌平侯次女牧薏会是未来的世子妃。
卢善政没有打听到永宁侯府有姑娘寄居的消息,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圆圆因未婚有孕被拘在院子里,二是流掉孩子但因失节被拘在小院里。无论哪一种,圆圆一向乖巧有定性,只要有本书就能打发一整天,所以才写信跟自己讨书。既然外头都无法打听到圆圆的消息,卢善政决定借着送书的由头来府上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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