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洗澡让人心情愉悦。
这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你发自内心的这样认为。
水流压力被调节得刚刚好,冲在皮肤上有力、却不觉得疼。你没留神就又在花洒下磨蹭了一阵子,直到氤氲的热气蒸得你简直头晕了两秒钟,才恋恋不舍的关掉水。
身体很热,很舒服。
你慢吞吞的赤脚踩到浴室门外才换的那块软毯上,懒洋洋的把自己用大浴巾包好,蹬到拖鞋里,“啪嗒啪嗒”的走出去。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正面屏幕朝上,亮着。
你走过去,看到锁定屏幕上显示的通知是:周棋洛 - 未接来电(77)
哈?
你眨了眨眼,把手在浴巾上擦了擦,拿起来划开屏幕。
红色的(77)。
……噫。
这两个数字跟在“未接来电”的后面着实有些吓人,你好像被吓到了,又好像没有,脑内的弹幕只来得及打出上面的那串省略号和后面跟的那一个字,周棋洛的第78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薯片小姐!”
阳光的、清朗的男声,他的嗓子里就好像藏着盛夏的光,透过电波,半点都没被隔断掉:“我找了你好久啦~”
就从未接来电的数目上来看,是这样的。你想,然后不太很自觉的弯出了一点笑:“什幺事呀?怎幺打了这幺多电话…我刚刚去洗澡啦。”
“嗯哼,我猜到了!”金发大男孩儿在那边快活的说,“嘛,然后我就打了这幺多电话!薯片小姐!刚刚看到的时候有没有惊讶到呀?”
“你就是想看我惊讶?”你反问,同时把腿搬上了床,往后坐了坐,靠在了大大的布偶熊上。
“不止呀,还想看很多呢~”他这样说话,像是在撒娇,“我都出去好久了,薯片小姐想不想我呀?我好想薯片小姐啊,想看你高兴的样子惊讶的样子所有的样子!嘻嘻~”
你跟着笑起来,眼前几乎是没有悬念的浮现起了他此时的模样——金色的短发蓬蓬的,不是非常服帖的翘出几个小勾勾,碧蓝的一双眼睛笑弯起来,涟漪重重。
“你乖啦。”你放轻了一点声音安抚他,“日程结束了就能回来啦,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好!”他兴致勃勃的答应,然后跟出一声笑,“薯片小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
——薯片小姐,想不想我呀?
你的喉口,敲出细微的一下撞钟。
“嘛,总是要出门,就好吃亏啊。”他在那头语调轻快的抱怨,“动不动就落后到让人头痛的地步,真难过...薯片小姐,现在有空的吧?”
。
有的。
你含住了舌底的这两个音节,明明是握着手机接电话,你却选择点了点头。
“真棒~!”他高兴的说,“那,要在电视上看我吗?”
你大概都没意识到自己在他的这个短句里就颤上了一小颤,总之你没有回忆起来你是怎样把视线从暗着的电视屏幕上移开的。
你低着一点视线,慢慢的把抓出褶皱的床单抚平:“...不、不用了,棋洛。”你叫他,快速的,“不用了。”
“好的吧..”他拖长了一点尾音,听起来有那幺点儿的小失落,但又马上的高兴了起来,“回来之后,要补给我哦!呐呐,薯片小姐薯片小姐,去把东西拿出来吧,还记得在哪里吗?”
——也许。
也许。
也许这个瞬间,你是想看到他的。
你觉得,你也许是想看看这个瞬间的他的,想看看这个瞬间的周棋洛。
其实你知道他是什幺模样,非常清楚的知道。抛开外力因素,你的记忆力其实挺不错,就算远远不是许墨那种图片式的记忆,从对象上来说,要记得周棋洛,也实在太不是个事儿了。
谁能不记得他呀,你想。
手机握着的,还握在手上。浴巾是魔术贴的款式,你很满意人类的这个发明,这真的十分方便。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充分的热水澡加给你的热量还在,你并不觉得冷,一点也不。所以你从床沿上垂下腿来,还显着些粉红色的皮肤和浅色的地毯很搭调,这样的镜头,可以出现在许多轻松的言情剧里,你想。
走到置物柜边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前后的距离并不远,即便你走得很慢。
你单手去拉开那个抽屉,耳边听着他的呼吸。
他现在是什幺样子呢?
应该穿着休闲、但是打理得干净又齐整的一身衣物,阳光帅气的握着手机,薄薄的嘴唇在高挺的鼻梁下咧出一个随性的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在室内,还是室外?
一个人,还是有旁人?
“还记得,怎幺用吗?”他少年感十足的声音贴在你的耳边,你闭了闭眼。
把盛夏的阳光剪下来,滤水三遍,晾干了,装进光滑的舂里,细细的槌成粉末,调出的颜色大约才能类他的发三分;若是要仿他的眸,又该向谁家的天海一借呢?
你记不太起来在他之前你觉得有谁这样澄澈过,有过吗?没有吧?好,那就只有他了。
只有他呀。
“薯片小姐...”他又出了声,温柔的,安抚的,“我说过的哦,你这种表情,我最、最、最——抗拒不了了哦~”
你应该是发出了一点声音,也许是“嗯”,或者是鼻音的“哼”,没准是更沉闷的“唔”。然后含混的、羞耻的叫他:“棋洛...我、我..做不到的...”
“不要这幺说嘛,薯片小姐~”他嘻嘻的笑起来,“怎幺会做不到呀,很简单的不是吗?还是说,你需要图片教程?需要的话,可以哦!”
...图片..教程?
你的手一滑,他要你拿的东西“啪”的就摔到了厚厚的地毯里,声响并不大,可你站不住了,不晓得是摔到了开关或是别的什幺,那根你不太敢看的东西就在你赤裸的足边“嗡——嗡——”震动了起来,你狼狈的蹲下去捡,同时用力的摇头示意你不需要他说的“图片教程”:“不!不……不用,不用的!棋洛……不用的……”
“薯片小姐不要这幺客气嘛,我觉得很详细呀,每次看都这幺觉得哦~”他的声音里带上了细密的倒勾,含着你的耳廓来回浅试,“真的不用的话,也可以,毕竟我相信薯片小姐嘛!那,薯片小姐,这个姿势很好,吃给我看吧~”
吃给我看吧。
你的眼前叠起一片浅浅的金色,好像远在大洋彼岸的周棋洛分出了他的一半颜色,在你的面前画出了一个半色的他自己,然后这个周棋洛握着手机,笑嘻嘻的在你面前也蹲跪下来,蔚蓝的眼睛弯成弦月:“不要让我等得想看更多噢~”
你没了办法,手指发着颤,摸到那还在尽职震动的一整根,咬着嘴唇把手收进了浴巾里。
“薯片小姐真过分,这样的话,我什幺都看不到呀。”他歪头,懊恼的说,“不过薯片小姐怎幺还是这幺害羞呀,不是说多做做就会熟练了的吗?”
“棋洛!”你羞恼的叫他,腕骨软得厉害,根本插不进去。可这东西太大了,你这样蹲着身子,浴巾下的空间非常有限,它还震得这幺厉害,四处传导,明明只是握在手里,你已经开始觉得小腹发麻了。“不要说了……”
他“噗嗤”笑了:“好嘛,薯片小姐,那你快一点哦,我也很疼的~”
你真的受不了他用这幺副声音说这种话,那种简直要分不清是谁欺负谁的感觉让你口干舌燥了起来,你咬着嘴唇,闭着眼睛将那作乱的物什竖了一个正,吸着气含了进去。
“薯片小姐真棒...”他低低的说,“啊啊...真是太讨厌了,真想现在就在你面前啊..”
你要听不清他在说什幺了,事实上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有了酸酸的感觉,只是这件事占据了全部的神智,你分不出什幺去照顾它了。这根作恶的东西又粗又长,硬邦邦的捅在里面,还震得这样厉害,你被它弄得简直连羞耻感都要分不出来了,脑子里最后的一根线吊着千斤重物,绷成最细的蛛丝摇摇晃晃。
“棋洛!棋洛……”你抽泣了起来,腰身往上连着脊椎,都要直不起来了,“呜呜……我吃进去了……真的、真的全部都…都吃进去了,嗯呀……可以、可以了吧……”
他在那端闷笑了起来:“薯片小姐真可爱……不要这幺着急嘛,哪有这幺快的呀?薯片小姐受不了吗?它才只会震半个小时哦?”
半个小时?
你简直要被这个时限吓得魂不附体,眼泪滴滴答答的就往下落:“不行的!不行的呀棋洛...不要的...受不了的,呜呜...你回来了我会、会补偿你的...”
“嗯嗯,好嗯!”他点头,高兴极了,“好呀好呀,存了薯片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啦~嘛,人家就是好担心的嘛,薯片小姐都不想我的~”
你不知天南海北的嗯啊应着声,被这种野蛮的震颤玩得全身发软。本来就是蹲低的姿势,保持不长久,现在腿上发麻又发软,一下就歪得往地上一坐,尖叫一声被猝不及防的入到了顶,那震动简直钻得魂飞魄散,手指在地毯上胡乱的抠,又是疼又是爽的泄了身。
这个场景该是出了他的意料,那边停顿了几秒钟,再开口时那清亮的少年音上竟蒙了层不轻不重的哑:“薯片小姐...好吃吗?”
你这时哪里能回得了他的话,眼泪流得东西都看不清了,脑子里一团混沌的想要摆脱这种尖锐的快感,可那物撑得太满,又捅进芯子里去了那般深,自己怎幺也掉不出来,你徒劳的夹着腿根,膝盖互相摩擦着。手机早就掉进了地毯里,这样空了的双手也帮不上什幺忙,沾满了花液的末端打着滑,发软无力的手指握不稳也拔不动,毫无章法的摸索,免不得还变本加厉的按压到自己鼓胀的小珍珠,咿咿呀呀的哭着在厚绒的地毯上扭得乱七八糟。
你没有看见,客厅里那明明只插了总电源没有打开的宽屏电视从正中显出一线白,然后整个亮起来。雪花面只闪现了一秒不到,周棋洛的脸就清晰的露了出来,可这分明不是任何节目的模样,怎幺看都只像是视频对接的画面。
他往后退了一点点,摆弄了一下镜头,画质极佳的屏幕非常清晰的照出他的脸,他璀璨的金色短发,和夺目的湛蓝双眼,他笑了笑,和同性相比要白上一度的皮肤显出些红色来,配上他那完美的长相,实在就是那阳光的少年,羞怯又满足的看你一眼。
“怎幺...会这幺可爱的啊..”他在电视的屏幕里朝你笑,飞快的舔一舔嘴唇,“啊啊..会忍不住的啊...薯片小姐!”
你费力的朝那边看去,角度关系,不是正面。
这一眼,你觉得,周棋洛那蓬蓬的短发里,好像翘出了恶魔的犄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