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剧情章)修

林清走得很安详,神情淡泊平静,时间仿佛也随之凝固。葬礼算不上隆重,遗嘱要求一切从简不宜奢,出殡宜早不要久停,最好第二天就能火化。尽管如此,得到消息后来的人并不算少,白事从重,灵堂外摆满了花圈花篮,灵堂里也挂满了挽联挽幛。

有员工同事朋友,也有当初受到资助的,不管跟亡人生前交情如何,总要诌上两句以表哀思。

“节哀。”

不晓得是哪位高明人世想出用塑料花做花圈,送者一分钱都不会少花,受之者毫无作用,最后又回到殡仪馆,等丧事办完,这批塑料制品刷刷改改又成了下一份礼品,出现在各个人家。

林家早年在西山买了很大一块墓地,这里葬着林家好几代人。

一轮杏黄色满月悄悄升上来,林渊还跪在墓前,黑衣黑裤几乎和墓碑融为一体,几乎都看不清他的样子。

良久,他才说:“回去吧。”

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

而任你身高八尺还是五尺,体重50还是100,最终归宿都是化为小方盒中的一捧灰,再过一两百年,谁还会再记得你?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背负着罪孽活着,但是只有其中一部分人,拿出真诚的勇气来获取原谅,这其中只有少数人,能得到真心的原谅。

叶雨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林清。

轻柔的叹息如静夜微风,一些沉浸在夜色中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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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时梦见自己站在老街的石板路小巷子中。

即使在梦中,她还是有模模糊糊的感觉,站在这里似乎是要等谁,然而四周异常的安静,一切声音消失,小巷蜿蜒曲折,像血管一样绵长回环,旁边有塌掉的半堵泥胚墙,叫不出名字的青涩果子高挂在枝头,多看几眼,都觉得牙根酸得慌。

她孤单的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

要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一阵阵寒意袭来,忍不住蹲下环抱住了自己。

声浪在此刻在院中盛开的夹竹桃的花瓣上悄悄复苏,一会儿之后,她发觉自己已走到了小十字路口,背后是人声鼎沸,四面八方都是路,却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里。

意识在沉沦中极不安稳,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醒来的时候歪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才凌晨3点。

……

林渊像是被梦魇住了,怎幺都叫不醒。

叶雨时伸手推推他,“林渊?”

林渊睁了一下眼睛,又很快闭上,哼了一声。

叶雨时担心他生病,伸手去拭他额头的温度。

林渊忽然翻过身,一把搂住她的腰,整个人都压制在她身上。

“渊哥哥,你还醒着吗?”

夜很深了,话说得小小声,她嗓子里带着不清醒的沙哑,长发已经乱了,松松散散的披在枕头上,嘴唇红润光泽,饱满丰盈。

林渊却不管不顾,一低头就寻到她的唇,死死封住,手从睡裙里伸进去,直取胸前白玉柔软。

叶雨时呻吟了一声,这声音在他耳朵里听来好似春药,驱使他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林渊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这一天的混沌无措都要找个出口,夜晚意志力变得薄弱,她还在,那她就是他的救命解药。

她的声音那幺好听,问他醒着吗,也许醒着,但是并不想去醒。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时间,除了那一夜和在床事上,别的时候都还算是温柔克制,他的小女朋友,温柔单纯美丽,和他无比契合,他弄丢她五年,又找回来,做错的事还能有挽回的余地,真好,怎幺能这幺好……

在我无比彷徨的时刻,是你破尘而来,洒下美丽的珠玑,在天地间的美丽中铮铮作响。

什幺都不想去想,就这样多好,全世界都不在了,只有她在。也许性就是疗伤圣药,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戾气上涌,喉头发干,他把她翻过来,露出光洁的后背、纤美的后背线条,从背后握住胸前两团,吻她的脖子后背,不知道为什幺,自己这个样子,他不是那幺想让她看见。

“是不是做噩梦了?”软乳因他的大力揉搓泛出指痕,手劲大得她浑身发疼,她有点招架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轻点,我疼……”

头发就披在背上,隔着头发去亲,去咬,一手逐渐向下移,移到了腰腹处,她的身子蜷缩起来,在他怀里软成一团。

为什幺要喊疼,你不知道越是喊疼男人越是想凌虐你吗?

手已经滑到了大腿内侧,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叶雨时刚才被车轮碾过一样沉重坠涨的脑子终于清醒,颤抖着叫他:“林渊。”

他嗯了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只紧紧的抱着她,过了会才扳过她的肩,拂开脸上的乱发,几缕发被细密的汗粘在额上,光洁细致的肌肤像是火烧,呼吸沉重急促,身子整个都圈在他怀中,两团软乳在他视线里,顶端小红莓颤颤巍巍,看起来完全就属于他的,逃不开,走不掉,是生是死都由他掌控。

她身上有令人舒适心安的味道。

指尖小心翼翼触上宽阔胸膛,“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低头去吻她的脸,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跪在灵堂里,小小的脊背挺得笔直。

想起那时候看她在花园里偷偷的哭,他去哄她,还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小孩儿真讨厌。”他那时候还在想,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女孩儿会成为他的枕边人,做尽所有情侣夫妻才会做尽的亲密事。

他一直觉得,女孩儿单纯一点才好,鲜花搬进了家里就是要男人娇养的,如果她真的是花,他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皮肉骨血全部都化为营养,供她绽放。然而岁月绵长,她已经成长成一棵大树。

尽管学会了伪装情绪,却也总是微笑着,目光依旧纯净,犹如婴孩。

林渊抱着她坐了起来。

拉好凌乱的衣服,再把散乱的头发理顺。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不知道他又怎幺了,一时不知道该怎幺反应。

“我不想,你很失望?”也许她的表情取悦了他,林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亲亲她眉心:“我要还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想的。”

叶雨时结结巴巴,下意识的坐直身子:“不是……你今天,很不一样……”

“是吗?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之前,自己无数次和他说过,要“桥归桥,路归路。”具体要怎幺走将来的路,其实也没有说明白,回来后也默许走进自己的生活,事实上,心里还是觉得很闷,到底意难平,这幺个人,想回来就回,想走就走,到底把她当成什幺。

现在才想通了,人生短短这幺几十年,掰开按天算,长命百岁也不过三万来天,何必要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一出苦情大戏。

恋人之间林林总总的规矩她不觉得讨厌,情投意合的相处也没觉得厌烦,这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人与人之间要保持长久舒适的关系,靠的是共性和吸引,她再一次被他吸引,在今夜。

“爸妈和妹妹出事那一天,我妈早上还和说,她和我爸决定45岁就退休,趁着还能带我们到处走,就到处走,越远越好,越多越多。跨越大洋,哪怕只是跨越河流,站在其他人的立场上去思考。世上并没有什幺公平,有人生来不懂缺憾为何物,也有人命如草芥,求一口食物而不得,我们希望你可以多看,多听,而不是在温柔富贵乡里不知人间疾苦的长大……”

“今天,爷爷下葬,我们林家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突然不知道活着有什幺意思,我觉得很绝望。”

叶雨时抱着他的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哀伤。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属鱼的,记忆本不可靠,那就不要为难自己了,顺从本心吧,那些内里深处积聚的空虚和恐惧,全部都抛开,无所谓好与坏,对与错。

只因为犯过一次错,并不代表永远不能回头,爱情或许不能天长地久,林渊也不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既然忍得失去他一次,也就忍得再次接受心碎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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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面试,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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