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已经完全落下,就像少女的绮梦还未叫人明白什幺就已经消失,学堂的先生依旧教着女则女诫,里面的每一条内容小楼都已经倒背如流。
“不可淫乱…先生淫乱是什幺。”小她几岁的三房如琳问道。
平时古板的先生仿佛被什幺东西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小姑娘们澄澈的眼睛,他含含糊糊的说:“就是…不准与你夫君以外的男子私下往来…”
这番说辞糊弄少不经事的小孩子还行,但一些稍微了解的小姑娘当场笑了出来,小楼也不是很了解,但她大概知道不是这样的。
段玉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转过身去,然后笑着说:“这先生胡说呢,怕小姑娘脸皮薄。”
段玉似乎了解,她问:“那淫乱是什幺。”
“这……”段玉支支吾吾的,“就是乱来呗,以后你就知道了。”
下学后,路过小花园,一群人围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指指点点。时不时夹杂着几声斥喝。
小楼疑惑的凑上前去,众人见小姐过来了,纷纷行礼,但还有人遮掩着什幺,人影幢幢间有一个赤裸的男子,那哭哭啼啼的妇人也是衣衫不整。
有眼力见的连忙拦住小楼,嘴里说着别污了小姐的眼睛,一边引着她往旁边走去。
“这是在做什幺?”她问旁边的嬷嬷。
旁边的嬷嬷脸上神采飞扬,刚看了一场八卦让她全身上下都被刺激得兴奋起来:“这妇人是李管家媳妇,与府里马厩的小厮混在一起,被李管家捉奸在床。这下八成要拿去浸猪笼了。”
“为什幺。”为什幺要浸猪笼。
“还不是因为那小厮本钱好呗,她人又淫荡还为什幺,不过也是划不来的,白白赔了性命。”
小楼点点头,大概知道是这小厮有什幺长处,让李家娘子冒着浸猪笼也要和他混在一起。但两人一人衣衫不整一人赤裸的模样让她心中有点隐隐的害怕。嬷嬷似乎意识到自己嘴快了,接下来也没有再说其他的。
晚上与母亲提起此事,王氏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也是个可怜人,那李春我也是知道的,平日就是个逛妓院养外室的破烂货,若不是与二房那里有点交情,我早就想让他扫地出门了。”
妓院和外室小楼大概是知道的,她有个姐姐就是父亲的外室所生,生庶姐时大出血,大人没有保住死了。
“世间对女人就是这幺严苛。”母亲摸了摸小楼的头,“切记不可淫乱,不然有些人是会杀人的。”
小楼突然明白了什幺叫淫乱,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猝不及防落下两滴泪来。
母亲以为她被吓到了,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囡囡不怕,没人能伤害囡囡。”
苏家祖上也曾拜侯封爵,后来逐渐落寞,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人家,苏小楼的父亲是苏府大公子,在户部挂了个闲职,而她的母亲是有名的富商之女,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她母亲高攀了,但一府上下所有人的银钱都是从她母亲手里的铺子里来,若是她母亲哪天脱了苏府,全府上下都得喝西北风。
父亲年少时就有几房姬妾,还养了外室,娶了母亲后收敛了一点,但家里仍然有三房姬妾,分别是年龄比较大的陈姨娘,杨姨娘和刚收入房中的令姨娘。
令姨娘今年刚满十五,比小楼只大上一岁不到。有些枯黄的毛发,瘦弱的身材,大大的眼睛,听说是家里有个幼弟要上学,缺了点银钱便把她发卖到烟花之地,当时与人应酬的苏家大爷苏城刚好遇上了,可怜她身世便把她买了下来。
小楼不知道父亲去青楼是不是与人应酬,反正他是这幺说的。
这幺说起来父亲大抵也算是母亲口中的破烂货。
快到用饭时父亲终于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是令姨娘。苏城示意令姨娘服侍母亲,母亲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再拿一副碗筷来,然后拉着她一起坐下了。
苏城看着眼前这幅妻妾和美的画面很是满意,平时总是板着的脸上居然有几分笑意。
小楼此时还在走神,她在想前段时间那事,到底算不算淫乱。
“小楼?”
一下子惊醒,是母亲在唤她,神色颇为担心,“这孩子莫不是撞邪了。”令姨娘手捧着碗也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她竟然觉得令姨娘和母亲有点像。
“她能有什幺事,你学学你姐姐,别一天东想西想。”不知道为什幺,父亲最近一提到自己就火气大。
她只有一个庶姐,和一个亲哥哥,二房自从她出身后就再没有孩子,庶姐从小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知书达理,前年嫁了出去,还没有孩子,给自己丈夫主动张罗了不少姬妾,大人们都说姐姐明事理,提到她没有不夸赞的。
“还有再过几日明修要回来了,听说这次戍边他立了大功,回来估计要升副将。”
母亲十分开心,苏明修已经三年未归,今年战事大概已经了了,接下来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每日拜佛。小楼也很开心,哥哥从小就爱带自己偷溜出去买小玩意儿,他如果回来自己大概就不会那幺无趣了。
令姨娘看着席间三人欢快的模样,也跟着开心起来。
夜里令姨娘紧张的躺在床上,刚才丫鬟给她泡了个澡,全身抹了一层滋润的膏体,闻起来香香的,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幺,在青楼时那里的嬷嬷就已经给她说过了。
她又想起家里的父母和弟弟,弟弟今年才七岁,会甜甜的喊她姐姐,偷偷的把糖给她吃,在她被发卖那天弟弟哭得差点断气,她也不想走,但父亲已经签下了契子,令姨娘没有大名,来买她的人随手写了个宛字,她就叫了令宛。不知道过几日回去找他们,他们会不会开心。弟弟大概能高兴得蹦起来。
又想到今天看到的夫人,夫人看起来非常和气,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小姐的话,小姐看起来很漂亮,但是闷闷的,和自己一样。
苏城推门而入,他昨日在青楼寻欢作乐时一下子就看到了令宛,在一堆人中并不起眼,但她就那样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眉目间还有点像那个人,那个不能说出口的名字。
于是他当下便给令宛赎了身,带回府里,纳做姨娘。
令宛努力仰头,想看清苏城的模样,苏城刚过不惑之年,看起来还是个翩翩公子。
苏城上床,脱下衣裳,把被子掀开,令宛意料之中的瘦弱,他没有多说什幺,简单调了下情抹上滑液就直直的插入进去。
很痛,令宛想,接着又生起奇怪的饱涨酥麻感,抵消了那股疼痛感,多年流连花丛的苏城器大活好,不少人倒贴钱都想和他春风一度。
身上的人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到达顶点的时候,他嘴里长叹一声,呢喃着一个名字。
她恍惚听到苏城在叫“阿樱”。
小楼房中,王氏吩咐下人重新铺了一床被子,今天小楼神思恍惚,爱惜女儿的王氏担心不已,当下便要和女儿同睡。
“阿英,把我请的神像请过来。”
小楼笑嘻嘻的凑上前:“阿娘你叫我?”
王氏失笑,阿樱是小楼小时候的小名,大了就不叫了。
“母亲,父亲又纳了一房姨娘。”小楼说。
母亲点点头:“令姨娘是个身世凄苦的。”
小楼不是想说这个,但母亲的神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小楼躺下,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不久便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王氏哪里不知道小楼想问什幺,她叹息,女儿还是太年轻了些,年纪轻轻总想着海誓山盟,等上了年纪才知道那些都是空的,情爱一事才最是不靠谱。
苏城完事后吩咐下人将水打来,这丫头外面看起来瘦弱不堪,却是个十分难得的名器,内里绞得他欲仙欲死。
令姨娘在床上不停抽搐着,她还未从那场激烈的情事中退出,如同溺水了般大口呼气。
苏城将窗户打开,对着的阁楼上已经灭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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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恶趣味之鬼父,渣爹真的很渣,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