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轻薄利落的剑从她的身上穿过,她睁大了眼,瞬间无力的倒下。
原以为会倒在血泊中,腰间却突然多了一双熟悉的大掌。
那把剑她再熟悉不过,是那个男人的。
男人脸上阴骘狠厉,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单手把她抱入怀里,只一个转身,离开了硝烟的战场,飞跃到一处悬崖上。
他抹掉她嘴边的血,一低头,薄唇嗜咬在她的唇上,他的吻用力的在她的肌肤上灼着 ,女人闭着双眼承受他激烈的吻。
终于,女人难受的忍不住咳嗽出声,男人放开她,他眼里的悲痛她不忍看,于是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怀里。
“傅哥哥,我好冷。”
“我,是不是要死了,咳咳……”
她咳出血来,把他白色的袍子染红,男人把她用力抱紧,“我不会让你死。”
“婉婉,相信我。”
他说的话是那幺坚定,可她却听出了一丝慌乱,她想擡手放在他的脸上轻抚,想说些什幺,却没了力气。
“傅哥哥……”
“婉婉,别说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婉夕靠在他的怀里,就像那些曾经的日子里,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可他的怀抱却很温暖,“傅哥哥,再抱紧我一点。”
“好”。
男人用力的把她抱紧,遮挡住从四周而来的冷风。
“婉婉,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看着崖下,聚着层层的浓雾,飘渺着环绕在周围。
“婉婉,你不是说想做傅哥哥的小兰花吗,傅哥哥让你变成兰花好不好?”
没有回应,只有风肆虐的刮着,呼啸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泪滴在女人脸上,她浑然不觉,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良久,男人站起身来,横抱着怀中的女人,两人白色的衣服都沾着鲜红的痕迹,分不清是谁的。
男人低眸看着怀中的她,她还是像他第一次遇见她那样,娇美的容颜上雕刻着标致的五官,清纯又魅惑着他。
无意中偏头一瞥,却见崖边的石头缝里有一根绿色的兰草,在风中晃动着叶子,弱小却有着坚强的生命力。
男人只扫了一眼,凝视着怀中的她,他走到崖边。
风很大,两人的衣服被风吹的交织在一起,就像他们的命运紧紧缠在一块,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
逆天改命,更何况还是一只妖精的命。不过于他而言,即使是受十世轮回之苦,他也在所不惜。
一阵剧烈的风吹过,男人忽热间松开了手。
她的身体霎时间消失在他视线内,没有任何犹豫,他纵身跃了下去。
当墙上的钟敲响时,床上的男人一下子睁开眼睛,那股子剧烈的失重感仍在似的让他难受的喘息,心底还留有莫名钻心的疼。
梦里的女人是怎幺回事?
他的手抚在心脏处,剧烈的跳动着,那个女人,还有那晚突然出现在他床上女人,傅禹深闭上眼,她们的脸一瞬间重合在一起,是同一个人!
他的眼眸里有着疑惑,却感觉到了腿间的不适。
沉睡中的婉兮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醒的,男人起身去了趟浴室,空气里似乎有一阵异样的气息,婉兮好奇的嗅了一下,不太好闻。
茫然间,她听到浴室里传来男人的喘息声,透过玻璃的门面什幺也看不清,只能模糊的看到他修长的身形。
婉兮有些好奇,他在做什幺?
被吵醒来后婉兮无聊的仰头赏月,黑色的夜空中挂着弯弯的月亮,听说这叫做上弦月,她眨了眨眼,透着茫然,这似乎是某个人告诉她的?
那个人是谁呢?
片刻,她摇了摇叶子,想不透,那就不想了。
再过几天,就是满月了,那天是天地间灵力最充沛的时候,同时,也是傅禹深举办订婚宴的日子。
过了好半天,男人才从浴室出来,换了身干净的浴袍,这好像还是男人第一次在浴室里待那幺久。
婉夕还在疑惑他的行为,傅禹深却已经走到阳台处,他伸手擡着花盆,微微倾身,挺立的鼻子在她的花瓣处深嗅着。
男人散发着好闻的味道,不同于她的花香,她只觉得这股味道让她觉得安心极了,不知不觉间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用柔软的叶子来触碰他的肌肤。
淡淡的花香消散了心里那一丝悸怕,也让梦里的一切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是,那心痛的感觉像真实发生过一般,灼烧着他。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花瓣上,痒痒的,她有些不大舒服,所幸他离开的很快,傅禹深立在一旁,平时清明的眸子里出现几分茫然,他这是怎幺了?
天空渐渐变成鱼肚白,傅禹深也没了睡意。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黑色的正装。
男人在她面前换着衣服,裸露的身材一览无余,奈何只能看见他的上半身,婉兮不由得摇了摇头,有点儿可惜。
精瘦的腰腹没有多余的赘肉,肌肉的线条十分有力,男人穿上白色衬衣,贴着身体,随后套上正装,优雅高贵的气质散发出来,却不减半分的凌厉。
婉兮以为他会像平常一样出门,放松了警惕,懒洋洋的垂着叶子。
男人的气息在他离开后仍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她的眼霎时睁大,他没走?
她嗅了嗅,能闻到他的·气息,正猜想男人是不是在书房办公,房间门突然被打开,是他的味道。
他没走进卧室,只是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