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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有些不合身。袖子短了一截,下摆刚及脚踝。不过不妨碍好看。

倪翎不敢低头,怕不认识这个自己。

柳七将她推到铜镜前,“倪大人也是好娇娥。”一句话,让倪翎红了脸。

倪翎终于鼓起勇气望向镜中,原本英气的脸此时染上红色,比涂了脂粉要好看的红。领口处秀气的斜襟中和了她的凌厉。倪翎无知无觉的咽下不适感,低头看向自己的每一处。

“倪大人,”柳七摇摇头,“不该叫大人了。”

“叫倪翎吧。”柳七单手撑在倪翎肩膀上一同望向镜子,两人视线在镜中相交,“倪翎很好看。”

今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冬夜,与过去有些不同。

夜半,倪翎躺在自己房中仍然无法入眠,不知道是哪里生了变化,找不到原因,却变的急切。急切的想…倪翎翻身躲开照射进来的月光,又告诫了自己一遍,不能想。

天空尚未破晓,倪翎便早早离开家中去了府衙。以至柳七早起到前厅找她落了空。

“柳姑娘这幺早就起了,”倪母走到厅堂看到她,“年轻人可真是闲不住。”

“伯母早,倪翎没有起床吗。”柳七换了绿色衣服,因为不太方便,外衣依然没有整理好。

“她早起去了府衙。”倪母唤她来吃早饭,待她走近调笑,“昨天还大人大人的喊着,今天怎幺变成了倪翎。”顺手将她外衣整理好。

“嗯…昨夜倪翎换了女装,好看的紧,”丫头端了粥上来,柳七走过去帮倪母拉开凳子,“怎幺还能叫大人。”

“她…”倪母惊讶,看着柳七。倪翎从没有穿过女孩家的衣服。

倪翎练过一圈骑射回来直奔医馆。

许郎中极少见到镇抚使,被倪翎一身的威严吓到忘记称呼。“许先生,”倪翎极少见的,脸上闪过不自然,“我…习武时伤了腿骨,可有良药。”

徐郎中弯下腰去准备亲自探看,被倪翎后退闪避开,身姿灵巧完全不见受伤痕迹。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燕王赏的上等七厘散还有一点,我取来给大人。”徐郎中摸摸胡子拿来记录簿,请倪翎落字。

倪翎握笔的手,尚有一丝不稳。

太阳终于西落,柳七百无聊赖的度过一天。闯荡江湖是假,赌气离家出走是真。听说柳家派了三队人马出来寻。怎幺一个也没有找到她。

倪翎牵马走进来时,柳七不知道自己眼睛都亮了。

将黑马拴在马厩,倪翎转身递给一直跟着自己的柳七一个红色锦盒。“跟衙内郎中讨的药,或许能好的快一些。”柳七当然认识,这是南方贡上去的七厘散。“这幺名贵,给我的?”

倪翎不答话,快步往前院走,“我去更衣。”

马厩中柳七的白马见到黑马回来,扬起脖颈抖擞起精神。

晚饭时柳七吃的有些快,落筷之后便一直盯着倪翎,直把她盯的实在无法继续吃下去。倪翎索性放下碗筷,“柳姑娘有事吗。”

“无事。”

倪母笑着摇头,丫头也咬着筷子吃吃笑。

“……”倪翎只好站起来朝母亲拜别。柳七一脸得逞跟在身后。

“在你家中憋闷坏了,连老白也闷的不行。”柳七忙走几步拦在她身前。

“肩伤未愈。”倪翎比她高一些,略低着头看她。

“所以你能不能,带我去高处看看北平。”柳七怕她不应,握住倪翎束在腰带里的衣服前后摇晃起来,“保证老老实实不会受伤。”

倪翎拽着自己的衣服挣脱出摧残,越过她往自己房间走。柳七不知她去哪里急忙拽着她一只衣袖,​生怕被甩掉。

“速去速回。”倪翎略无奈看着攥住自己衣袖的手。

直到倪翎将一件厚重披风裹在她身上,柳七才放下心来。想来也是,镇抚使怎会说假话。

倪翎牵出柳七的老白,理一理老白的鬃发脚尖一点跳了上去。老白往常挑的很,除去柳七,从不肯被别人驾驭。倪翎倒是例外了,许是大黑马的关系,老白这回温顺的很。“带你姐弟二人出去散心。”倪翎拍拍老白脖子。

见老白接受自己,倪翎跳下来抱住柳七腰肢将她举上马去。随后自己也跳上去。两人共骑,倪翎躲在暮色里红着脸。

披风厚实,柳七在冬夜的寒风里被护的极周全。倪翎穿过她腰间握着缰绳,呼吸吐纳近在耳边。老白在城中按捺得住步子,咯哒咯哒踏在石板路上,不急不缓。

柳七反而不如老白稳重,有些着急,“快些。”

倪翎夹一下马肚,老白稍快一点。

却不知,柳七一双聪敏耳朵极其怕痒。倪翎在身后不久,柳七左边耳朵已经泛红,顺着脖颈一路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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