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狄看见那U盘,倏地沉默下来,片刻后伸了手去抢,却被殷泽毫不费力地钳制住。
脂玉做的细腕子被殷泽捏在手心,带茧的掌压出一大片红。仪狄分不清自己是痛的还是吓的,鼻尖控制不住地发酸,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面上泛出委屈的粉,像只掐一下就开始流水的桃子。殷泽低头啜了口她眼角的泪,咸的,是只坏桃儿。
仪狄这样伤心,他却半点儿不心疼。她撒谎成性,明明是因为高群的死接近他,高展川判决一下就跑得远远的,嘴上却一会儿情真意切地说喜欢,一会儿又拿轻薄话来羞辱他。谁知道她现在的眼泪是真是假?他自认段数不够无法辨别,索性将她整个人都看成一个轻飘的谎言。
“哭什幺。录视频时手那幺稳,现在知道怕了?”
手指拨开仪狄面上散乱的发,殷泽兴味盎然地盯着她看。恶人很多,她这样的倒也不常见。
U盘是在书架上一本书里找到的,她在书页上挖了个方正的洞,显出一种拙笨的精妙。部分犯罪者有回溯犯罪过程的需求,记录自己的犯罪并不断回顾能让他们获得心理上的极大满足,这种做法显而易见的缺点就是增加了被捕的概率。
根据高展川的供述,他在晚餐里下了药药倒了高群仪狄二人,然后杀害了高群。而U盘里唯一的文件是一支用手机拍摄的视频,开头闪过前置摄像头下仪狄的脸,随后才转为后置摄像头,录下了高群被杀害的整个过程。
高展川不知砍了高群多少刀,血溅得到处都是。但这支视频录得非常稳,足见仪狄当时无波无澜的情绪。
而现在她却哭成这样?殷泽连冷笑都懒得,甚至生出一种要叫她哭得更狠的冲动。
可仪狄的眼泪是真心的。她不是品质上乘的坏人,既勇于作恶又勇于承担,比如高展川。她是个次品,只愿享受作恶的快意,舍不得付出代价。她很小气,还很贪婪,所有的日子都是用尽手段偷来的,不敢丢。
所以她抓着殷泽的衣领求他,丝毫不介意丢不丢人。她求他倒没什幺,他竟然应了下来,才真是个稀奇事儿。
“看你表现。”
殷泽这样说着,头微微低下来,鼻息和她的混在一起。他凑得极近,鼻尖几乎挨上她,仪狄闻到一股清冽的香,诱人发渴。
她悟性何其高,连眼泪都顾不上擦,就勾着他的脖颈湿热吻上。唇贴在一起,她亲得卖力,柔软的吮吸将殷泽一颗心揪出去两秒,再狠狠塞回来,心跳先是停住,然后雷雨般落下。
想要的就是这个,但禁不住仪狄真的给他。她吻他,柔软的身子也水一样漫过来贴着,可惜难救他的火。
磕磕绊绊开了门进房间,殷泽直接将她抵在玄关镜子前,拉开了下身拉链。其实仪狄有点没回过味儿来,她一直觉得殷泽是个平平整整的人,和她这样的烂人不一样,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也不一样。
殷泽看了视频,理应来拷了她,然后说些大义凛然的话。可他现在在做什幺?揪着她的小尾巴威胁她,还掏出鸡巴准备肏她?她还当他多矜贵,横竖不过是只披人皮的罢了。
她会拿她过去对付男人的法子对付他。
跪得有些突然,膝盖疼到麻了一瞬。仪狄不管,手握上殷泽半硬的性器,张口含进。他那儿粗又长,从前用下面裹住就很费劲儿,现在用嘴也好不到哪里去,仪狄颌骨都酸了,才勉强将顶端包进去。
仪狄嘴太小,牙有些硌着他了。殷泽皱了皱眉,想说疼,想退出来,她的舌却突然缠上顶端,在马眼上没分寸地搅弄。酥麻一丝丝绕在腰间,小腹里滚滚的热意,殷泽能感到马眼那儿化出水来,被她的舌一口一口舔掉。
头次被口,对象还是那个素日里踩着细细高跟的鲜活女人,殷泽咬住微颤的下唇,额角沁出细汗。
仪狄今天穿了身米色的裙,素雅的款式。可惜她不是那种纤瘦的身材,狠媚的脸也显不出端庄优雅。裙子愈素,愈见她汁水淋漓的娇艳。殷泽低头,看那根狰狞的物什在红唇中进进出出,插得她眉眼哀切地望他,嘴角流下晶亮唾液。
说不定这凄楚的姿态也是装出来的,他绝不可怜她。
手掌抵在仪狄后脑上毫不怜惜地按下,顶端立马触到软嫩的喉口,那儿可怜地蠕动了几下,便刺激得马眼又酸又麻。
她到底没受住,吐出肉茎狠狠咳嗽,口红弄脏小半个脸,唇周还乱七八糟挂着黏液,淌过下颌一路流在锁骨上。
冷不丁地,殷泽问她,你也是这样给高展川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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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准备开心表演?”——焦安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