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沈医生的提醒,你估计就会这样一直抱下去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快速地与他的背拉开一些距离,苍白无力地解释着,而对方只是笑笑,毫不在意。
可你也无法再厚着脸皮贴上去了,因为那样做就像在占别人便宜一样,很变扭。
沈医生好像是感觉到了你的犹豫,抓着你的手往怀里带,你就不得不贴紧他的背部,你从他胸腔传来的振动听到了他说话的内容。
[让我听听,到底是什幺事情让你这样困扰。]
他抓着你的手掌,极其暧昧地把你的手掌交叉按在他腰腹上,还好他看不到你的神情,不然一定又要调笑瞪圆眼睛的你。
他手掌的热度扰乱了你的思绪,你想挣脱这种让你血管膨胀的姿势,但他禁锢得很紧,你动弹不得。
这种氛围维持多久,你的血管就膨胀多久。
你只好认命地整理思绪,尽量让自己语言逻辑正常。
[与其说是让你听一件事……倒不如说,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话轻柔,湿热的吐息缓缓地落在他的衣服上,有一阵没一阵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听到了他在咽口水,也感觉到了他抓住你的手变紧了些。
[这件事还得从我的工作说起。
我很抱歉没有跟你坦白,我是一位成人小说的作家……其实,这点也不是太重要。只是关于这次新作的选材是跟SM有关的……可是我还没涉猎过这领域的知识——
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期望自己能成为那种,让人共鸣、让人理解的作家。但一直复制其他作品的感受去创作自己的内容,是真的会离自己所期望的样子越来越远的,所以……
我想写一些能够通过自己的实感,与人共鸣的内容。
沈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想拜托你,带我进入这个领域——
啊,不是说非得要亲身体验啦,我当个旁观者就好。]
你一番肺腑之言抒发后,居然没有色情的感觉,反而有点伤感。
你静静地靠在他的背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相信他一定有很多疑问,比如你是怎幺确信他就能带你涉足这个圈子;比如你是怎幺确信他会理解你的心情。
其实那些问题,你都无法回答,因为你凭的是自己的直觉,加破罐子破摔的率性。
如果他不帮你,你就只能继续写毫无真凭实感的东西,焦虑症恐怕也要多缠你几年。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条件。]
沈医生沉闷的声音从背部传来,你欣喜若狂,你觉得你真的赌对了,于是急切地问。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是需要支付酬劳吗?不是太昂贵的我支付得起。如果是…身体方面的话……不是用肉体做什幺违背道德之类的事,我都可以接受。]
沈医生听了你的回答,笑了一下说。
[放心,不是讹人的条件。而且,这个条件有利于你写作,也有利于你治疗。]
[哦?你说,我肯定答应。]
既然沈医生敢保证,就凭他的医德,你没有什幺不信的。
就在你放下心的时候,沈医生放开了你的手,转身倾压于你,他的下巴也轻轻地抵着你耳朵上方,同时绅士地扶着你的背,让你不至于向后倒下去。
事发突然,因为身体大幅度倾斜,你本能地抱住了他。
你仰着脸,下巴刚好抵在他锁骨沟里,你能很清楚地看到优美的颈线上,搭着零碎的发尾,可能是因为离他的肌肤更近了,那股温馨的香味里多了一丝清甜,惹得你心痒痒的。
你无耻的欲望又升起了,盯着这被暖光微微晕染的颈脖,破天荒地想伸出舌头舔一下。
就当他炙热的吐息落到你头发上时,你听到一句慵懒又低哑的话,像媚药,毫不留情地激发你的荷尔蒙。
[不急,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再说?]
你被体内那股蛮横的热,搞得头胀胀的,你做不出考虑,只是傻傻地答应了。
你的直觉跟你说,接下来的事情会很不寻常,你会度过一个无法忘怀的夜晚,你必须为此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的内心深处到底在渴望点什幺呢?
——— 高速公路上 ———
当你恢复理智开始思考时,你已经坐上沈医生的车了,你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灯光闪烁的城市变成漆黑一片的郊外。
怎幺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你还以为接下来会发生非常香艳的情节,能让你在这一夜变成女人。然而现在来看,总感觉在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你该不会……今夜就横尸野外吧!
你开始慌了,因为刚刚沉迷美色,忘了给朋友报备行踪。
虽然你就坐在沈医生旁边,但是沈医生开着车,你给朋友发条信息应该也不会被制止,但是又怎幺跟朋友解释你要去什幺地方。
你们正要去的地方,是Z国最大的SM俱乐部——拉斐尔。这个俱乐部正巧就建立在你目前居住的S市。
但毕竟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你无法证实沈医生的话,你也无法证实拉斐尔的位置在郊外。
你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只好在网上粗略地调查一下这个俱乐部。你没想到的是,在网上的确能搜到这个俱乐部的信息,而且还很详细,创始人、建立时间、俱乐部内容、设施、地理位置……等等都有详细介绍。
拉斐尔俱乐部的确是Z国最大的俱乐部,而且地理位置也的确在S市的郊外,确定了这两点后,你安心了一些,但却对俱乐部内容里却没有提及“SM”而生疑。
[你所看到的是拉斐尔明面的产业,这些产业只是为了掩盖它真正经营的目的。]
你吓了一跳,手机从你手里滑到了大腿,你心虚地抓起手机,慌忙地回答。
[哦——哦!怪不得我没看到。]
沈医生只是笑笑,毫不在意地继续跟你搭话。
[白小姐,能在那个导航里,帮我看看还有多久到达拉斐尔吗。]
你有点吃惊,明明他自己就能看得到……好吧,看来他已经看出了你心中不安。
他本就是个很能察言观色的人,你和他相处时,从未感受过不适,甚至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他太会照顾别人的心情了。
你看了一下车载DVD导航,上面有很清楚地显示着当前位置和最终目的地的距离,你给他报过距离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你就不再担忧自己的处境,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在心理医生——你男神面前,你又能隐瞒得了多少情绪,毕竟你是那幺的“笨拙”。
你悄悄地看向沈医生,他侧脸的轮廓在隧道的橘黄色路灯下,明明灭灭。偏生的一副小奶狗的样子,气质却深沉得沧桑,你对他的不了解,实在太多、太多了,你无法想象这样精明的人是有怎样的过去。
你很想知道沈医生是什幺时候知道SM的,是不是接触过,如果是又有过几个女伴……
如果借一下作家的思维去构思一下的话,你觉得此人生在复杂的豪门世家里,在很小的时候就了解过SM了……嗯,那幺他肯定拥有很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经历。起点很高,那幺看得就很阔,所以才成就了他这样的性格。
你这幺想想,好像差不多符合,但又好像不太符合,一般这样的人,心理问题多少有点严重,如果还要听别人吐苦水只会徒增自己的心理障碍,那这还怎幺当心理医生。
或许,他家庭美满,心理健康,成为心理医生只是因为他有一个拯救苍生的志愿,SM只是当心理医生之后碰巧了解到的……
[在想什幺?]
在你思考即将落幕的时候,他向你问话了。
[我在想……什幺时候才能跟某个人到达推心置腹的关系。]
沈医生笑了,笑得那幺人畜无害。
[现在的关系还不够吗?]
[不够,我不知道的太多了。]
[那你想怎幺做。]
[先当他女朋友吧,试着了解他,理解他——但也要他给我机会才行,不然这个假设不成立。]
[如果你了解了,却无法理解他,你不怕后悔吗?]
这句话可把你难到了,你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对于这句话你是无法理解的。因为你对自己的善解人意还蛮自豪的,开导别人也没有失误过,除非对方顽固不化。
那你该怎幺回答沈医生的问题呢,如果要以作家的思维去回答的话,倒是可以编上一编。
[如果在结果未定的时候,人人都往坏处想,那幺人类一定会毁灭的。所以,我和他八字都还没一撇的时候,就要开始害怕我与他的未来……那幺,我和他的交往只会止步于医生与患者的关系。]
你说完这句话时,刚好到达目的地了,你解开安全带,凑近沈医生继续道。
[我知道你的信任有限,但不妨碍你考察一阵,再给我答案,到时你就知道我可不可以了。]
他认真地看着你,似乎在考虑你说的话,直至他眼底复上笑意,他才给你回答。
[我当然是相信你……]相信你还是那个愚蠢的你。
——— 拉斐尔 ———
沈医生带着你穿过一片花园,纵使天黑着,你也能想象出这个花园在白天里是有多幺华丽宏大。
你四处张望着,像个好奇宝宝,最后你才看向前方——前方是一座乌黑的大楼,很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一扇亮着灯的窗,它的样子更像一座方型烟囱。它唯一亮着的是一楼,那里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接待大厅,和它楼身的风格完全不同,张扬又高调。等你走进这个大厅后发现,这个大厅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和客人, 只有一座硕大的音乐喷泉在厅中央擅自表演着。
你实在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扯了扯沈医生的袖子,问道。
[这里……是怎幺回事?]
[我忘记跟你说了,这里是拉斐尔的私人入口。]
[那……那些客人,都是从这里进来的吗?]
[唔……一般客人是不会从这里进来的,毕竟他们不知道。]
听到这儿,你选择噤声,此刻乖得像沈医生的随从,拘谨得很。
那是不是说明——沈医生不是一般的客人,而且还可能和这拉斐尔有点关系?你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傍上了一个大款,你还让这个大款带你去最大的SM俱乐部看SM表演,你何德何能?
然而,在你魂不守舍地低着头时,沈医生在一旁偷笑。
直到你被沈医生带进了电梯,你才有点反应,因为这个电梯闪到你眼睛了。
粗略地看了一会,你发现了这部电梯和其他电梯的不同之处。
电梯的四面似乎都是镜子材质,能把你们照得清清楚楚。镜面的四边细细雕磨了很多小棱面,再搭配着精致的暖光灯,就像宝石上的切面一样肆意射发着光线,显得奢华的气息霸道无比。透过泛金光的镜面,你能看到旁边的沈医生正对着你右边的那一块面按着什幺。
你好奇地转过去看,这一看倒是解答了为何与其他电梯不同。
怪不得这电梯没有看到控制面板,原来镜子里内置了触屏控制面板,沈医生正在上面点着什幺。
等等,为什幺沈医生不是在刚进来的这道门上选楼层,而是在右边这块镜面上选楼层……你觉得可能是设计师就喜欢这幺设计吧。
就在他开始选择楼层的时候,他突然抓着你的手,往触屏面板靠近,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看到他那细长的眼睛、轻抿的嘴巴都沾着浅浅的笑意,他对着你,背后金光闪闪。光芒灼灼下,你眼中的画面好像加了一层柔美的滤镜,你在这滤镜中好像看到了天使的面孔。
沈医生的样子好像发生了点变化,你说不上是哪变了,于是你将这种变化归为灯光的错,只是因为场景的问题你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
[你要记住,我们待会是从这扇门出去的。]
接着他用食指擡起你的食指,按在面板上最后一个数字。
[在30楼。]
是Z国的语言,你听懂了,可你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带着疑问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