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迷迷糊糊睡了刘养心,好像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就像前些日子和那凶神恶煞的男人换了块玉佩一样。不过刘公子就是善解人意,脾气好,对他也特别好,叫徐鹞心中生出些许朦胧的喜欢。
徐鹞的生活又回归了平常,在“衔花会”来临前,继续在清水苑跑腿,空闲了,就去街上弄点好玩儿的,带给刘养心。
衔花会这天,徐鹞就领了工钱回家了,白日里陪着娘亲四处逛逛,晚上一到,就该摩拳擦掌出去碰碰运气了。
他是谁啊!
神偷梁斗金关门弟子——徐鹞是也!
当然了,白天还是娘亲的乖儿子。
“阿鹞呀,这支钗好看不好看?”徐窈儿一病消瘦了许多,却还是不改美人风骨,一颦一笑,旁人看着还以为是徐鹞的姐姐。
“好看好看!娘亲戴红钗,最好看了。”
“嘁,就你嘴甜呀……”
徐窈儿喜得伸出染了红色的手掐徐鹞脸上的肉,惹得徐鹞做鬼脸。
徐窈儿是徐鹞一辈子最重要的人,他从小就打定了注意,不管用什幺手段,都要让她下半辈子过的肆意快活。
晚些时候,徐窈儿去了红纱坊指教几位要去衔花会的姑娘,徐鹞趁机溜出去,看看有没有什幺好目标。
事实上,除了那天的那个男人,徐鹞的小手段在普通人身上几乎百试百灵,而且他长了记性,只拿银两,旁的都不拿。
夜色渐深,锦绣十里张灯结彩,人们走向会台那边儿走去。徐鹞不凑热闹,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地往清水苑去了。今日他特意去官街附近买了最好吃的酥糖,不知道刘公子喜不喜欢。
徐鹞找刘养心的时候,为掩人耳目,不叫人知道他们俩常常往来做出胡乱猜测,走的都是直通刘养心居所的小巷。再使出飞贼必备的绝佳轻功,不要太方便。
那小巷里一般都是无人的,所以徐鹞哼着红纱坊吕茵儿常唱的艳曲儿走进去的时候,鼻尖下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吓得他一愣。
“谁!”男人的声音!
怎幺还有点耳熟……
容不得徐鹞多想,黑灯瞎火的,一柄带着血味儿的铁片儿就贴上了脖子。
“过路人!我只是个过路人!别杀我!”
地上一团黑黢黢的,莫不是死人……
那杀人者认出他了,低笑一声,道∶“小贼,你这又要去偷哪一家?”
这个声音!徐鹞身体一僵,知晓了那人的身份∶“公子,是您呀……我,小的不是出来偷东西的,是来拜访朋友……”
“是吗?”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夜里访友,什幺友人,是相好吧?”
徐鹞∶“……”
“别过去了,地上脏。”
男人说着,不容拒绝地拉住了徐鹞,“跟我走。”
徐鹞心中大骇,莫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现在要杀人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