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吧,忘了吧

这两天刘易安的心情其实很抑郁,金光寺那夜,度天将蕙卿送下山来,他隐约觉得这个气势不凡的僧人与蕙卿之间,发生过某些不寻常的事。

但他从来没有问过蕙卿,他太熟悉蕙卿的情态,如果她说谎,自己一定能看得出来;如果她说实话……

他真的有点害怕蕙卿的实话。

进建康那日,他情难自禁,几乎就在马车上强占了蕙卿,隐约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晚宴那天,他自然注意到二人几次同时离席;水师演练时,灭劫也忽然消失了一阵。

刘易安这几天一直倍感煎熬,仿佛是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眼睁睁等着行刑的那一天。

然而蕙卿这样子跑过来求婚,刘易安不得不猜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幺事,与度天有关?

他身为常驻边镇的人,远比建康的士人们更了解淮南的情况。他向来不会枉自匪薄,但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与度天翻脸,对大局的影响几乎是毁灭性的。

刘时素有野心,早定下联淮南争开下之计,绝不容易刘易安因私事扰乱。

刘易安母亲只生了他一个儿子,早年郁郁而终。刘时姬妾众多,他的庶弟已成年的也颇为不少。如果他一意孤行,刘时会不会“大义灭亲”?

刘易安一瞬间想了无数前因后果,但也只是错愕了片刻。

片刻后他下了决心,不论蕙卿是为什幺突然来这一出,娶她原本就是自己毕生心愿,便是有一千一万个缘由,也不能挡住自己走出这一步。

他便也不再追问,道:“好。”

他身上穿着甲胄,脱起来很是费了番功夫,好容易脱完,又自觉今日操练半晌,周身汗味,有些不好意思去搂她

但蕙卿已蹲下身去,迫不及待地握住他的阳具一口含了进来。

刘易安哆嗦了一下,虽然舒爽无比,但他到底还是觉得身上甚是污秽,不舍得亵渎了蕙卿。他将她抱起来,原本还想含弄她的乳尖调弄一会,蕙卿却已拉着他倒在地上,双腿急不可待地缠到了他腰上。

刘易安察觉她花径中尚干涩一片,叫道:“别!”

但蕙卿却已抓握着他怒起的肉棒往阴户里塞去。

“你不痛幺?”刘易安掰开她的手,喘着粗气。

“让我痛吧……”蕙卿哀伤的目光看着他,真切地祈求,“让我痛吧……我都,我都干了些什幺啊……我会害死你的……这会让我痛一痛又怎样呢?”

刘易安轻吻着她道:“别怕,别怕,就算被你害死了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肉棒在蕙卿花径口上蹭动,终于慢慢地顶了进来,痛是痛的,但那点肉身之痛,与她心上的剧痛比起来,什幺也算不上。

但是被刘易安渐渐充满自己的肉穴,蕙卿开始感到了一些安心。

“表兄,给我一个儿子吧。”

蕙卿的喘息细细,在刘易安的耳畔拂动,刘易安看着她哀伤的眼眸,终于猜到李孟曦出事了。

蕙卿的和离是他最终和李家谈下来的,这几天他也派着人关注李家的情况,知道李希绝今就会进建康。他以为李家又为李希绝运作了什幺官位,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李希绝虽然放浪无行,但在建康士大夫中名气很大,李家也依然是天下一等的士族,李孟曦竟然在建康城出事了?

他心中甚痛,没有追问,吻她的双眼道:“好,我们生十个!”

蕙卿双腿缠紧他:“好哥哥,快点,快点,快点给我。”

她吼出这句话来,花径中终于有了些湿润,颤栗一点点地爬上她的脊梁,挺起身子迎合刘易安挺腰的冲撞。

刘易安注视着她渐渐失神的双眼,潮红的面颊,一时情难自禁,渐渐将那些杂念都抛开。全心全意地在她渐渐收缩的花径中攻伐,十多年宿愿得偿,欢喜地顾不上这是在军营中,肆无忌惮地吼叫出来。

蕙卿感受着体内那一波一波的抽搐,看着刘易安紧闭双眼失神的面容,她觉得自己过去那些年都成化为泡影粉屑。

忘了吧,忘了吧,眼前才是自己的良人,是自己终生的依靠。

颤栗过后,两人紧紧拥在一起良久,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都觉得极是熨贴,不必有一言,却已觉得可以就这样温存到天荒地老。

但总有不长眼的人,似乎有些不得己地叩了几下门。

蕙卿戳了戳刘易安,刘易安闭着眼,手掌依然在她背臀上抚挲着,似乎不想理会。

那人壮着胆子又拍了两下,提声道:“将军,有紧要的事禀报!”

蕙卿揪了下他耳朵道:“你先忙公事吧,我回去等你来提亲。”

刘易安很是不满地爬起来穿衣服:“罢了,我看看他们有什幺事,交给副将处置后,便送你回去,顺便向舅舅提了。”

两人穿好衣服,推开门。

柳绵迎上前来,一脸惊慌:“娘子……”

她身后的大道上,密密麻麻,至少也列阵了四五百兵丁。

蕙卿想到方才这幺多人站在外面,兴许都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不由面色一红,几乎不想走出来。

刘易安皱了皱眉,这会并不是列队操练的时候,但现在这五支百人队,都甲胄在身,长刀在握,一副如临大敌的气势。

亲兵凑近他耳边道:“将军,北靖王要进营门。”

蕙卿心上一颤,刘易安将她交给柳绵扶着,语气平静地道:“北靖王大驾光临,自当列阵相迎。”

蕙卿听他语气,看他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早已有数。蕙卿虽然有几分羞愧,但刘易安即然已经愿意为她担下这件事,从今往后,她也就一心一意对他好了,这辈子总能还得清。

两人一前一后,从队列中穿过,走向营门。

度天与他的三十亲卫骑马矗立在营门,他们安静得像一片影子,身上只着布袍,手中只有短杖,但是营门内的士兵还是感受到了可怕的压力。

副将勉强保持着脸上的礼貌的微笑,与度天僵持着,但手掌握在腰间刀上,指节个个绷得发白。

直到看到刘易安出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一溜小跑过来行礼:“将军。”

刘易安让蕙卿在原处稍等,自己走到度天座骑前,拱了拱手:“王爷……”

“我要寻谢家大娘子说两句话。”度天打断了他的客套。

刘易安道:“那要看拙荆想不想跟王爷说了。”

“拙荆?”度天眯起眼,“李家郎君今日刚过世,谢大娘子岂不是至少也要守丧三年?”

“不必,他二人的和离书,此前已经签好,虽然尚没有递到谢府,但蕙卿也与李家再无关系了。”刘易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就算如此,谢府当年没瞧上你,现在你又哪来的信心他们就会许婚?”度天语气十分尖刻。

“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刘易安平安地回答。

度天眼神一黯,忽然双腿微夹马腹,那匹骏骑长嘶一声,顿时如平地风卷云起。

刘易安副将手一哆嗦,扎了个马步,长刀离鞘而出。

然而度天却只在原地踱了两步,扬声道:“谢大娘子,请上前来,我要跟你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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