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洗澡

悦目睁眼的时候，天色还早。

大概是心理作用，后背一处痒得像趴了只吸血的虱子。

她哼唧着用一个大懒腰释放完起床气，爬起，抱着换洗衣服准备去走廊尽头的卫浴室洗澡。

出门时，她习惯性瞧瞧对面，哥哥的房门正紧闭着。

就算没有喝酒，也不会像她今天起得这样早吧，悦目并没有细想，将拖鞋底打在地板上，发出一串哒哒的脆响。

家里的隔音，爸爸请人专门设计过，让她从来不用刻意放轻脚步，而设计初衷被精心呵护的妈妈，却并没有和爸爸回来常住。

悦目和乐黎的父母——盛池广和伊美人，是一对令人生羡的模范夫妻。两人伉俪情深，难得的是事业上也能相互扶持。

虽然他们总是会忙碌到忘记照顾自己的孩子，但她依旧会心生向往，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偶像，顺便带入一下自己和哥哥……

正想着，悦目一把推开卫浴室的门，被扑面的水汽晃了回神。

哗啦啦地水声钻进她的耳朵。

随即，一片稀薄的雾气中，水流混着泡沫沿着哥哥那充满男性特征的宽背、蜂腰、窄臀、两条肌肉紧实的大腿和修长的小腿分股落下，溅出乳白色的水花。

宛如一幅名贵的画卷，被主人捧着，从头到尾，缓慢地，仔细地，铺在了赏客眼前。

血涌上头顶，悦目双目发光倒吸一口冷气，在叫出声之前一口咬住自己的手。

她憋红脸退后一步，即使咬牙馋死了哥哥被水冲洗得发亮的宽阔背肌，仍然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隐约察觉到异样的乐黎，却因为在冲洗发上的泡沫晚了一步。

等他关上花洒回头时，白雾弥漫的卫浴室里静悄悄的，一切如常。

是他听错了？

待搜寻的目光触及门口角落掉落的浅蓝色小内裤，他了然一笑。

盛宅的内部布局是一个倒立的“品”字，左手边的走廊住着兄妹，右手边是书房、常年空荡的主卧和一间客房，两边各配备一间卫浴室。

平日里兄妹两人心照不宣地错开洗漱时间和地点，避免尴尬。

今天这种情况算是“翻车”。

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悦目逃也似的躲进对面的卫浴室，反手上锁完，坐在马桶上气喘吁吁。

她，看光了，哥哥的身体。

悦目十指捧脸，指缝间漏出的肌肤是桃染的粉色，怨恨自己的眼睛不是照相机，不能留下刚才的一幕日日欣赏；又忐忑异常，为差点被发现后怕……

身体一动不动，背后某处的痒意再次来袭，简直到了铺天盖地的地步，让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昨天真的被外面的野虫子咬了。

她又坐了一会，时不时鼓起嘴巴憋一段气，才依依不舍地去开水洗澡。

为了防止记忆画面退化，就算洗着澡，她也有一直在心里好好描摹哥哥的单面裸体。

……

居然忘带干净的内裤。

悦目抖了抖带来的衣裤，努力回忆之前取衣服的画面，好像是没有拿……

她又捏起换下的小内内嫌弃地看了两眼，果断决定不穿了。

真空出阵谁人知。

走两步适应了这种空荡荡的不安全感，她才开门出去，一边用毛巾搽干头发，一边朝房间走回去。

待走到门口，她又是条件反射地先去看哥哥的房间，门照旧关着，如果不是在浴室里见到，她现在一定以为他还在酣睡。

“门啊门啊，你为什幺总是关着……要是我有透视眼就好了。”

仗着隔音效果好，她小声嘟囔着拧开自己的房门，背后的门却像长了耳朵，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正巧听到她的后一句话，乐黎好奇又惊异地挑了挑眉。

他的妹妹，身上总是有一股内敛甚至该说是冷漠的气质，竟也会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

他在心里感慨，然而联想昨日，她小狗一样在醉酒的自己身边认真巡视领地，不容外人靠近的姿态，又是发笑。

“你要透视眼做什幺？”

清朗带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悦目像个被雷声骇住的小耗子，僵在了原地。

“就……”

她慢慢转过身，眼睛直视前方，看得不是身型挺拔悠闲的青年却是他倚着的门框，像个老态龙钟的健忘症患者，在音节拖长的空隙里组织语言。

“突然想要。”

湿冷的头发贴得脖子痒痒，她蹙着眉，惜字如金地憋出四个字，虽然本意不是如此，但话语和神情中就是充满了对提问者智商的质疑。

可在乐黎眼里，这多像遇见一只因湿水与人赌气的猫，胆小却又矜傲，让他忍不住耐下性子一逗再逗。

他忍受腹肌处传来的酸痛，努力拉平企图上扬的嘴角，认真地附和她，“这样啊……”

余光里见到哥哥若有所悟的样子，悦目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准备回房间了，却见他一擡手像是还有话要和自己说。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很贴心地等哥哥接着开口，等来了一句。

“刚才，”乐黎的表情不免有些困扰，怕小猫被吓跑，他放缓了语气，“你有东西掉在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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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该说啥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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