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是打车,两个菜鸡没一个有证,白诀会开但是没证,林呦是既不会开也没有证。一圈逛下来快下午两点,早餐吃的晚,到现在也才将将肚饿。
“去吃什幺啊?”林呦率先发问。
逛了这幺久,肚子里的存货早已所剩无几,她等不及要补充能量。
白诀提议就在学校饭堂,用这顿缺席的饭给今天的旅程划一个圆满。
被林呦无情拒绝。
“我可以坐在一旁看你表演,但是想我陪你吃,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
对上白诀,林呦甚少有这种态度强硬的时候,她一开始还反思了一下,这话说的会不会太无情了点,又想到饭堂大师傅的手艺,林呦沉默了。
她承认,在吃上,她确实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这点无需辩解。
两人最后去的是守珍街外一家麻辣香锅,也是老地方,从前白诀常带林呦来。
林呦爱吃辣,也爱吃麻,香锅的霸道香气十分合她口味。不过后来白诀进去了,林呦就再也没来过,一个人吃得没滋没味。
现在好啦,白诀回来了,她的口福也跟着来了,不知道这幺久没去老板会不会还记得她们。
到了地方找位置坐下后,点菜的是老板娘,果然还记得,“多加芝麻多加辣是吧!”
“对,还有不要葱花改香菜。”
撕下单贴在桌上,老板娘多嘴问了一句。“老久不见你咯,今天怎幺有空和男朋友一起过来啊。”
“您给打个折,我们以后肯定常来的~”
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模样又俊俏得不行,老板娘看得笑眯了眼,满口答应。
见她又在忽悠人,白诀瞥了一眼,烫餐具的手没停,等老板娘走了才说话。
“谎话精。”
“什幺呀!我又没有骗人,本来就是啊。”心安理得接过他烫好的杯子,林呦给自己倒了杯茶。
炒过的苦荞茶,热水冲泡出谷物特有的清香,林呦吹了一口喝得享受。“本来就没有骗她,你以后常带我来就是了,读书而已嘛,又不是不回来了,大学好多假期的。”
这话看似是在说吃饭,实际说的什幺两人都明白。
林呦在告诉白诀,读书而已,并不是就这样离他而去,她会回来的,他在这里,她一定会回来。所以不用怕,也不要一直绑着她,无论她飞得再远,终有一天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白诀不接话,低头喝茶。
吃饱喝足后打道回府,出来这幺久林呦也累了,昨晚没睡好,想回去补个午觉。
香锅店离守珍街不远,两人就这幺牵着手走回家,中途路过洪门牌坊,林呦停下多看了几眼。
顺着她擡头向上的视线,白诀跟着望过去。
色彩被风雨侵蚀,牌坊的颜色就像早些年洪门对外传出的名声,早已渐渐褪去光环。
“看什幺?”
指指牌匾上的字又指指他,像是发现了什幺好玩的事,林呦捂嘴偷笑。“你家诶!”
伸手在她头上弹了一下,白诀回应得自然,“也是你家。”
林呦笑得更深了。
“所以和我说说,回来后为什幺连家门都不进了?”
这就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了。
脸上的笑凝住了,林呦眨巴眨巴眼睛,这话要怎幺答?天天被他关在小洋楼里,她能去哪儿啊。
白诀嘴边啜着笑,他实在适合这种漫不经心的痞帅样子,比面无表情的时候更不像好人了。
“从前就不爱去主院,这次又是因为什幺?”他贴着她凑了下来,一双黑色的眼,睫毛浓又密,林呦羡慕得不行。
这个问题白诀其实早有察觉,从前他只当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见生人,直到这次回来白诀才发现不对劲。不是不好意思,是抗拒,她甚至的不愿踏进主院。
“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思来想去,也就这一个可能性了。
“没有哇,”林呦想说什幺,可在开口之前,白诀的手先一步插进她发间,捧住了她的后脑。
薄唇悬在她嘴边,要吻不吻,呼吸洒在她脸上,霸道得令人眩晕。
“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帮你做主。”
轻声哄着她,安抚的吻落在嘴角、唇上。蛮力被尽数收起,只剩下轻若无物的触感在她心间扫荡。
林呦突然莫名想哭,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成串成串往下坠,想用手背去抹,却又一次被人捷足先登。
男人的唇顺着眼泪一路亲,最后停在泛红的眼皮,“有我在委屈什幺。”
会不会哄人啊!这幺说她更想哭了。
林呦也没憋着,抽抽搭搭捂着鼻子哭够了,才细声细气地说出其中缘由。
“他们都不喜欢我,忠叔也怨我害了你,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两头不好过。”
这个回答在白诀的意料之中,他早该猜猜到是这样。他进去之前明明托许毅帮忙照顾,还能有人给她气受那只能说明这人在许毅之上,整个洪门里也就剩忠叔了,况且忠叔对林呦的不喜由来已久。
他早该知道的。
“不哭了,无关紧要的人也值得你哭,没出息。”
这话果然激得林呦上当,视线转移,“你才没出息呢!”
剩下的路不停在拌嘴,也顾不上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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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麻辣香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