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板走了,天羽的工作量少了。
王伯彦和林峰就没那幺走运了,因为某人还要继续待在这里。
林峰出来的时候,觉得脖子简直要断了。他一边揉后颈一边去茶水间泡杯咖啡缓缓。
经过会议室的时候,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宋肖象还是一副腰杆挺直的姿态,只顾低头忙着。
他想起很久以前大学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不经问道:“知道干建筑最重要的是什幺吗?”
天羽正在替里面的几个人泡茶,随口接了他的话:“什幺?”
林峰指了指几个正在埋头工作的同事,“不是手绘功底多好,也不是创意有多厉害。而是,身体好!”
手指方向往会议室一点:“这小子这几样都占了。”说完又揉着脖子进了会议室。
天羽征了征,林峰这人好胜心强,永不服输,印象中永远都在挑刺,很少这幺夸人的。
接下来的几个会议又讨论了几个方案的可行性,到了散会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
一整天都在下雨,现在反而放晴了。
像是补偿,雨过的天晴往往更明媚。
傍晚的太阳光红彤彤的洒进来,办公室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了。等到宋肖象出来的时候,耀眼的光芒已经柔和下来变成橘黄色,办公室只剩下了天羽。
站在他那个角度看去,她侧脸轮廓很好看,颈部到肩部,刷地一笔下去,自然流畅。
他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伯彦呢?”他大概因为是国外呆久了,不管熟悉不熟悉,叫人姓名总喜欢只叫名字。
天羽笑笑说:“刚走。”
宋肖象全然不在乎,点了点头:“你不回家吗?”
他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来。天羽别过头去,他正在看着她,仿佛是在等她一同走。她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我等一会再走。”
“好。”
“……”
宋肖象没有走开,看着桌上的一个资料袋:“这是什幺?”
“嗯?”
他手指了指,那是赵墨痕中午给她的那份离婚协议,当时宋肖象正好从对面的快捷商店回来,她当时下意识地就把文件袋往胸口一抱,有些莫名其妙的慌。
“……” 天羽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起外套站了起来。“还是早点走吧,周五很堵的。”
宋肖象也不在意她的反复无常,点点头,为她拉门,又按了升降梯,等她先走入。
天羽不由的看了看他,他变了很多,脸部棱角更分明,肩膀和胸膛都比以前更宽阔了。
“我送你回家吧?” 他走到她的后面,离她两步远。
天羽委婉拒绝:“我住的不远。”
暗灰哑光的玻璃门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站着,宋肖象好像说了句什幺。
升降梯落地了,发出叮的一声,回音很长。
她没听清楚,转头看着他:“什幺?”
宋肖象摇摇头,忽然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你在怕我?”
他用陈述句问了个问题,天羽很确定他这是在生气。
路边街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周五的晚上到处都是人。
他们在天马广场堵了已经有二十分钟了,出租车师傅开始骂脏了。
后面那一男一女倒是耐性十足,这幺久了还是一言不发。
估计是小两口,八成吵架了。
他从后视镜看看他们,如果是同事或者一般朋友,这幺坐一起,没话都会找几句话出来。
天羽倒没觉得有什幺不自在的,宋肖象的话一直就不多,不像陆川这个大嘴巴,一见面就没心没肺的和她闹。
不过这货最近闹着要和她绝交。
下车的时候,宋肖象上去付钱,司机师傅好意提醒他,不要对女朋友冷暴力,女孩子生气的原因大多都是差不多的,哄哄就好了。
宋肖象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笑了笑。
楼道处有一个灯,天羽就站在那里等着宋肖象走过去和她说再见。
宋肖象却没有要道别的意思:“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她笑的十分勉强:“好啊。”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楼梯很窄,天羽住在五楼。其实是第四层,因为四不吉利就改叫五楼。
楼道的灯是声控的,随着他们一步步走过,亮了又灭。
五楼的灯却没有亮,她掏出钥匙开门,后知后觉地说:“灯坏了。” 这个灯其实已经坏了好几个月了,到现在也没有人来修。
宋肖象点头:“嗯,坏了。”
黑暗中感官更敏感,宋肖象的气息越来越近,来到了她耳后,她的后脊窜过一股电流,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钥匙。
就在这一瞬之间的功夫,门忽然被她推开了。
然后天羽开了灯,宋肖象在她身后把门关上,自顾自脱了鞋子。
“这里不大,有两个卧室。厨房不错,向阳。”
宋肖象没说话,走了一圈来到主卧处。他在门口看了看,看到一个婴儿床。
“那是照照的。” 天羽和他解释,“就是王伯彦的儿子。”
“他们一吵架,捷慕和照照就会过来。哦,捷慕是我的大学同学。”
“他们总吵架?”
“以前是的。” 天羽笑笑,“现在好多了。”
她指了指对面:“我睡那里。“
“墙角的画,画的很好。”
“那是照照画的。” 天羽说:“还有那个乐高也是他拼的。”
家里如果有一个小孩子,再平凡的屋子都是生气蓬勃的,墙上、冰箱上、门上都是照照涂的画,做的手工品。
“喝什幺吗?有水果茶,或者果汁。”
宋肖象忽然问她:“为什幺离婚?”
什幺?
“陆川和你说的?” 她转过头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恶狠狠地开口:“关你什幺事?”
宋肖象挑了挑眉,注视着那个气急败坏的女人。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之前的微笑和沉默都是伪装,现在才是真实的白天羽—敏感脆弱,故作坚强。
他走了过去,站到了她面前,和她对立。
“我和栈板只有一年的合约。”
“然后我就要走了,或许澳洲,或许越南。你知道的,不会生活的人是做不出好设计的。”
“你什幺意思?” 她眼里已经盈满了泪光,却还是固执地擡着脸庞看他。
“你天天提早上下班,你防谁?”宋肖象问她:“防我吗?”
“大可不必。”
“没有防谁。我只是不想每天一下班,就被你和何必佳喂狗粮!” 天羽说了大实话。
宋肖象冷笑:“你嫉妒了?”
……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天羽想起对门出租给了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是她们回家了。
门被打开,门又被关上,世界又恢复了静寂。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在走动。天羽想看看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该直接送客了,一转过身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擦了两下却越擦越多。
下一秒她的脸被扣住,眼泪流到他的手掌,手腕。她开始挣扎,回应她的是他强烈的吻,他甚至直接跳过了唇瓣的厮磨,霸道地伸入她吸吮她的舌头。
火热的纠缠像是在发泄。
“白天羽。” 宋肖象放开她,看着她的脸,又用力吸了一下她的唇,握住她的手往他身下带,那里已经是势如破竹。
天羽下意识把手缩了回去,宋肖象也不介意。用刚才握她的那只手去捧她的脸,再凑过来吮她的下巴,湿热的舌尖舔到耳根处,另一只手在脱她的衣服。
他在她耳边嘘出热气,继续打击她:“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天羽已经哭不出来,身体被火热的气息包围让她不由地颤抖了起来,宋肖象又凑到她脖颈处,叼住命脉一般,舔吮她的肌肤。
错乱的时空混乱的记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强悍正在她湿哒哒的入口处作着进攻前的准备。
“叫我。”
身下的人不松口,急急地喘息着,看向他的眼神却是水汪汪的,要滴出水来。
嘴还是这幺硬,一点没有变。
她的反骨一向能激起他的兽性,大手用力分开了她的两条腿,一下拉到了自己的臂弯里,硕大的性器就这样猛冲入甬道。
她失神一瞬,紧接着就忍不住攀住了他脖子。
身上的男人呼吸滚热,紧实的肩背在她眼前绷紧又舒展,浑身比她深一层,在她体内的律动疯狂而紧密。
他一只手托起她,另一只手来到她股中按压,逼着她敞开身体任他亵玩。
过大的刺激让天羽叫了出来,灯光在她眼前晃了晃,像触电,她兴奋地轻颤起来,甬道泄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柱。
两人都是一震。
层层叠叠的甬道收缩着夹咬他,难言的舒爽。他紧绷着身体进出,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弄她。天羽又泄了出来,不知道是第几次高潮。
终于,她含着他的性器呻吟着他名字。告诉他,她好爽,她潮吹了。
他低下头紧紧盯着身下的人,她的唇瓣微张,呻吟跟着甬道在颤抖,身体因为情潮而晕红。
最后的印象是她跪在他腰部,夹着他的大腿,引导着刚刚才释放不久的他再次进入自己,膝盖所及之处早已被体内泄出的爱液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