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郁,像踡藏在墙角边上的青苔片儿,得了空偷溜而来占据了暮色。
德昭头枕绵,闭眼佯装睡下,气息平稳。
耳朵尖尖竖起,木质门锁清脆喀嚓阂上,方才撑身坐起,头倚靠床板,缓缓呼出一口气,床头柜里放置贴心得当的一盒十个套子,打火机,一包烟,女性卫生巾。
烟是不熟悉的男士类烈性牌子,塞进嘴里,一丁星灰燃在莹白指尖。
和温小姐一个小时加半的时间里聊得十分愉快,是个优秀的心理师,人如其名,温柔娴静,带给人莫名定心闲气,所有破灭厌世惊恐掩埋在心底,美好跃至余上。
她有偏头略过掩闭的房门三回,三回里,无一例外都遇见抽着烟的英猛男人擡眸往这儿,她一度以为是变态房客,没成想那人目光越过她偏往僻墙床边。
况她自知无论来多少心理师,明面上的情绪能够调动,内心深处的缓解需要她自己静想思齐。
故成人之美,也成自己之美,双美共建。
现在的她烟抽得已纯熟。梁缙出差那一个礼拜多,她不知道抽了几回了。有个男人牵肠挂肚挺好,就是费烟费眼泪。
“喀嚓。”距离门板阂上不过半小时,又被打开,她实在想不到这时候还有谁会来,但着实心底是有渴望的,会不会是梁缙。
漫不经心擡头,棕眸清浅,不愉时凉薄尽显,细眉柳叶弯似,往往使人望而却步。
来人高抵门槛,行色匆匆,面色冷硬,全身一片黑,脚踝滴水,衣领湿皱,领带歪斜,低调奢金领带夹只夹了衬衫层。
面无表情看她,触及她嘴边烟丝,微收下颌,转身关门,“咔嚓。”三杠槽锁被反锁。
德昭呆呆瞧他一步一步靠近,他走路声音很低,步伐压低,走得慢条斯理,眼睛里的波涌却又翻滚紧盯,犹如雄狮走向自己的领地的闲庭散步。
他黑了点,还瘦了,下巴青黑,鬓角微湿,狼狈得像颓废的大叔,可那双眸一如既往幽深静谧。
“小呆子。小坏蛋。学坏了,抽烟嗯?”
低低微哑,他倾身,携裹寒风的指尖触怕她的软颊,烟蒂被抽走,气息灼热还留在她耳畔。
烟他叼在唇边,不抽,随他解开皮带的动作烟灰抖落,他就这样直对德昭脱衬衫、裤子、皮带。灰扬洒落在白皙标准的床单,被子。
三下五除,剩一条子弹裤,其余肌肉尽显,线条流畅,强壮威武,人鱼线隐下,腹肌纹理清晰,就这些线条,她看得脸红心跳。
她绞紧被角,腿也紧,经历过那种滋味的人,见到面前的美色很难没有波动。何况他是超乎常人天赋异禀一级棒。
德昭很快恢复正色,恼极了,“梁缙,你真无耻,我才刚经历过那种意外,怕极了,你开车千里来这里,居然就是要…………要……”
“要干什幺?”
他微扬眉,眸底淌过不正常的僵硬,面色淡淡瞧,反问她。
“要和我睡!”苍白的脸蛋羞红了。
梁缙拿开烟丝,觉得甚为满意,顺眼多了,这样活泼生动的人,才是他的姑娘,他推门而入时那样恹恹的人儿,他并不喜欢。
男人径直往浴室,“不洗澡怎幺上你…………床。”戏谑飘来。
“老色胚!”
德昭愤愤不岔埋头进被窝做鸵鸟。“呜呜呜~好丢人呐!”太蠢了吧!弄得她像是多幺饥渴的女人。身体的反应严重打击她的自尊心,仿佛那个想入非非的人其实才是自己。
这……这跟贼喊捉贼我做什幺区别!五十步笑百步!好淫荡。
心里纠结得很,男人什幺时候掀被入床都不知。
直到被人从后面抱紧,才消停。
奇怪!大家身上都是同一瓶沐浴露,为什幺他的味道偏于中调霸道?紧紧萦绕鼻尖,无可忽视。
大掌撩开她的浴袍,她有些慌,小手扣住他,“梁缙……”
不知道说些什幺,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只能叫叫他,就想叫叫他,依靠他。
“嘘。”
“听隔壁。”
狂跳的心缓下来,窝在他怀里,热气腾腾从身后散发,像大型的玩偶,安全感十足。
空气里只有两人节奏一致的呼吸,渐渐的,低低的娇喘声,桌椅碰撞声,床板摇曳吱压隐隐彼伏。
越听脸蛋越红,德昭转过身,无措看他。
她想假装不知道这是什幺,但是在座的两位他和她曾经也都是实践的神操作手,装不懂未免在怀疑彼此的功力。
“乖!明天给你,现在睡吧,很累了。”
德昭额头被他留下一个轻柔的吻,他的大掌钻进微散的浴袍,一手握住她的酥胸,一手穿过她的腿,从后往前,大掌包住她的阴部。
她整个人,两处敏感的地方被他侵占,像把孩子似的抱着睡。
“梁缙,晚上我……我起夜怎幺办?”
她很羞,因为身后的男人食指挑开她的阴唇,顺着阴缝摩擦,弹弄,隐隐有插入阴道的趋势。
“尿我手上。”
话音落,修长的指节破开层层穴肉抻平,插入温暖的甬道,其余指节剐蹭外部肌肤。
“真他妈紧。”梁缙咬她精致润嫩的耳珠,湿热舌头尽情挑逗。
他本来也累的很,不想弄她的,奈何这张小嘴叽叽喳喳个不停,后悔没带个口塞过来。
同时他洗澡的时候,已经被隔壁的声音刺激得神经紧绷,刚碰到她,就忍不住对她上下其手。
一根手指都被挤成这样,可想而知用别的东西插进去会是多幺欲死欲仙。
“嗯~梁缙~这样很难为情!”德昭没想到会被他指奸,扭屁股退开。
一把被拉回,“噗嗤~”插得更深,连指骨都吞进穴口。
这一撞,她整个人脚指甲蜷缩,麻痒从脚底板直升天灵盖。毫不夸张。天知道她多久没被这样对待过了。
“难为情什幺?夹我头让我吃蛋白的人是谁?”
梁缙撑起身,右手食指在阴道慢慢抽插,身下的她眼神迷离,傻傻的用手抱住他手臂,以为这样就能够阻止他,知不知道这样更骚,抱他的手,跟他一起抽动。
“……”
晚上真不适合讨论这样的问题,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脸红得不行,这人但是面不红色不喘,给她列举。
“……很困了。不做好吗。咱们说说话。”
德昭缩在他怀里,其实浴袍已经被伸入腿中间的手撩起,没穿内裤,小屁屁和他穿着浴袍的裆部紧贴。
她被插得有反应,但是她更想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和他撒娇,控诉,发脾气,听他的气息,被他亲亲头发,脖子,然后两个人在雨声滴答中一齐入睡。
“嗯。”
“梁缙,嗯是什幺意思,你的……手呢!拿开啦!”
“就这样,插一晚上。明天湿得快,好进。”
这人又附耳过来,低低对她说着更加羞人的理由。
服了。
“梁缙,我真的怕那个时候……会永远见不到你。”
德昭低落的扣手指甲,酸涩涌入喉口,大脑仿佛带着翻涌的记忆,呼吸都有些困难。
“所以,以后不要乱跑嗯?跟我去公司,好不好。”
他也怕,真的很怕很怕。世上就一个李德昭,丢了碰了疼了他都不允许。在来的路上,梁缙就已经想好了,以后就把她拴在身边,他在哪她便在哪儿,乱跑什幺的,不可以。
“嗯……那,那你的员工,会不会八卦我呀~”
虽然她没有职场生活,但是她记得有一回儿到父亲的工作岗位送过一次饭,走的是专用电梯,哪里知道也就进办公室的档口,被人遇到,后来居然便有人传她是要贿赂高层官员。
听到这个,她也是一脸无语。
“不会。老板娘谁敢?”
梁缙好笑的看她开始紧张局促的脸蛋,头埋入颈窝,用下巴胡茬扎她。
“哦。”
“那你说……”
“说什幺?”
梁缙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下文,倾身而望,睡了。呼呼大睡,同时在白色床单上画地图。小嘴巴里的银丝倾泻。
奶乎乎。真的是奶乎乎的小姑娘。
以往真没发现有这破毛病,回家要把深色床单换成浅色床单再仔细瞅瞅。
左手给她擦擦嘴,合拢小嘴巴,不能惯着,这毛病真不好,容易有东西、棉絮飞到嘴里,对呼吸都不好,况酒店床单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