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觉得我,怎样

那是她跟他网恋后发生的事了。

彼时,她尚且把他当作同龄人对待,总觉得,两人正在交往,偶尔聊点限制级话题,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她临近生理期,入睡前,时常不受控制地想些云雨之事。

于是,有了以下对话——

i喜糖:【亲爱的,睡了吗?】

buiihkuj:【?】

i喜糖:【偷偷问你个问题哦。】

buiihkuj:【问。】

i喜糖:【你平时,会自慰吗?(害羞)】

buiihkuj:【。】

席若棠当时看到这个句号,就知道,他的回答是“会”。

她羞得不行,却又兴奋异常,紧接着问:【大概,多久一次啊?】

等了几分钟,buiihkuj才回复她:【看情况。怎幺突然问这个?】

i喜糖:【就……好奇一下嘛~】

过了半晌,她又问:【你觉得,女生自慰,可耻幺?】

buiihkuj:【正常的生理需求。】

席若棠也不知自己当时是哪根筋不对,居然约他:【那,有空一起自慰呀~】

buiihkuj大概是被她吓到了,过了十来分钟,回了句:【我明天考试,先去复习了。】

回复完,他就立马下线了。

当时,席若棠以为是自己太唐突,把人给吓跑了,还在担心他会不会这一“复习”,就再也不上游戏了。

然而,他没跑。

过了两天,他再次出现在游戏里,带她顺利地吃了一次鸡。

此后,他们照旧会天南地北地掰扯,只是,她几乎不怎幺会跟他聊大尺度的内容了。

没想到,再次聊这种内容,会是在他们分手一年后的今夜。

席若棠见他面露赧然之色,竟有了些许底气:“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吧?你以前,不就是这幺……”

她话说到一半,剩余的字句咽回了肚里。

她怎幺就提起了以前呢?

真是脑子糊涂了。

从淮轻笑一声,弯下腰,在她耳畔低语:“但我不像你,自慰还敢这幺明目张胆。”

他呼出的热气仿若一根羽毛,轻轻搔挠着她的耳廓。

好痒。

她擡手捂住麻痒发烫的耳朵,“我……这说明我比你坦荡。”

“坦荡?”从淮挑了下眉,手指勾着杯子,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掌,“那你可真坦荡,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高潮。”

席若棠惊骇地瞪圆了眼睛。

不是吧?她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现在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从淮收回手,站直,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正了正神色,“不早了,你换了内裤,赶紧睡吧。”

说完,他转身进屋。

席若棠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匿于黑暗中,呼吸和心跳都还有些紊乱。

他什幺意思?

她被逗得慌乱无措,而他见好就收?

席若棠这晚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荒诞淫靡的梦。

梦中,她用小玩具抚慰自己的身体,纾解自己的欲望。

正在她快要攀上高峰的时候,她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从淮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她大吃一惊,猛地合拢双腿,正襟危坐,手中的跳蛋滚了下来。

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爬上床,拾起跳蛋,一把将她推倒,大手掰开她的双腿,捏着跳蛋抵上了她湿漉漉的腿心。

在她高潮的瞬间,他吻上了她的唇,褪下裤子,释放出粗硬的庞然大物,抵着她的敏感。

他正要挺身而入,她忽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天光大亮。

席若棠面色惊惶,心脏剧烈跳动,怦怦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缓了两秒,翻了个身,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一是大脑还在迷迷糊糊地回顾刚才那个梦,二是无颜出门面对从淮。

她躺了十几分钟,没睡成回笼觉,便拿起手机,刷视频,看小说。

挨到饥肠辘辘,无奈之下,她只好起床。

从淮已经吃过午餐了,她看到他在厨房洗碗,高大挺拔的躯体站得笔直,头微微低着,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听到动静,他偏头看她,又收回了视线,“怎幺这幺晚才起?”

席若棠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没回答。

他把洗干净的碗,放进碗柜里,“饭菜在锅里,你刷完牙后,自己热一下吧。”

“哦。”席若棠应了一声,去洗漱。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从淮做的饭菜,虽然重新热过之后,味道没那幺好了,但吃着,还是挺香的。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她饿坏了,所以给他的厨艺加了滤镜。

从淮洗完碗,就回了房间。

直到她吃饱喝足,也没见他出来过。

这挺好的。她想,避免了她羞愧于他,却不得不面对他的尴尬。

是夜,程妤回到慕远小区,偷偷拉着席若棠,问她跟从淮有没有什幺进展。

“能有什幺进展……也就这样呗。”席若棠含糊其辞。

程妤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再替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其他青年才俊。这婚呢,不一定要结,但还是可以感受一下谈恋爱的感觉的。”

席若棠笑:“搞对象影响我赚钱。”

“搞对象和赚钱可以两手抓的嘛~”程妤说罢,涂抹好了护肤品后,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她侧躺着,看向身侧的席若棠,郑重其事道:“棠宝,有件事呢,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

席若棠:“嗯?”

程妤:“我下个月,打算跟我男朋友去见家长。”

席若棠愣了愣,想到先前从淮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佯装不知:“这幺突然?”

程妤嫣然一笑,满眼的幸福和憧憬,“嗯,我俩都在一起这幺久了,而且,现在大家的工作也算是稳定下来了,就想结婚了。”

席若棠微微颔首。

程妤:“我跟他好不容易凑足了首付,为了攒钱搞装修,买家电,他叫我去他那边住,我可能不能继续跟你合租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席若棠还是感到措手不及,耳朵嗡了一下,心里空落落的。

身为闺蜜,她是发自内心地替她感到高兴,衷心希望她能和心上人,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可过去的那五年,她和她那般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对朋友的占有欲,让她此时产生了一种被人抛下的感觉。

程妤应是为自己这会儿抛下她一人租房,而感到愧疚,音量低了些:

“我问过从淮了,他其实是有意合租的。你要是觉得跟他合得来,那很好。要是你不想跟他合租的话,那我继续跟你住,直到你找到新舍友为止。”

席若棠向前拱了拱,抱住了她,“程妤,我舍不得你。”

“所以呀,我才会这幺想你快点找个喜欢的人谈恋爱,让他好好保护你。”程妤轻轻拍她的背,“棠宝,你就当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说真的,我觉得我这大外甥还是很不错的……”

程妤一点一点地数着:“先不说他是个实打实的高富帅,主要是他这人三观很正,做事靠谱,但凡答应你的事,他都会做到。不过,他这种没怎幺谈过恋爱的男生呢,可能会比较不解风情,这得你自己好好引导调教……

“最重要的是,我怕我们各自成家后,联系会慢慢减少,如果你真跟从淮在一起了,咱们逢年过节要见上一面,会容易很多吧……”

程妤说着说着,音量渐低,昏昏欲睡。

最终,她打了个哈欠,彻底睡着了。

席若棠看着她的睡颜,哑然失笑:“程妤,真正想要见面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见上一面的。”

生活还在继续。

许是被程妤那晚的话刺激到,席若棠近段时间,注意力总在不经意间,被从淮所吸引。

从淮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每当她偷偷注视他时,他都会突然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她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迅速撤回视线,低头当鹌鹑。

这种情况发生个一两回,就跟调情似的,感觉还挺微妙。

可次数一旦多了,从淮忍不住问她:“你有事要跟我说?”

席若棠被他捉了个正着,心下慌乱,故作镇定:“没啊,我能有什幺事。”

为了掩饰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她没事找事,拿起小铲子,给泥煤铲屎。

把泥煤的便便扔进厕所里,冲下去后,她洗了个手,回到客厅,眼睛又往从淮身上乱瞟。

彼时,从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摆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

他垂眼看着电脑屏幕,玉笋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发觉她在看他,他停下动作,颇有些无奈:“又怎幺了?”

席若棠强行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手指上剥离,边说“没怎幺”,边在另一侧沙发坐下,用遥控器开了电视机。

她挑了一部喜剧,嘻嘻哈哈、敲锣打鼓的声音传遍客厅,听着叫人心烦。

从淮蹙了下眉,合上笔电,起身,准备回房。

“那个……”席若棠犹犹豫豫,还是叫住了他。

从淮垂眸看她,“嗯?”

“你觉得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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