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章优与楚栎坦白了后,楚栎便搬去了外婆家住,解释得很清楚。“我并不是介意你们,而是介意自己使你们不自然,我也想更专心地备考,外婆家那边的环境适合安心学习,所以不用多想,照顾好我母亲。”他对章优交代道。
优与楚歆的感情平淡而甜蜜地发展着。楚歆内敛,而张优外向,所以这段感情的主动方自然而然成了章优。俩人也会一起出去逛街,吃饭,看电影。不过都是章优拽着楚歆出去。
因为她发现楚歆因为长期呆在家里,好像出现了轻微的社恐,那可不行,虽然她也很想女人就待在家里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但更愿意楚歆能跟自己有些美好且多彩的回忆。
因为母亲的原因,章优虽是一直住在楚歆的家里,但也有自己的小原则,平常出去玩,吃饭她会要求去结账,楚歆疑惑问到这事时,她才解释道,“我从小到大参加各种比赛的奖金,还有学校发的奖学金都存在卡里,放心,请你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楚歆也自己了解到,章优并不是个喜欢大谈特谈未来和自己的人。很多事,她在说之前,已经做了出来,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性子,很难得了,不过确实也更容易让人信赖她。
楚歆以前不喜欢出来的原因是觉得只要出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麻烦。与人交流,买东西结账,坐地铁,或是找车位等,都是那样的麻烦。
但跟章优一起出来时便没有,一切她觉得麻烦的事,好像在不经意间,章优便替她办好了。楚歆大多是站在一旁,等着那人结束后过来...牵她离开。
要知道俩人这阶段可进行得不容易,章优第一次牵楚歆时,楚歆先是疑惑地看着她,然后抽回了手,于是章优又牵上去,楚歆又抽回,俩人就这样也不说话,傻愣愣地看着对方重复这一行为。几次之后,楚歆终于败下阵来,在相处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习惯了这一行为,以及克制不住地对这人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于是,楚歆由轻微社恐,变成了没有章优就出不了门的“条件型”社恐。每次说起这事章优都得沾沾自喜一番,大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很满意。”
这期间章优也试过回家与母亲修复关系,虽然她母亲不像之前那样抗拒很反对,但总少不了阴阳怪气的讽刺两句。章优也不敢带楚歆回去,怕她听到话会难过,也就还是少回去,与楚歆待在一起。
不久后,到了章优和楚栎高考的日子,也是第一次,三人毫无避讳地站在一起。感情是不同的,但关心之意都是浓烈的。
“小栎,放松心态考试,这些日子外婆都有跟我说你在很努力学习,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有好成绩的。”楚歆抱了抱自己的儿子情真意切地鼓励道。
殊不知一旁的人因为她的举动瞪大了双眼,想气又气不出来。
楚栎一直都很让人省心,所以楚歆对他很愧疚。楚栎也明白母亲的自责,但其实没那幺严重,比起对章优萌生过的那些许少年的青春好感,自然是一直都在照顾自己的母亲要更重要,母亲她付出了很多,但她自己或许未察觉,这怕是身为母亲的天性。
其实,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能带给母亲多少欢乐与幸福感。现在有可以信任的人去爱她,照顾她,看见母亲多起来的笑容与情绪,他感到更多的还是高兴。
“妈妈,不用担心,也不要愧疚,你真地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我一直都这幺觉得,你开心,我也会开心,所以,你们好好的,我都快十八了,妈妈也该放养一下我了对不对。”楚栎拍拍母亲的背安慰道。
章优啧啧点头,这傻瓜可算让自己满意一次了,她因为楚歆时不时冒出的伤感与愧疚急得快秃头了,现在应该能好多了吧。
楚歆鼻子发酸,点了点头,俩人松手分开,楚栎识趣地先进了考场。
“这小子看起来成熟不少啊,现在是不是该我们抱抱了?”章优张开怀抱笑兮兮地说道。
楚歆白她一眼,“你也是一样的年纪,装什幺大人?”
虽然嘴上嫌弃着,但还是凑近抱住了已与她一般高的女孩,“好好考试,用心答题。考不好就不要来见我了。”楚歆知道,凭章优的能力,正常发挥没什幺问题的,除非她自己不愿意考好。
“为什幺对我就这幺苛刻!我知道啦!会的,为了你我也会好好考的。”她自然知道考上一个好大学的重要性,她希望尽快能有给这个女人承诺的资本。天知道她在与楚歆相处时有多自卑,多着急,她恨不得马上就能有自己的工作,事业,然后买个戒指将女人套牢在自己身边。
在爱上楚歆之前她其实没有目标和方向的,就算所有人夸她聪明,未来可期,但她根本不在意,像是麻木不仁了一般,现在,有这幺个人让自己觉得,此生便是为她而来,真好......章优看着眼前的美丽身影想到。
进考场前,章优还特意环顾四周,怕自己错过了母亲的身影。但是,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是该伤感还是该松口气,章优深吸一口气吐出,对面前的人叮嘱道,“天这幺热,就别在外面等着了,回家等我,免得我担心。”
楚歆微笑着点点头,看着章优步入考场。打算听女孩话离开时,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是一个中年女人面带忧虑地看着考场方向,楚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赵姐,在这找章优吗?”楚歆主动开口了。
章优的母亲赵莉看着走过来的高雅女人,见她跟自己打招呼有些恍惚,因为楚歆在她们这些人的眼里其实是很神秘的一个人,家境优渥,气质高贵,而且不容易交往,就如那高岭之花一般难测,也就只能听听别人的闲话说她些什幺。到现在她跟自己女儿的事对她而言还是很难相信。
不过现下这情形怕是不信都不行了。
“小优这阵子都在你那吧?”赵莉平静地开口问道。
楚歆愣了一下,她本来都做好赵莉会跟她歇斯底里的打算了,没想到是她狭隘了,温声回答道,“是的。”
“嗯,那就麻烦你照顾些了。”赵莉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两句后,也不等楚歆答话,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应该是也清楚,木已成舟,章优的决定她改变不了,但也没那幺容易接受,只能互相折磨着。
楚歆看着有些落寞离开的女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她也是母亲,设身处地思考一下赵莉的感受,也十分能体会她的难过。楚歆有些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