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近

长乐殿。

更深露重,寝殿内却时时盈着股醺人的暖意。床帐层层放下,厚毯自床脚铺到屏风,内殿的灯一应熄了,只在屏边立了两盏长足的宫灯,里边的光暖黄幽微,一丝丝透过美人罩,晕在立屏上,晃得上边的花鸟鱼虫山水云烟朦胧暧昧。

帐内火热。

男人半伏在元娘身上,温热的气息烫着她裸露的肌肤,从喉间滚出的低笑滑进她耳朵里,激得她浑身微微哆嗦。她一缩肩背,想逃,人却被禁锢在一方床榻之间,任由男人肆意妄为,舒展手脚也不过被男人揪回去或是拍一下,低着嗓子说她一句不乖。

她的身子完全落在男人手里,逃不得,躲不得,任他抚过鼓鼓的胸脯,拈起淡粉的乳珠,揉弄滑腻的臀瓣。带着薄茧的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抚弄,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快意的战栗。

他的手终于到了元娘紧闭的腿间,强硬地卡进去,拇指抵住颤巍巍立起来的粉珠,指腹来回揉按,薄茧剐蹭着这最为敏感娇嫩的地方,把颗小小的肉粒折磨得东倒西歪,又蘸着穴口溢出来的淫水,勾弄到小核上,磨得那一粒鼓胀湿滑,在他指下滑来蹭去。

刺人的快意窜起来,意识仿佛都集中在那小小一粒上,元娘不自觉地并拢双腿,把男人的手紧紧夹在腿间,说不清是制止他兴风作浪,还是舍不得他离开。

她听见耳畔一声低笑,腿间揉弄的动作骤然加快,肉核上的快意再不能忽略,酸麻至极,弄得她拱起腰肢。快感一波波地涌上来,水液一波波地淌出去,男人犹嫌不够,低头抿过她红通通的耳垂,顺着脸颊一路亲到下颌,再往下啃咬舔舐她的颈部,在颈上留下一个个的牙印红痕。

元娘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细细的呻吟从咬紧的牙关间淌出去,不知是隐忍还是欢愉。她只知道她正在折磨,且这个折磨不知道尽头。

但她就要、就要……

……一声惊雷。

元娘猛地睁开眼睛。

守夜的宫女应声前来,屏风上投落一个跪下去的人影:“……娘娘可是醒了?方才是雷,许是要落雨呢。”

似是应和她的话,窗外又是一道雷,紧接着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元娘默了一默:“陛下……”

“不,没事。”她迅速改口,“下去吧。明早记得及时叫醒我。”

宫女迟疑一瞬,应了声诺,退下了。

春来多雨,明日是皇后千秋,今夜的一道雷、一阵雨,一个不值一提的插曲罢了。

元娘却有些睡不着,接连翻了两个身。

被衾厚重,到底抵不过刚才梦里的火热,听着窗外冷雨,元娘的身子也一点点冷下来,只余腿间黏腻微凉的触感。

这感觉并不陌生,她生来易感,以往她情难排解时抚慰自己,或是做个荒唐的梦,醒来后总是湿透亵裤。

至于梦里的另一个主角,自然是她的夫君,当朝皇帝,李穆。

进宫一年,李穆待她极好,要什幺给什幺,成堆的赏赐挤得长乐殿的库房满进满出。画眉点妆、绘扇作画的闺房之乐也一个不落。

唯独一点。

李穆从不在长乐殿过夜,对元娘也从无逾矩之举,包括新婚夜。

哪个女孩不曾期待过洞房花烛、良人却扇,何况元娘嫁的是她十二岁时便认识的好郎君,心心念念愿嫁的人。那夜她放下鸳鸯团扇,擡眉一瞥,郎君金冠红衣,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眉目间尽是山海风月。

饮过合卺酒,元娘假装不胜酒力,红着脸往李穆怀里一倒,正要装出个娇娇弱弱任君摧折的模样。谁料李穆一扯鸳鸯被,直接把她裹成个粽子塞进帐内,背对着她睡了一夜。

元娘:“……”

类似的事不胜枚举。打翻茶盏借故更衣、雨夜淋得湿漉漉地找他、披着薄纱钻进他被中……可怜她身兼两职,白日里是端正典雅的中宫皇后,夜里就是红颜祸水的邀宠妖妃。

然而李穆不吃这套。他的回答永远温柔、亲和,与他谦谦君子的样貌相称,春风化雨般消了元娘意图不轨的心思。

后来元娘便想通了。不碰她就不碰她,还免得受孕育之苦,凭李穆的本事,从宗室里挑个听话又能有作为的储君过继易如反掌。

只是偶尔涌起的情潮有些难熬,尤其是近一个月,不知是不是因又长了一岁,身子更熟了些,乱七八糟的情梦也梦得更多,每每醒来都令她无奈之余又有些难以言说的羞耻。

她又翻了个身,抓了只软枕在怀里抱着,强迫自己睡过去。

……

次日便是千秋。

按规矩见过爷娘、开过生辰宴,又看了李穆亲自排的乐舞,元娘返回长乐殿沐浴更衣,转眼月上中天。

“陛下歇在紫宸殿了。”宫女拿捏着时间,每日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娘娘可要歇息?”

“歇了吧。”元娘回的话也一模一样。

曳地的帘幔一层层放下来,同立屏一起围出个隐秘的空间,宫女吹熄宫灯,悄声退至外殿。

元娘仰面躺在床上,忽而有些难熬。

宴上她饮了些甜酒,沐浴时不觉得,这会儿酒气才反上来,搅混了一滩思绪。

分明没了束缚,胸脯却鼓胀着,两粒乳珠兀自挺翘,随着呼吸磨在柔软的丝绸寝衣上。元娘一手不自觉地擡起,拨开恼人的衣襟,无意识地按揉着胸乳。

另一手则下滑至散开的腰身,自然而然探进去,抚上光洁的耻丘。指尖触及的肌肤滑腻,连一根毳毛都无,再向内探一探,触感犹如豆腐,软嫩湿滑,勾着人细细把玩。她不由以两指分开两片湿濡的花唇,指尖沾了些许淫水,按到微鼓的花核上细细揉搓。

自己玩起来总是贴心的,虽不敢太激烈,但激起的快意舒缓柔和,元娘舒适地半闭双眼,睫毛将颤不颤,暴露了那一丝悬在细线上的快意。

一手揉乳,一手玩穴,一会儿以相同的频率挑逗拨弄翘起的粉珠,一会儿又以不同的力度上下齐攻,玩得三处敏感之地都兴奋充血,从淡淡的粉色变为蔷薇般的嫣红,硬硬地硌在指尖,期待更多的玩弄。

元娘呼吸急促,自知快要到了,索性加快手上的动作,按揉搓弄的速度越来越快,随着玩弄积累的快乐也越来越多,如水波般一晃晃地推着她攀向高峰,诱她沉溺于情欲,竟没听见入殿的脚步声。

脑内那根细线骤然崩断。

元娘一声闷哼,一大股暧昧的水液涌出穴口,泡得娇处水汪汪软嫩嫩,小口一翕一合,显出一道细缝,等着什幺坚硬粗壮的东西侵入。女孩面红如霞,犹然闭眼,湿漉漉的指尖从仍翘立着的小核移到穴口,沿着细缝上下滑动,出于本能延长自己的快感。

玉帐钩因承重微微一晃。

元娘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帘帐之内,床帐之外,周身镀了层宫灯昏黄的光。

李穆看着一床春情,喉结上下一动,声音有些哑:“婉婉……这是在做什幺?”

他取她闺名中的一字,以亲昵的叠字称呼她,元娘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耻。

她看得清李穆,李穆自然也看得清她。她散着衣襟,一手还在裙内,在做什幺不言而喻。

羞耻感直冲脑门,接着就是恼恨,混合之前未散的酒意,诸多情思涌上来,一直憋闷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会看不出我在做什幺!我又不是三岁稚童,我也有情欲,你既不肯同我做什幺,难不成还要管我对我自己做什幺?”

李穆没有回复。

元娘才明白其中利害。她是皇后,但在皇帝面前,是妻是臣,而她刚才的态度已经越过了那道界线,如果李穆愿意,甚至可以给她扣一个“不敬”的罪名。

但她不想服软。

元娘胡乱裹好衣裙,坐起来,后背抵着床内层层暗格。她不愿看李穆,干脆别开头,睫毛一颤一颤,沾着细细的水珠,衬上通红的脸颊和半咬的嘴唇,连闷气都生出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李穆忽然笑了,大雪初霁月上中天,整个内殿仿佛为之一亮。

“本想让你过了生辰的。”他坐到元娘身侧,语气低柔如常,睫毛垂落,浓阴阴遮去眼里那点看不分明的光彩,“如今看来,倒是我顾忌太多,忘了婉婉早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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