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本精发了话:“李总管还是尽快亲自煎药的好,这药材易糊,稍一过火可就失了药性。你家王爷等不得哦~”
此妖精闭口不谈病症,笑的高深莫测。
李广是王爷从宫里带出来的。一介阉人,怎能理解这“阳气亏损之症”。
刘府医同意的点头。
可谁人不知肃王爷尚佛,荤腥酒色不能进前。他偷瞄了对面的妖精姑娘一眼,又理解了。
此等尤物,不进不是男人。
只是这常年食素之人,一开戒未免用力过猛了些,瞧这位形容枯槁的模样,啧啧,那几味猛药下的好!
除此之外,难难还开了一副食补的方子补肃王的气血亏空,不过这上面的食材…
且看这位主子受不受得吧。
不说赵景恒,李广的脑袋就先要受不得了。
“王爷、王爷息怒!您刚醒,可别再气坏了身子!”李广扑通跪下,爬到主座上的男人脚下,被一脚踹开。
“活腻了本王不介意亲自送你一程。”
肃王理佛,手上从不沾血腥,自有底下人处理。
可面对这满桌的鲍鱼生蚝,羊腰狗肉,赵景恒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清冷,发了通滔天的怒火。
李广从没见王爷发过这幺大的火气,战战兢兢的回复:“这药膳…是…刘先生准许的啊…”
很好,自己不过昏了两日,这些奴才就要造了反。
赵景恒随手拿起手边的枸杞羊肉汤,摔了出去。
李广灵活的一滚,这滚烫的热汤正巧砸在刚进门的人身上。
“啊——”
门口的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紫色裙摆上的汤渍还冒着热气。
糟了,这套还是翠儿姐姐借给她的,洗不掉了吧…
再擡头,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将将滑下了一道晶莹的泪痕。
女子的眼中满是惊惧:“是难难忧心王爷才擅自拟了这食谱,是难难出身荒野寡闻陋识,不知王爷不食荤腥,求王爷责罚。”
同样是战战兢兢的回话,却让人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男人冷冷的看着跪在碎瓷片中间的小姑娘,半天不做言语。
李广心中冷哼,出身荒野是真,“寡闻陋识”不见得吧,全天下就是只蚂蚁都知道他家王爷信佛。
他贴心的上前:“主子,这是前些日子您吩咐从河里捞上来的女子,事态紧急,刘先生许了她的方子。”
“出去。”
嗯?
难难小脸僵住,第二滴泪珠子卡在眼窝里,掉是不掉?
只一顿,她咻咻鼻子,就咽了回去。浪费可耻。
长袖扶地,难难正要起身,听得头顶的男声高了一调:“没说你。”
赵景恒转头看向面前李广的肥脸,语气不耐:“你,出去。”
李广并不尴尬,谄媚的应是,退着出去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赵景恒看着安心又跪了回去的小姑娘,皱眉:“声音太小,起来回话。”
难难跪了半天,早就累了,利落的起身,挪到男人面前。
“所求何事?”
“难难并无所求,难难只是真心担忧…”
“趁本王还有耐心,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