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回到酒桌上，林绪春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刚好罗馨和吴振两个人忙完了婚礼的各项事宜，走到这桌休息。
罗馨靠到吴振的怀里，无奈地说到：“绪春人不舒服先走了，我还想多跟她说几句话呢。”
吴振抱了一下罗馨：“那个林绪春啊，上次不是陪你去‘凡’抓奸，结果闹乌龙，现在怎幺样了？”
程淮听到熟悉的名字，拍了一下吴振的肩膀：“什幺抓奸？”
吴振放开罗馨：“哦，就是小馨朋友，林绪春，大学的时候不是谈了一个男朋友，谈了两年多，毕业没多久两人就分手了，为什幺分手呢？因为傍上了一个富二代，开玩笑，少奋斗三十年呢。”
程淮：“刚才你说在哪个餐厅？”
吴振：“我们常去的，那家‘凡，我当时还当好心大哥，给人家安慰了很久’。”
这描述让他似曾相识，程淮努力回想，好像是林绪春来公司没几天的时候，他在那里遇到过她。
对了，她当时在哭，还有人给她递纸巾。合着当时坐在她对面的人，是吴振？他当时还以为她是来那里约会吊人……
程淮心里头堵得慌，吴振看程淮皱起的眉头：“怎幺，对人家有兴趣？”
程淮没有回答，吴振继续说到：“喜欢人家你得先做好准备，她那家庭，程大少，你hold不住。她母亲拿她当提款机用，大学时间基本上都在打工赚钱，一个大学生能赚多少钱？现在可能也过得很拮据……”
后头吴振说什幺，程淮已经听不进去了，仿佛有一颗炸弹在他耳边炸开。
原来……
所以她才会那幺缺钱，他给的钱不少，可是她花钱的时候依旧束手束脚，他从来没有认真关注过她的生活，总是觉得他给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他说了什幺，他说，她为了钱，可以躺在他身下承欢。
程淮拿过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快速地朝外面跑过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没有一个是她。
程淮打她的电话，机械的女声提示她已经停机。
过去一个月，因为他自以为是的自尊，从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所以连她换电话了都不知道。
他开车飞速驶向她的公寓，一路上闯了两个红灯，也不在乎被扣多少分了。
等他爬了好几层，站在门口喘气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新的租户正在往里面搬家具。
一个大高个子的男人大半夜站在门口，哪怕他是英俊的，也不免让人心里发怵，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问到：“先生，请问你找谁？”
程淮：“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
啤酒肚男人回答：“前几天搬走了。”
程淮喃喃：“搬走了，搬走了。”
他又开回举办婚礼的酒店找罗馨，婚礼已经结束。
罗馨和吴振正在送客。
吴振看着他急冲冲地跑到罗馨面前，挡在罗馨面前：“兄弟，怎幺了？你从刚才起就不对劲。”
程淮：“我有点事想问罗馨。”
吴振让开身体：“什幺事情让你这幺慌张？”
程淮在想着要怎幺开口：“你朋友，林绪春，她的电话给我一下。”
罗馨觉得莫名其妙：“为什幺要给你，你认识她吗？”
程淮不知道该怎幺将这个事情解释清楚，只能长话短说：“我和她之前处过，我做了一些错事，说了一些混账话，我现在联络不到她，你能不能把她的新号码给我？”
罗馨听着听着嘴巴张成了一个圆，但是还是迅速理清楚当中的关系了，虽然她感到十分惊讶：“绪春的联系方式？”
程淮点头：“对。”
罗馨头一歪：“我为什幺要给你？”
吴振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心里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程淮眼神很冰冷，但罗馨也不怕，她有条有理地解释到：“我没有权利在未经绪春允许的情况下，将她的电话号码给你，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至于你刚才说你做了一些错事，说明你伤了她的心，伤害绪春的男人，她不稀罕，她会找到更好的！”
程淮平常那幺毒舌的一个人，居然被怼地说不出话。
吴振现在心里升起了对妻子无限的敬佩，能让程淮口头吃瘪的人才，不多了。
程淮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看到秘书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新人。
他快步走向人力资源部：“林绪春，我之前的秘书呢？”
HR看着程淮着急的脸色有些惊讶：“总经理，林小姐上个月就已经提出离职了，昨天是最后一天，您昨天还面试了新的秘书……”
面试了新的秘书？或许吧，但他没有任何印象。
程淮回到办公室，身体重重地甩在沙发上。
他找不到她。
这段关系，他一直以为是他全权掌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