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心里莫名有些慌,赶紧催年级第二:“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
年级第二又转过身来说:“别送我了,你快上去。”
阿白从后面走过来,肩膀重重地撞了年级第二一下,然后走到我旁边不容我挣扎地拉起我的手腕拽着我往楼里走。
当时莫名的,我的心跳很快。
我终于挣脱他,问他:“你干嘛?”
阿白反问我:“那男的是谁?”
我说:“同学啊。”
阿白不说话了,他抿着唇,我觉得他好像要哭了一样。
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双手合掌,赶紧对他道:“你别出去瞎说啊。”
阿白松开我的手,转身打开门,又猛地甩上了门。
他这火发得莫名其妙,但我知道他不会出去乱说,挠了挠头便上楼了。
第二天年级第二问我昨晚那个人是谁,怕他误会,我解释说是一个弟弟。
年级第二调侃说:“你弟弟是不是恋姐啊?”
我觉得他太逗了,学了个新词就乱用。
那一场月考不仅拉近了我和年级第二的名次,也拉近了我和他的关系,我们经常一起讨论题目,他也带着我融进了年级前五的圈子,只可惜我的好成绩没有保持太久,随着月考难度越来越大,我又重新跌回了班级前十,年级二十左右的名次。
好在年级第二并没有因此就开始瞧不起我,周六的时候甚至自发要给我补我薄弱的历史。
因此,周六我便不再和阿白一块闷在家里学习了。
我和阿白不是一个学校,年级作息更不一样,如果不是刻意见面平常都偶遇不到几次。
只是阿白依然会来找我借东西,给我带零食。
阿白在圣诞节那天过生日,他问我有没有时间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我要上晚自习,当然是没有时间的,只能拒绝他。
但心意还是要给,我问了年级第二有没有什幺合适的送男孩子的礼物,他建议我送篮球,于是下午下课后他陪我去书城买了一个篮球。
我也不太懂篮球,但一百多的篮球,应该也算不错了吧?
下晚自习后回来我敲开了阿白家的门,开门的不是老板娘,竟然是阿白。
原本打算把礼物给老板娘就走的我,顿时有些尬住。
阿白看起来像刚睡醒,身上穿着睡衣睡裤,就披着一件羽绒服。
他看着我,也是整个怔住的样子。
我尴尬地问他:“你没出去开派对吗?”
“没有,困。”他低声说。
我知道他经常犯困,没想到他过生日都能睡过去,觉得有些好笑,“这样啊……这个礼物给你,生日快乐。”
“谢谢,我妈买了蛋糕,你进来吃吗?”
“很晚了……”
阿白说:“动物奶油的。”
我立马道:“那我就吃一小块。”
他眼睛微微弯起,好像有了一点笑意,他拉开门道:“请进。”
蛋糕还摆在桌上,几乎没怎幺动,我问他:“你不喜欢吃蛋糕吗?”
他回答:“还好。”
还好为什幺不吃呢?这幺好吃的动物奶油蛋糕。
阿白切了一大块给我,还把蛋糕上的水果也都叉到了我盘子里,我客气道:“太多了,太多了。”
“吃不完就浪费了,多吃点。”他放下切刀,抱着手臂看着我吃。
我许久没有吃过蛋糕了,一吃就停不下来,原本只说吃一点点,结果吃了两块才停下来。
“这幺好吃啊。”阿白笑着问我。
“真的很好吃。”
我伸出叉子,道:“不信你尝尝。”
我的意思是让他自己试试,他却就着我用过的叉子吃了一口。
他说:“好吃。”
我瞪大了眼睛,脸上开始发红,结巴道:“叉子,我,我用过的!”
“我知道啊,我又不嫌弃你。”他耸肩。
他的理直气壮让我瞠目结舌,我不知道怎幺应对,只好生硬地转开话题,“谢谢招待,蛋糕吃过了,我上去了。”
阿白坐在沙发上伸出腿,挡住了我。
“干嘛啊?”我立马警惕起来。
阿白对着墙上的钟表擡了下下巴,说:“我生日还有两个小时结束,陪我坐会。”
老板娘大概还在麻将馆,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更何况今天还是他生日。
我应该回去再看会书的,但又于心不忍,想了想道:“我妈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我把书包放回去就下来。”
“嗯。”他移开了腿。
我在家里耽误了一点时间,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隔了半个多小时才下去。
阿白还给我留着门,客厅灯开着,但没看到他人,我隐约嗅到了烟味,往阳台看去,果然他在阳台上抽烟。
我捏着鼻子,顿时有些生气,“喂,把烟掐了!”
抽烟在我们一中是很恶劣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全校通报批评,记过处分。
我狠狠地瞪着他。
阿白转过身,将烟摁灭丢进花盆里,他看着我,眼神里熠熠发光。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他说。
“怎幺会,我答应的事当然会做到。”没有被他绕过话题,我紧揪着问:“你抽烟怎幺回事?阿姨知道你抽烟吗?”
“知道啊,她不管这些。”他随意说。
我目瞪口呆,顿时又无话可说了。
可能是因为我表情很严肃,他迟疑了会,说:“那我以后不抽了?”
“你能做到?”我不信。
阿白说:“你监督我,我一定做到。”
我是真的把他当做弟弟了,从小我就想能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能一块长大,如果我能有一个弟弟,或许也和阿白一样上高一了。
我答应他:“我监督你,你以后别抽烟了。”
“给你玩这个。”他从阳台箱子里翻出了圣诞节的喷雪给我,这成功转开了我的注意力。
我问:“你什幺时候买的?”
“别人送的。”他说。
我们俩拉开窗子,在扑面而来的冷风里摇晃喷瓶,按下喷嘴,喷雪还没出去就被风卷了回来,我嗅到了浓浓的喷雪泡沫剂的浓香,是独属于圣诞节的味道。
喷出来的雪花被风一吹就散了,有些飘飘洒洒地落下,在楼下的路灯照映下,像真的下雪了一样。
我打了一个喷嚏,揉着鼻子说:“好漂亮。”
阿白脱下了外套,将外套罩在我身上。
他伸手将我掖进衣服里的头发撩出来,低声说:“嗯,好漂亮。”
我回过头看他,他低着头,和我的脸几乎要挨在一起了,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光线朦胧的阳台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终于后知后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了。
我眨了眨眼,还没出声,看见他离我越来越近,呼吸中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男生微软的,有些冰冷的唇缓缓地印在了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