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午夜的寒气缠缠绵绵地渗进屋里。
奶奶跌倒后,覃楚江第一时间回国,魏春萍看见他,也不迷糊了。
“江江啊,是奶奶让你难过了吧?”魏春萍让其他人离开,独留下覃楚江。
“没有,奶奶会好起来的,我不难过。”覃楚江握着奶奶皱褶干瘪的手,眼眶酸胀。
“奶奶说的不是这个。”魏春萍另一只手盖上他的,“你和覃月那丫头的事,奶奶知道的,也知道你姐扯着我的大旗干了什幺,奶奶也不后悔,你爸妈从前不管你,以后更不会管你,你没有资本任性,起码在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你心爱的人之前,你不能任性,你能理解奶奶说的话吗?”
“我明白的,奶奶,我明白的。”即使曾经不明白,过去这幺多年,覃楚江也该长大了。
可他心里无法不怨,曾经因为文化差异而遭受到的冷眼和排挤,以及那些没有人倾诉和陪伴的日子里,自己咬着牙挺下来的孤独感……仍然历历在目。
因此到了后来,即使他如鱼得水,也无法把心交给任何人,因为没有一个人,在他最寂寞的时候对他施以援手。
他还是怪她们的,无论是奶奶还是覃月。
他把覃月拉进了黑名单,就好像三岁小孩闹脾气,到头来观众也只有他自己。
今晚,覃月唱的那首歌,大概是无意为之,是他又多心了,还对她发脾气,她说的没错,她没欠他的。
小时候,覃月帮他出头,是因为他是她弟弟,是他赖着她不放,她大概,也常常嫌弃他麻烦吧。
其实他们分开,真的不是第三个人的责任。
奶奶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经过今晚,他却忽然不确定了。
覃楚江迷迷糊糊睡着了,有人推开了他公寓的门,他记得自己是锁了门的,可是他眼皮太重了,他睁不开眼,心脏狂跳。
直到那人低头亲他,内心的不安竟被抚平了。
是她。
覃楚江控制住狂喜的情绪,不动声色地任由女人在他的唇边徘徊。
柔软微凉的唇贴着他的,小舌头试探地沿着他唇上的纹路轻舔,而后转移到他的耳朵,叼着他的耳垂温柔地吸吮。
女人一路往下,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用贝齿磨了一下,不痛,微痒。
来到他的喉结,女人似乎很喜欢他的喉结,用鼻尖在那处碰了碰,又用嘴亲了亲,最后伸出舌尖若有似无地舔了一下。
女人又回到他的耳边,她没有触碰他,气息却缠绕着他,使他动弹不得,也许,是他不愿意动弹。
“我好想你,亲亲我吧。”女人的声音带着哽咽,覃楚江立刻心软了。
他可以睁开眼了,果然是她。
他的手握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一口擒住她狡黠的唇,带着多年的怨气,又啃又咬。
女人忍着痛承受他的吻,手掌不安分地从他的衣摆摸进去,她的手有点冰,可他的身体太热了,似要着火了一样,他能融化她。
女人的手在他的腰腹间游走,所到之处,火花四溅。
绳结被拉开,裤子被脱下,女人的脸贴着他大腿内测的皮肤,像小猫一样蹭了蹭,覃楚江的肌肉瞬间绷紧。
“嗯……”当她的唇隔着内裤贴上他的肉棒,他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满足,他在鼓励她,他希望她能给他更多。
女人没有令他失望,她拉开男人的内裤,肉棒随即弹出。
覃楚江微微支起上半身,他看到了女人充满爱意的眼,他再一次陷了进去。
“吃进去。”他抚摸着女人的脸,语气温柔又霸道。
女人眼睛望着他,嘴巴微张,含住了他的龟头,她的嘴很小,可是她很努力地尝试,她的舌头自下而上地舔舐他的肉棒,在他的龟头绕了一圈,再重新张嘴包裹住他。
整个过程很慢,慢到覃楚江鬓角出汗,他想要贯穿趴在他腿间的女人。
女人开始上下移动,口腔温暖湿润的感觉快要把覃楚江逼疯,他不自觉地将胯部往上顶,配合着女人的节奏,模仿性交的动作,操弄女人的小嘴。
忽然一下的深喉,女人受不住将他的坚硬吐出。
覃楚江再按耐不住,他一下拉起女人,反身把她压在沙发上,从后贯穿她。
“啊……”女人被他狠狠地插入,失声叫喊。
覃楚江没有怜惜她,他只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他要让她跟他一起痛。
可是这样的心思,随着女人包裹他的那密地不断收缩,逐渐消退,那处紧致使他举步维艰的同时,也使他体内的情欲快速地积聚。
覃楚江贴上她的背,双手绕到前面用力地揉捏她的乳,一如既往的手感,一如既往地让他悸动。
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整根抽出,然后又整根没入,女人在他身下声音逐渐高亢,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戴套,竟然更加兴奋,越发昂扬的性器在女人的身体里进出,肉体撞击的声音在小小的客厅上空回荡,似乎没有尽头……
覃楚江缓缓地睁开眼,他躺在沙发上,背上全是汗,裤子里黏糊的感觉让他清醒过来。
她没来过,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周末的到来,让某些紧绷的神经得以喘一口气。
覃月一个人来到江城的地标性购物商场,她周末都会来这里的一家超市逛逛,然后买一些进口零食,和当季水果回家。
提着两大包战利品找了家轻食店坐下,窗外走过一对熟人。
骆云琛看见她的一瞬,露出轻微的尴尬表情,Candy的手还挽着他。
Candy也瞧见她了,松开了手,害羞地跟她摆了摆手。
覃月情绪没什幺起伏,坦然地回了个微笑。
骆云琛神情一僵,原本想要解释的冲动顷刻间消失殆尽。
那晚之后,骆云琛不否认,他有利用Candy逼覃月的心思,只是没想过,如此的利用,不过是让他更快地明白一件事:大部分的大方得体和云淡风轻,都不过是因为不够在乎。
覃月回了家,是覃有成给她开的门。
至亲骨肉的两个人,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秒,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爸。”
“哦,回来啦。”
“嗯,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东西,覃月去洗了手,看了一眼屋里,没看见覃刘氏和蒋珍。
“奶奶和老妈呢?”
“你奶奶最近迷上了广场舞,这个点应该差不多回来了,你妈约了人下午茶。”
覃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自己坐到一旁刷手机。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珍兴致勃勃地甩了几张照片给覃月。
“没有枉费我这段时间的功夫,终于有收获了,我给你过了一遍的啦,这几个无论样貌、工作还是家庭都不错的,你都见见吧!”
“什幺东西?”
“什幺什幺东西!你这嘴脸放在我们面前就好了,到外面得收起来我告诉你!”蒋珍剜了她一眼。
“我没有空。”
“你现在不就有空了?你周末就别回来了,给我去见见这几个男的。”蒋珍一锤定音。
“啧,哪有叫女儿不回家的,你这说的什幺话呢!”覃刘氏一听不乐意了。
蒋珍瞄了一眼丈夫的脸色,看他没什幺反应,声音也提高了一点:“妈,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她现在相中了,还要谈一段时间才能结婚,结婚了也不是马上要小孩,这一来二去,拖到三十再生小孩,就太晚啦!”
“那你也不能叫她不回家,就为了去相亲!”
“这不是她说自己没有空,我才这样说的嘛……”蒋珍不忿地辩解,又瞄了覃有成一眼,还是那副表情,“行了,照片背面都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反正你安排好,别一个都不见!听见了没?”
蒋珍的那股子气,向来是只能在女儿身上发作。
第二天,覃月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她想了想,点了通过。
【你好,我是苏睿凡。】对方很快发来一句礼貌的问好。
【你好】
对方没有继续给她发消息,覃月也落得清净。
到了下午,那人再发消息来,邀请她晚上见个面。
覃月没有答应,对方只跟她道了句‘不好意思’,说自己唐突了,应该提前邀约,之类。
覃月烦躁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点。
【给你分享一首歌。】
覃月点开,是迈克杰克逊的《Heal the World》,是她喜欢的歌曲之一。
两个陌生人在虚拟世界里,渐渐打开了话题,覃月最后也坦白了,自己不太愿意相亲,也不希望浪费别人的时间,而苏睿凡的回复则是:
【我也不愿意相亲,但我想要多了解你,与相亲无关,我不会给你带来困扰,我可以保证,希望你不要急着拒绝我。】
末了,他还补发了一个萌萌的表情。
覃月退出对话框,闭上眼,想到的却是覃楚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