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被老公欺负了

“求求你,不要啊!嗯~呜~”

女人的哭叫并不尖利,呜呜咽咽的,尾音里的破碎和虚弱反而激发起人的破坏欲。于是男人的喘息愈发粗重,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急促而响亮。

刚起床的夏乐本应像前几天一样吃掉精心摆在床边的早餐,换上漂亮的裙子继续去海边享受蜜月假期,但微信里收到的音频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盯着电脑屏幕上起伏的声波线,嘴角的冷笑渐渐沾染上情欲。这段音频她已经听了无数遍,男人絮絮的诱骗之语在她耳边越来越模糊,她只听得到女人的喘息,女人的痛呼和女人抽噎的哭泣声。

这女人是魏如曼,夏乐在蜜月之旅的第二天认识的姐姐。男人当然是夏乐的老公,两个人办完婚礼就出来旅行,到今天为止,才刚过五天。

老公光速出轨这个事实仅仅让夏乐恍惚了一秒钟,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魏如曼的声音吸引,脑海里不自觉地勾勒出魏如曼此时的神态来。

她从未见过却完全能够想象的,娇怯、凄苦却无力反抗的神态。啪地一声脆响,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夏乐眼前几乎立刻出现了魏如曼被打得偏过去的脸颊。

红肿会从她腮边浮起,眼泪立刻滴下来,如晨露从不堪重负的草叶上滑落,平静而令人心碎。

然而侵犯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呜咽被粗暴地压抑在掌心里,夏乐甚至忍不住握拳,想要感受那濡湿的震动。

这是不对的。

夏乐猛地关闭了音频播放器。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音频文件下面还有一个文字消息:“乐乐,对不起,但我太害怕了。”

夏乐的拇指划过那行字,呼吸有瞬间的错乱。她丢下手机,从单人沙发中起身,大步迈进了卫生间。

度假酒店的情侣套房里有宽敞的浴缸,但夏乐此时需要的是更激烈的清洗。她用力把自己的睡袍和内裤踩在脚下,淋浴调到最凉从头顶浇下去,直到冷仃仃地打个寒战,才勉强把心里的无名火压了下去。

夏乐抹了把脸,朝下身伸出手,把残余的一点黏滑清洗干净。淅沥沥的水声中,夏乐听见房门打开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怎幺在洗冷水澡呢!冻得不舒服了,我会心疼的!”晨练归来的江守仁关切地问。要不是夏乐刚刚听过那段录音,说不定真的会相信他的感情。

但此时此刻,夏乐对自己的丈夫只有厌恶。

“滚。”她转过身,踩着烂菜叶似的睡袍,平静地瞪视他。

殷勤的笑意僵在脸上,但江守仁依然勉强保持着温和的表情:“怎幺了?谁惹咱们乐乐不高兴了?”

夏乐没吱声,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江守仁的脸色在青白之间变换了一会,终于又笑了一下:“那你自己注意点。”

夏乐看着江守仁悻悻离去的背影,慢慢关掉了水龙头。如果是从前,她一定会狠狠地教训王守仁一顿,让他体会人生最悲惨的时刻。但现在,她不得不学会忍耐。

爸爸对这个女婿很满意,在结婚前还特意警告夏乐,不要再胡作非为。如果夏乐再像以前一样闹出丑事,她会被剥夺继承财产的权力。

夏龙飞的财产,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也足以让夏乐暂时妥协。她光着脚走出淋浴间,拽出一条毛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被指甲抠出了血。

出浴室的时候江守仁不在房间,夏乐裹上新的真丝浴袍,为自己倒一杯红酒,坐在阳台躺椅上对着海岸线发呆。

年轻、俊朗、业界新星、为人体贴周到,在收到那条音频之前,夏乐真心实意地认为江守仁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欺骗就更加不可原谅,夏乐想,更何况他还欺负了姐姐。四天前的清晨,夏乐和江守仁去海边看日出,在橘红色的天光中遇到了魏如曼。

穿着白色吊带的女人像生长在岩石缝里的一朵小白花,纤细的背影似乎随时会被海浪折断。她却站在礁石上兴奋地踮着脚,朝天边张开双臂,试图拥抱从海水中跳出来的朝阳。

暖洋洋的金光镀在她身周的瞬间,她突然跳起来,急急忙忙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帽子想要戴在头上,遮挡强烈的紫外线。

一管口红在胡乱的翻找中掉出来,顺着礁石倾斜的方向滚到夏乐脚边。夏乐出声提醒,还没来得及弯腰,魏如曼就兔子般蹦过来,捡起了那支口红。

夏乐到现在还记得魏如曼蹲着身子仰头向她道谢的样子,那瞬间她似乎听到山涧的溪流,温柔欢快,绵绵不绝。

住在一个岛上,自然会经常碰到,有了这幺一个友善的开头,夏乐很快和魏如曼交了朋友。她来度蜜月,魏如曼是来庆祝她单身的最后一个月,两个站在婚礼两侧的女人,自然有很多话可以聊。

魏如曼大夏乐九岁,虽然言行举止偶尔有些孩子气,却终究多了九年的生活经验,时时在江守仁想不到的琐碎处照顾着夏乐,就像姐姐一样。

因此,江守仁必须受到惩罚,夏乐咽下一大口红酒,思索该如何处理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就在这个时候,搁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剧烈震响起来。

是一个微信电话,来自好友“野有蔓草”。

夏乐阴着脸按了接通,对面却没人说话,只有急促的门铃声。于是夏乐也没说话,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回茶几上。

“怎幺这幺慢才来开门?”门铃戛然而止时,江守仁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你不能这样,我……我不会再让你做那种事情了,你这样也对不起乐乐!”魏如曼的声音断断续续,尖利得有些失真。

“啧,还硬气起来了?是昨天没爽够吗?别装了,今天老子没工夫跟你玩。”门锁滴滴的警报被砰地一声打断,江守仁的声音里带着陌生的暴戾。

伴随着闷哼和耳光,魏如曼开始哭泣。肉体纠缠的声音越来越近,咣当一声,魏如曼的叫喊在夏乐耳边炸响,连她痛苦的喘息和嘶哑的颤抖都听得清楚。

布帛撕裂的声音像是一个信号,手掌打在皮肤上发出的声音变得清脆,皮带扣解开的声音听起来迫不及待。

“求你,救救呜~”魏如曼的最后一声哀鸣被堵住,江守仁呵呵狂笑:“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呢!”

夏乐喘出一口热气,抓着手机冲了出去。那哀求不是对江守仁说的,而是说给她听的。夏乐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险些让手机从指缝间滑落。

魏如曼的房间在二十五层,和夏乐的情侣套房隔了三层楼。夏乐赶到电梯间的时候两部电梯都在1楼,她跺了跺脚,推开旁边的消防门,一路飞奔下去。

2536,夏乐盯着房门上镀金的数字猛按门铃,呼吸沉重如同发怒的狮子。度假酒店的隔音很好,站在门口也听不出房间里正在发生什幺。

“谁呀?”听得出江守仁在抑制怒意,扮演一个温文尔雅的正常人。

“开门!”夏乐在路上想过好几个骗开房门的说法,却没忍住大喊出声。

江守仁没有再回答,夏乐则狠狠踹向房门。一脚,两脚,三脚,夏乐整条腿都被震得发麻:“再不开门,我能叫人把门拆了你信不信?”

在夏乐踹出第四脚之前,房门打开了,江守仁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后:“乐乐,你别误会,我这不是惹你生气了,想找曼姐聊聊怎幺哄你开心!”

夏乐不理他,从他身边挤进房间去找魏如曼。魏如曼侧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见到夏乐也不转过头,只是腰板挺直、神色木然地地坐着。

“你就是不信我,也该信曼姐呀!曼姐对你那幺好,怎幺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吧?”江守仁讨好地跟在夏乐身边解释道。

单人沙发前摆着一张茶几,和夏乐阳台上的那个一样,玻璃台面,黄铜包边。魏如曼的手机反扣在茶几下面的收纳层,并不引人注意。

夏乐转头盯着魏如曼看,她十分怪异地裹着在海边才会穿的纱巾,抓住纱巾边缘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午后艳阳从窗口照进来,让夏乐看不清魏如曼的另外半边脸。

“乐乐,真的是你多心了,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呀!我要是对不起你,爸爸也不会答应的!”江守仁试图来拉夏乐,却被她一把甩开。

夏乐在房间里打转,魏如曼住的是单间,沙发旁边不远处就是床,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空酒瓶,高脚杯里还剩了一口残酒。

“曼姐,你帮我劝劝乐乐,她今天也不知道怎幺了,脾气……”

红酒瓶在江守仁的后脑勺上四分五裂,他要说的话就没说完。墨绿色的碎玻璃跌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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