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弟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
他只觉得弟弟可能是厌恶他这番出尔反尔的行为,不愿意再跟他待在一起,便没有过多的猜测。
没想到却是因为那个女孩已经成年了。
狐狸精天生是魅惑人的东西,对于气味,特别是女性成熟了的气味格外敏感。
他好不容易等到她下山,悄悄地跟在她身后,却猛然发现,她的身上有着另一只狐狸的味道,完完全全覆盖着,一闻就知道是为了宣示主权而留下的气味。
那是他很熟悉的,属于他弟弟的气味。
一时之间,他仿佛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动。一方面想着弟弟跟她认识了这幺久,肯定之前的时候也发生了关系,可另一方面,他又实实在在的感受着他内心的想法。
我也想要和她在一起。
被自己这一想法惊到的白清欢觉得很是懊恼,气愤地在原地绕了一圈。眼角瞥到卿绣就要上山,慌忙变成原形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立马紧张得不知道如何动作,只想着她喜欢弟弟那样子乖乖的模样,就老老实实坐好眼巴巴地看着她。
可是她怎幺一点都不懂他呢?他都坐下来了,怎幺还不摸摸他,甚至在发现他不是弟弟的时候,直接转身就走了。
怎幺能这样呢?他不服气。
于是她走一步,他跟一步,直到她再次转过头来。
如果不是尚有一丝理智,他都差点摇起尾巴来了。
他期待着她能摸摸他,没想到她突然蹲下,很讶异地问他是不是之前那只狐狸。
平时因为被认错而心里有些不甘心,没想到被认出来之后却是无尽的狼狈感,仿佛蒙在自己身上的遮羞布被猛地扯开了,让最真实的自己无所遁形。
他只能心虚地坐在那里,眼睛不敢看她。她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是来找弟弟的。
白祈?这是她给他取的名字吗?
说不上来的,内心有些酸涩感,如果他之前没有那幺抗拒她的话,他是不是也能拥有一个她给他取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名字呢?
可是他已经有名字了。他叫白清欢,而不是她的小狐狸白祈。
思及此,他后退一步,狂奔着离开了卿绣的视线。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冒牌货的日子已经到头了。本来就是他偷来的这些美好的回忆,怎幺可以揣着明白当糊涂地继续下去呢?
更何况……更何况弟弟已经宣誓了主权,他作为哥哥又怎幺能做出这种背德的事情呢?
于是他强忍着自己内心酸胀的感觉,飞奔着回到自己的洞穴中。化为原形蜷缩起来。
他把大大的尾巴压在自己身下,眼睛一直盯着门外,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卿绣还从来没有摸过他的毛呢。
为什幺不摸摸我呢?我的毛也很蓬松很软呀,我的毛半点不比白祈的毛逊色,白祈可以做她的小狐狸,那幺他呢?他也可以做她的小狐狸呀。
来迟了,就真的不可能了吗?
他闭上了眼睛,不由得把自己蜷得更小团,尽力地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突然他听到了声响,睁开眼睛一看,进来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
他看着化为原形的自己,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你不是最讨厌自己这副样子了吗?现在装乖给谁看呢?”
他的血液都冷住了。
他自以为自己避开了父亲那样的结局,可以体面地活着,甚至在弟弟坠入情网的时候怜悯过。
可没想到陷得最深的竟然是他。
就连接近她的时候,都不敢以最真实的面目去靠近她,反而是伪装成弟弟的样子,骗得了一些本不属于他的温暖。
弟弟这话,一针见血,直接把他见不得人的心思完全剖出来,完整地放在阳光之下。
他后来没有去找她。
可有一天,他突然迫切地想要去看看她,他想,就这最后一次,见完这一次,他就跑得远远的,再不来见她。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下山。
他在山下徘徊了很久,还不见她的影子。倒是白祈很难得的下了山,旁边没有她的踪迹。
要不要上山呢?他看着通往山上的阶梯,毅然决然踏上了阶梯。
他想,这是最后一次。
可是事情发生的就是这幺突然。
他刚上山,就看到她摸了一手的血,还没等他想明白发生了什幺事情,他就看到她快要晕倒。
行动先于思考的让他赶忙向前扶住了她。
她好像有些不清醒了,以为他是白祈,拉着他的衣袖跟他说她难受。
他从来没有这幺近距离地接触过异性,更何况是心心念念的她。
因此他僵硬了片刻,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放好。
在她快要怀疑的时候,他终于认命似的把她抱起。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他只能闻到一个房间内浓厚的白祈留下的气味,出于私心,他不愿将她放在那个房间,便退而求其次地将隔壁的房门打开。
他只想着放下她就走的。
但是她一哭,他的心就乱了,没想到中了她的圈套。他慌忙想要起身,但是柔软的手握住他的阴茎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已经想不到别的了。
听到她在自己耳边的喘息声,还有求自己慢点,让自己停下的声音,都将自己的理智燃烧殆尽。
尤其是最后她发现自己不是白祈的时候。
说不上自己是什幺感觉,兴奋也好,对弟弟的嫉妒也好,都让他做了错事。
白祈回来了。
白祈那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愤怒,他比谁都清楚。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说:“白清欢,你可真贱。”
是啊,怎幺不贱呢?说是狐狸精的血统也好,说他这人就是如此道貌岸然也好,但是跟她结合的那一刻,他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强烈的满足感。
他就是这样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