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要想讨好女人时会夸你捧你,会请你吃饭送你礼物,还会做什幺?
倪夏想起妈妈在她刚步入青春期时就问过这个问题,她也一直谨记自己不仅要警惕男人的糖衣炮弹,还要让自己多涨些见识,不必什幺都大惊小怪。
因为这警告不仅适用于十六七的少男,也适用于身经百战的大叔。
但出乎倪夏意料的是,许逸昕见她的一瞬间并没有表现过多惊愕,他不吃惊就该轮到倪夏吃惊了,她不禁回头看身边的少年,他脸上淡淡,朝他爸作礼节性地问候。
“回来了。”
“嗯。”许希霖朝倪夏方向让了让,倪夏张口叫人:“许叔叔好。”
“倪夏啊,快进来。”许逸昕微笑,给她拿了双鞋子,倪夏注意到这是一双女士鞋,崭新的,上次来还没有,大概是最近才买的,那幺他是已经准备好她的来访了吗?
倪夏又朝许希霖看了一眼。
许逸昕请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到对面,许希霖表示要先去冲个凉,似乎很识趣地走开,这样,整个客厅里就只有倪夏和许逸昕两个人相对,倪夏注意到这次窗帘彻底打开,灰扑扑的天黯沉沉,唯有的薄光打在她脸上,她瞬间意识到许逸昕安排她坐在这个位置的意思——不过是能够更清楚地看见她的脸,倪夏只觉面颊忽热,眼睛垂下。
“我家里也没什幺好吃的,要不你先吃点橘子,我给你拿饮料,想喝点什幺?果汁还是可乐?”
倪夏摇摇头,表示什幺也不需要。
许逸昕只好为她沏杯水说:“怎幺样,家里都还好吗?”
倪夏点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她爸回来的事说出来时,那边人已经接续问:“听说倪渊华最近回来了?”
他冷不丁叫她爸爸的大名,倪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想到这个听说多半是听妈妈说的,便也并不失态地点了点头。
“你妈怎幺样?她还好吗?”许逸昕似乎问得很轻松,但倪夏却不敢轻易回答:“她在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
“哦是,马上过年了,许希霖他奶奶走了以后,我们就不怎幺过了,有时候都忘了什幺时候。”许逸昕说这话时,眼神飘走一刻,似乎在回忆什幺,但很快又飘回倪夏脸上:“他们还吵架吗?”
用一个私人的应答套一个私人的问题,倪夏对面前的男人更警惕了。
见她迟迟未答也知道她此刻犹豫,许逸昕便不再问下去,只叹口气说:“他啊,只要对你们好就行。”说完他擡手看了一下表说:“你留下吃晚饭吧,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就说你在我这。”
“啊那怎幺行……”倪夏还没从上一个“吵架”问题里走出来,下一个“吃饭”的问题就来了,她这时才发现,她来的还真是个时候,偏偏赶在一个饭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许家蹭饭的。
“你快去跟霖霖学习去吧,他应该早洗出来了,你上楼找他。”许逸昕站起来往厨房走,看起来他要亲自下厨。
倪夏也不好坐在原处,一只脚迈向厨房,一只脚却要上楼,身子却要往后撤退:“许叔叔……”
“倪夏,别跟我客气好吗?”许逸昕回头看她,伸手轻拍她的肩膀,掏出手机说:“我现在给你妈妈打电话,她不会说你的,我跟她解释。”
他这边说着,电话就已经拨了出去,倪夏听见滴滴长音,好像心里也希望别接起来。
但并未等太久,电话被接起来了,倪夏听见那边人喂了一声,许逸昕便说:“深深啊,倪夏在我家找霖霖学习……”
倪夏不敢听了,生怕对面的妈妈叫起来,但一切好像看起来又都很平静。
许逸昕说:“这样吧,要不你和倪渊华一起过来吧……来我家吃饭呗,还能怎样?没事没事,我不麻烦!听我的,我家有现成的,今天我还去市场买了条笋壳,对,很大一条鱼,还买了排骨,对对,放心吧,你什幺不用带好吧!对,两个孩子在学习呢,没事……!”他对她使了个眼色,倪夏便不自觉往楼上走。
可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她还从来没到过他们家的楼上区域,哪间是卧室哪间是浴室她都寻迷糊了!
正在“迷宫”里打转儿,面前一扇门哗啦打开,少年从里面出来,裸着上身,露出扇面的胸膛和紧致的臂膀,毛巾随意扎在腰际,底下光腿光脚,蒸汽腾腾,头发应该擦过了,但还未全干,揉乱的湿黑发仍搭在眉毛上,眼睛洗亮,嘴唇紧绷,血色却饱满,像是油画上雅典男性的形象。
他大概也没料到倪夏到跟前了,二人皆是一怔,面面相觑,倪夏腮上灼烫,转过身去说:“哪间是书房?”
“往前走,右手第一个门。”他没退,反而靠过来,好像热乎乎地贴着她,环着她,替她开门,再同她进来,反手将门一关,倪夏下意识回身:“干嘛?”
“切磋啊。”他靠在沙发边,伸手够过来一件宽松衬衫披上,但下身那条毛巾却迟迟不褪。
“看什幺?”他盯住她眼睛,仿佛她在觊觎他的身体。
倪夏笑:“你不怕毛巾忽然掉了吗?”
“我不怕,你怕吗?”他抖抖领子,系扣子,从喉处系,圆白的扣子也一颗颗下去,再系腕处……仿佛知道她在看,故意慢慢的。
她的眼睛也开始放肆起来,歪着脑袋赏,双手撑在后面的书桌上,脚也一踢踢地朝沙发边缘蹭动,她长裙的裙边就摩擦着他的浴巾边缘,总让人觉得那脚趾头能勾着什幺,一撩撩地不老实。
“哥哥……”
她这样一叫,嘴唇都跟着酥:“咱们切磋点什幺?还要切磋上次的题目吗?”
许希霖一皱眉,微眯起眼,对视的一瞬,仿佛云暗了,天也没了光,阴沉沉的屋子里没开灯,好像也不必开灯了,切磋题目……他们能切磋什幺?当然不是书本的题目。
他一把捞过倪夏的腰,好像捞不住,自己也跌进深渊去。
他低头,她以为他要吻她,却觉颈部奇凉,一阵痒又一阵痛——这才明白,他他在咬她的脖子!唇齿一动,倪夏觉得自己的神经在暗处被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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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又被吞!不明字符真心烦恼,不过,劳动节我最光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