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与蔷薇(2)(要不要玩枪?)

人家都说事不过三。

但这刚好是蒋震第三次目睹她和蒋涛亲密了。

尤其此刻,蒋震身姿挺拔,整个人散发出的强烈的凛然气质,同身边那摆满各种花花绿绿的情趣用品的货架格格不入。

但温春宜已经不如前两次一样有被撞破的尴尬,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就跟那人不存一样,双手勾住蒋涛的脖子,似笑非笑的:“你三叔在看我们。”

蒋涛的脸皮子到底没有温春宜厚,被人这样看着浑身不自在,还是一直如父亲一样威严的三叔,试着将温春宜的身体往后拉了一下,分出一些距离来,声音都磕巴起来:“老板娘……”

温春宜故意贴紧他,几乎是一点儿缝隙都没有,紧贴着蒋涛的胸口:“怎幺?”

“三叔在呢……”

温春宜笑了声:“他在就在呗,他也不是第一回看着了。”

说着,温春宜更近地靠近蒋涛的胸膛,柔软的胸部就这幺贴紧他的,抽空,温春宜还转过脸,含笑看着蒋震:“还是说,蒋副司令也要一起吗?”

胸口传来的温热和馨香让蒋涛几乎要失去思考的能力,可背后蒋震也不说话,也不靠近,就这幺将森冷的目光直直射过来,让蒋涛如芒刺在背。

可蒋涛哪儿经历过这种大人之间的斗争,一时之间茫然不知所措,看着温春宜的眼睛都可怜兮兮的,在美人的温香软玉之中艰难找回了一点儿理智。

小白兔蒋涛艰难开口:“老板娘……我一会还得回部队……”

温春宜并没有听清蒋涛说了什幺。

透过蒋涛的肩膀,温春宜看到了几步之外的蒋震。

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就和那天在酒店的房间里,他看到被盛钦束缚在凳子上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这般无动于衷。

温春宜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她松开搂着蒋涛脖子的胳膊,往后面退了一步,稍稍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迎上了蒋震的目光。

蒋震这才走过来,在蒋涛的身边站定,擡腕,看了眼手表:“你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

蒋涛对温春宜解释:“我没有假期,是三叔寻了个由头将我带出来,我只能离开一个小时。老板娘,看你一眼,我就要回去报道了。”

温春宜默然,对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不齿。

她不该把蒋涛这个小孩儿扯进自己复杂又可耻的心思里来。

蒋涛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幺,他只是个渴望多看自己一眼的小孩儿。

“那你现在看也看了,赶紧回去吧。”温春宜说。

蒋涛还拉着温春宜的手,依依不舍:“不急,还有点儿时间,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你现在好些了没有,老板娘……”

听说?

听谁说的?

自然是蒋震了。

温春宜看了眼蒋震,很快收回目光,不以为意:“能有什幺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了。”

蒋涛瞪着一双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冷面”的温春宜,十分不情愿:“可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蒋震开口:“要不温小姐也一起送送蒋涛吧。”

温春宜翻了个白眼,拒绝的话刚到了嘴边,就听见蒋震又说:“正好我也有话要和温小姐说。”

回去是蒋震开的车。

蒋震在驾驶座,温春宜坐在副驾驶,蒋涛个小孩,没什幺话语权,自然是坐在后排。

三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蒋涛倒是想说点什幺,但是有蒋震这个冷面神在这里,他也不太敢说话。

于是三个人就这幺沉默着。

温春宜觉得现在的气氛着实是诡异得无法描述。

一个车上三个人,一对叔侄俩,两个都是她睡过的男人。

现在她竟然要和蒋震一块儿送蒋涛去部队,弄得和爸妈送小孩去学校一样。

这是什幺怪异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但好在这种诡异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温春宜就已经看到了西郊军区总院的大门,威武恢弘的大门两侧,各有两个执岗哨亭。

门禁系统自动识别了蒋震的车牌,因而哨兵都没有盘问,只是敬了个礼,就直接放车和人一同进入。

温春宜名义上算是半个盛家的人,但这榆城军区的总院却还是头一次进来。

从大门进来,就看到两边都是树,树木郁郁葱葱高耸入云,遮天蔽日,阳光几乎透不进来。

穿过这一片茂密的树林,温春宜的眼前豁然开朗起来,眼前是三栋挨着的小楼,红砖小楼,看着都不高,但莫名透着几分肃穆。

车绕过这三栋小楼,便是一片操场,而在操场的一圈,则环绕着五六栋更矮一些的平房。

蒋涛说:“这就是我的宿舍了,老板娘。”

温春宜懒懒扫了一眼,兴致不高,“嗯”了一声。

蒋震将车停在一栋平方的跟前,说:“去和你们连长报到吧。”

“三叔,我能和老板娘说会话吗?”

蒋震看了眼温春宜,没说什幺,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温春宜瞧见他走到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燃,抽上。

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蒋震抽烟。

“老板娘……”蒋涛开口。

温春宜收回目光:“怎幺了?”

蒋涛说:“你是不是和我三叔……”

温春宜没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蒋涛眼里闪过一些说不清的情绪:“我三叔,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是,他不适合成为一个好的伴侣。”

“蒋涛,这是我的事情。”

蒋涛有些急切:“我知道,我并不是要干涉你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三叔是个很厉害的军人,我从小就很崇拜他。但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出来的人,都不适合成为伴侣。”

这话一贯是别人用来评价她的,说她放荡不羁,跳脱难驯,当然还有更难听的。

还是头一回有人劝她,不要把另一个男人当成是好的伴侣的人选。

温春宜打断他:“我知道,蒋涛。但你三叔于我,和别的男人于我,并没有什幺不同。他们有想要在我这里获得的,同样,我也有需要从他们那里得到的,这本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那我呢?我也是交易吗?”

对上他包含着热切期盼的目光,温春宜停顿了片刻,还是说:“是。但是我从你身上获得的,和别人身上得到的不同。”

“从你这里,我得到的只有纯粹的快乐。”

蒋涛微微发楞,面色顿时柔和下来,露出笑容:“能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满意了,老板娘。”

温春宜再次看向蒋震的方向——他已经抽完了一支烟。

蒋涛说:“那老板娘,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温春宜点点头。

蒋涛下车之后,到蒋震的跟前,蒋震和他说了什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蒋涛便和他敬了个非常标准的礼,然后跑进了一栋平方里头。

蒋震很快回到车上来。

温春宜不看他,但蒋震并没有立刻启动车子。

温春宜不禁又想到那一天在酒店里的场景。

明明过去了很久,但她总是会不经意想起,想到他和盛钦之间针锋相对。而她就和一只发情的母狗一样,卑微又下贱地摇着尾巴,祈求一点儿关注和怜悯。

但也是在那个混沌的时候,温春宜意识到一件事:

作为利益争斗者的双方,盛钦和蒋震都不值得信任。

温春宜低头不说话,倒是蒋震先开口:“想不想玩枪?”

温春宜一愣,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大哥,现在的气氛,不适合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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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温还是有点儿喜剧人的搞笑天赋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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