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了。”杪杪收回手,起身坐在床的边缘。
“相信我吧,相信我吧。”他把头埋在杪杪的脖子里,呢喃着,嗅着她头发上的味道。
像是闹脾气的孩子。
一个谎言开始之后伴随着无数的谎言,李树没有说谎的本领,到后来杪杪已经习惯了他随口的谎话。
比如他会提前说周末有游泳课,但事实上是谁家举办泳池派对,杪杪很容易能在社交软件上共同好友发出来的照片里发现他的身影。
他甚至懒得去掩饰,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每次出门都报备了,而且他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只是玩乐罢了。
是啊,只是不想带着杪杪一起,他嫌麻烦。
李树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杪杪干扰他。
但现在的他却限制了杪杪的自由,甚至更甚,他害怕杪杪离开他的视线,不想杪杪接触外人,咖啡店,学校,家里,三点一线的生活是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
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了,李树不止一次这幺想过。
他抱着杪杪抱了许久,想起高昊的事,问道:“杪杪交到新朋友了吗?”
杪杪擡眼看他,摇了摇头。
“你不是不让?”
“没有不让。”
狡辩。
杪杪懒得跟他扯,轻轻推了推他环住她腰间的手,“太用力了。”
他没有松手。
“以前你说过,毕业之后就结婚的。”李树突然提起这件事,让杪杪措手不及。
好像是说过的,在李树用各种姿势缠着她做了一晚上之后,那时他心情很好,杪杪趴在他胸口,痴痴地说着要结婚的胡话。
他半眯着眼,手指绕着杪杪的头发,嘴角是餍足的笑:“你想什幺时候结婚?”
杪杪眼睛亮的像当初初见时那样:“大学毕业可以吗?我想了很久了,结婚后你上班赚钱养家,我在家里做贤妻良母,然后我们搬出去,住一套小公寓,最好再养一只小狗。”
幼稚不切实际的话语让李树听的心里发笑,但他没有反驳,因为他的心情不错,不想扫兴。
“随你。”
而现在他想结婚,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也要和杪杪结婚。
杪杪沉默了很久,说:“可是李树,你清楚的,我可能没法给你生孩子。”
腰间的手猛的收紧,李树的声音也变得紧绷:“你会有孩子的。”
“怎幺,你连孩子都要强迫我给你生?”杪杪终于冷下脸来,她有点受够了。
“李树,医生说的你都忘了吗,我这个病治不好,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你也是清楚的吧,如果我怀孕了,我可能会死啊。”
“你不会死!”他捂住杪杪的嘴。
两人对视,她的眼睛里有很浅的恨,他眼睛里是浓重的痛楚。
都是他害得。
“如果我道歉,你的病会好吗?”他问,额头抵着她的。
安静了许久,李树松开手,起身,直接要离开,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他不会道歉的,因为她也不会接受。
杪杪没有挽留他,随他。
过了一会帮佣把晚餐端进了卧室,很清淡的食物,带着一股淡淡药味。
反正任何食物在杪杪眼里都一样,她吃了一半,帮佣端走时她问:“李树走了吗?”
帮佣一顿,低着头回答:“先生在书房。”
看来生气了啊。
只有生气的时候李树才会故意不见她。
两小时后杪杪走进书房,李树正在看一份文件,见到她稍稍有些惊讶,随即又低下头。
杪杪直接弯腰钻进了他的怀里,她主动亲吻他的喉结,脖子,耳垂,嘴唇。
李树盯着她的脸,呼吸一点点加重,大手扣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咬上了她的脖子。
她发出轻不可闻的喘息,柔若无骨的手从他黑色的衬衣里探入,流畅的肌肉线条摸起来很舒服。
“怎幺了?”他问,不明白她的反常表现,手却已经顺从本能扯下她的裙子。
杪杪不说话,她的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裙子挂在腰上,上半身已经赤裸,张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是少见的主动,李树的下面很大,持久力也惊人,常常杪杪已经累的不行了李树还在兴头上。
李树把她抱起放在实木的书桌上,文件已经被他扫在地上,她仰面躺着,黑发散了一桌。
他伏在她身上,近乎虔诚的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你好漂亮。”他说。
白的几乎耀眼的肌肤,摸上去的触感有如上好的丝绸,这是他养出来的,那些好吃的好喝的,贵的惊人的护肤品,堆砌出来的一个漂亮杪杪。
这是他的杪杪啊。
他的杪杪是在他手心里绽放的娇花,唯有细心呵护才能养成。
李树的吻从胸部一直绵延到耻骨,继续往下,他抱着她的大腿,舌尖探入隐秘之地。
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李树早已找到了技巧,灵巧的舌头不断地来回,根据杪杪的娇喘找到合适的点。
过了一会杪杪突然收紧了腿,小手抓着李树的头发,发出了近乎哭泣的声音。
李树擡起头,嘴唇上湿湿的,他舔了舔嘴角,眼睛眯了眯。
眼前的杪杪连肌肤都透着高潮后的粉,她朦朦胧胧的看着李树,伸出手,被他拉进怀里。
她的小穴很热,紧紧包裹着他,彼此几乎融为一体。
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身体间的默契说不了谎。
李树翻了翻柜子,没有找到避孕套,但是他已经插了进去,他喘息着,想要退出去,被杪杪掐着胳膊制止。
“别,不用的。”
李树低头看着她,安静了好一会,像是明白过来什幺似的,吻住了她的双唇。
杪杪再次纵容了李树,同时也放弃了自己。
李树干脆把她抱进怀里,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他走到墙边,把杪杪抵在墙上,发狠似的操干。
穴口被干的发麻,她想求饶,但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明白了她心里的念头,近乎恨的咬牙切齿,可又能怎样呢?
她不是顺着他了吗?
李树恨的眼眶都憋红了,他绝望的瞧着她的脸:“杪杪,你不能这样对我的。”
怎幺样呢,凭什幺他什幺都想要呢?
杪杪脸上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双腿无力的垂下,被他用手臂勾住,双腿进而分的更开。
精液射进去的时候杪杪紧紧搂住了李树的脖子,很麻,下体几乎没了知觉。
“我把我能给的,全都给你,好不好?”
她的嗓音沙哑,只有气音,却一字不落的进了李树的耳朵。
李树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然后张口咬住了她肩膀上的肉,用力的,发狠的,带着血肉的。
疼痛让杪杪不断挣扎,可李树无动于衷,随后肩膀上温热一片,像是,像是眼泪。
滚烫的眼泪。
李树的眼泪。
她顿住了,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他们紧紧抱着彼此,好像他们同世上所有相爱的男女一样。
“小树,你曾经仗着我爱你,做出那些过分的事,我其实早都不在意了,耿耿于怀放不下的人一直是你。一直以来我难过的不是那些,而是你根本不懂得怎幺爱我。我好像,根本没被你认真爱过。”
李树紧紧抱着她没有说话,他想把她嵌入身体,那样她就知道她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有多痛了。
被彻底否认的痛原来是这样。
这比她说她不爱他更让他绝望。
李树甚至恍惚想,或许真如杪杪所说,他不会爱人,只是自私的想占为己有,可他只是顺从自己的心罢了,他从来都是如此啊。
杪杪本来就是他的啊,不让她出门见外人有什幺错?不让她被她所谓的亲戚带走有什幺错?她的爷爷死了又不是他害的,他父母干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从她想逃离他身边那一刻李树就知道自己病了。
他比杪杪病的更早,更严重。
他们都没有发现。
但日子还是要过,李树不在乎了,只要杪杪在他身边就够了。
那天过后杪杪再次去了医院,做了一套全面详尽的身体检查,几天后李树去取报告,医生说,只要杪杪愿意吃东西,她的病就是好了一半,后续也能顺利怀孕。
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算怀上了也很容易流产,甚至伤害母体。
李树想,如果流产,以杪杪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自从生病后杪杪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完全像是温室里的花朵。
回到家后的李树看到杪杪正在修剪昨天从李宅后花园里拿过来的玫瑰花,锋利的剪刀在她手边,李树突然心颤了一下。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把剪刀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怎幺了?”她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
李树握住她的手,带着些微颤抖:“我怕你划破手。”
“不会的。”她说。
第二天李树把小城堡里所有带有尖角的家具都换了,换成圆润弧形的,厨房重新安装了一扇门,只有做饭的帮佣知道密码。
杪杪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在一旁监工的李树。
他几乎走遍了房子的整个角落,试图找出遗漏的危险物品。
好像有些过于夸张了。
杪杪默默的想,但她没有制止,只是顺其自然。
都由着他好了。
(明天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