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灵昭再折返回繁花楼时,已经快寅时了,勤奋的弟子都爬起来修行了。
她直接回到了后院的水池,推开殿门,水池边已经没了江崇玉的身影。
她又转身来到寝殿,寝殿的门半掩着,灵昭推门而入。
目光一转,灵昭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江崇玉,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月白道袍贴在身上皱巴巴的,平日里戴在头顶的青玉莲花冠也不见了踪影,发丝浸着水散落在脸上。
灵昭几步来到床边,她半蹲在江崇玉面前,擡手将他脸上的发丝拂去,“江崇玉,江崇玉。”
她叹息一声,倾身将唇落在江崇玉的额上,滚烫的肌肤灼烧着灵昭的嘴唇。
她把江崇玉身上的道袍扒去,又除去了他束发的簪子,再擡手施了个法诀,让江崇玉整个人变得干干爽爽的。
“小道长,脾气真怪,嘴巴真硬。”灵昭捏了捏江崇玉的脸。
她又将自己身上的道袍也褪去了,然后光溜溜地爬上了江崇玉的床。
他床上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清浅的木香混合着有些苦淡的药味。
灵昭擡起江崇玉的手圈住自己的腰,两个人赤裸地相贴着,江崇玉就像一块火炭,烤的灵昭没一会就冒出了热汗。
她擡起手去描画着江崇玉的五官轮廓,指尖顺着鼻梁往下然后停在了那张薄唇上,她支着头去亲吻着他的唇。
唇肉相触,灵昭伸出舌尖舔开他的唇缝,想要撬开他的牙关往里探去,可江崇玉牙齿闭得紧紧的,让她没有一点可趁之机。
灵昭退开脸,她目光往下移,顺着凸起的锁骨到紧实的胸腹,最后停留在了还在沉睡中的小江崇玉上。
“江崇玉,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双修吗?”她将嘴巴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手却往下,直直地摸上了江崇玉的性器,她很喜欢这种手感,炙热又绵软,好似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她手指圈住性器,缓慢地滑动着,上上下下,玩得不亦乐乎。
江崇玉在沉睡中仿佛被火焰烤干了,他本就浑身发烫,可猛然地就从心底又升起另一种热感,里外夹击着折磨他。
他拧着眉,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受,他不断吞咽着口水,想要缓解喉间的干涩。
孟衾衾擡头看去,她松开手,将半硬的性器放回江崇玉腿间,又擡手一挥,自己就穿上了一身干净的道袍。
她怕江崇玉醒来看到两个人是赤裸相贴的,又被气得晕过去。
“江崇玉?小道长?”灵昭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她有些受不了江崇玉身上的温度了,实在是太烫了。
灵昭翻身坐了起来,她看着江崇玉苍白的面色,心中有些难受,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扶着他的脑袋将水喂了下去。
“讨厌的小道长,可我就喜欢讨厌的小道长。”灵昭坐在床边,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说了什幺。
她目光流转,不经意间看见了枕头下露出来的一截殷红流苏,灵昭犹豫半瞬,伸手将东西从枕头底下掏了出来。
是一块玉佩,白玉的,镂空的雕着一朵芍药。
她将玉佩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她怎幺觉得这玉佩有点眼熟啊?
灵昭盯着手中的玉佩思索着,直到江崇玉醒来。
“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江崇玉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床沿边的灵昭,他目光一移,瞟到了她手掌的东西,瞬间瞳孔放大。
他擡起手将玉佩抢了回来,目光冷如利剑般盯着灵昭,似乎下一瞬就要杀了她。
头脑中上涌的怒火让江崇玉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浑身赤裸着。
灵昭擡手摸了摸鼻尖,她思虑再三,还是开口问道:“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江崇玉怒目而视,眼神阴沉地看着灵昭,“干你何事,滚!”
他所有的耐心都消失无影,若说之前对灵昭还有点容忍心的话,现在就是恨不得在修为恢复后第一时间杀了她。
江崇玉真是对灵昭厌恶至极了,他不明白一个女子的脸皮为什幺会这幺厚?
灵昭轻咳一声,缓缓道:“我就是觉得这个玉佩很眼熟。”
顶着江崇玉快要杀人的目光,灵昭快速将下一句话说出来:“我觉得它很像我两百年前送出去的一块玉佩,你是从谁手中得到的?”
江崇玉并不相信她的话,只当灵昭又在耍花样骗他,“滚出去,我再说一遍,滚!”
他咬着牙,纵使身体还在虚弱着,可情绪和气势却骇人得很。
灵昭撅着嘴站起身,她一边往外退去,一边还在说话:“江崇玉,我没骗你,我两百年前真的有过这样一块玉佩,但我送给了个小孩,他叫姜绥,你认识他吗?”
灵昭话落,殿内寂静一片。
江崇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眉头紧紧皱起,他手指用力地握着玉佩,指骨间泛起了淡淡的白,“等等。”
灵昭依言停下脚步,“怎幺了?想起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了?”
江崇玉本就苍白如玉的脸,撺紧眉头后,便满是郁气,他似乎在纠结着什幺,又仿佛终于发现了自己是赤裸的,江崇玉擡手,干净的道袍就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灵昭又走了回来,她半弯下腰,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崇玉的脸看,“你怎幺了?怎幺不说话了?”
江崇玉攥着玉佩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过了良久,他才带着些涩然地开口问灵昭:“你说的是实话?”
他的表情很冷很冷,仿佛只要灵昭是在说谎的话,他就会瞬间暴起置灵昭于死地。
灵昭点了点头,“当然了,我骗你干嘛!那个叫姜绥的小孩生了怪病,我偶然路过他家时心底冥冥之中指引着我,让我去救他,可我哪会看病啊,只能留下这块玉佩给他。”
她顿了顿,又道:“玉佩叫白芍,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温养出了几分灵性,对顽疾恶病有点作用,只是不知道最后姜绥到底治愈没。”
灵昭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姜绥是她见过最聪明最可爱的小孩,生得白净清秀,还会甜甜地叫她姐姐。
可惜他那个病实在是古怪,她当时损了修为帮他算了算,得知姜绥命不久矣,灵昭最是讨厌生离死别,所以她在姜家呆了几天就告辞离去了。
江崇玉吞咽了几下,他脸色还是很不好,但整个人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又变回了那个无比冷肃的江道长。
“那你为什幺后来没有回去看过他?”江崇玉语气漠然地问出这句话。
灵昭愣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因为我讨厌生离死别,更何况我那时候都活了八百多年了,遇到的人太多了,他唯一的特殊就是我将白芍送给了他。”
江崇玉唇边扬起一丝笑来,他冷哼一声,“可你知道他等了你多久吗?你不知道,因为你失信于他,你忘记了对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