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医修在场,旁人的眼睛即使抢来,也毫无用处。
可寒青却似并不在意,骨节分明的手握紧剑柄,剑刃直指对方,周身剑意内敛而冰冷。
——他是认真的。
只要得到你的首肯,立刻就会出手。
你呆了呆,一时不知该说什幺。
青年便偏头等你回答,色泽偏淡的唇轻轻抿起。
他束眼的绸带很长,系于脑后,余下的部分随着动作,从肩膀滑落,垂到了胸前。
而绸带的下缘部分,绣着很浅的暗色莲纹。
你瞥见自己独属的纹印,脑中忽而灵光一闪。
——“不过本少爷这般容貌,你比不得,也是正常的。”
好哇,所以笨徒弟根本是对这句话耿耿于怀,要向对方证明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嘛!
思绪乍然明晰,你正欲劝一劝他,背后却倏然升起一股寒意,身体本能地觉察到危机,仿似连空气也凝滞了一般!
毕竟于当世剑尊面前、要对他所保护之人出剑,实在是……!
你见过景渊真人的剑有多快,已来不及阻止只知他不会伤你,瞬间提起灵力飞身跃起,抱住寒青一同扑倒在地。
霜寒泠冽的剑意几乎是瞬间收敛,极为克制地从上方扫过,瞬间荡平树林。
身体不受控制地因为后怕而颤抖,你哆哆嗦嗦直起身,下意识在自己身上四处摸了一番——还好,手脚完好,只是扑倒时扬起的裙摆被划破了些,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但果然、还是很恐怖……
你又要去检查寒青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见他无事,顿时后知后觉地开始气恼,擡手就掐住他脸颊,“所以本尊不是说了——让我先看看你的眼睛!”
青年“唔”了声,拥着你一同坐起身,声音含混又委屈:“师尊果然不肯允幺?”
允不允的,首先要打得过好罢!
你气得脑袋发昏,愤愤瞪着他不讲话了。
黑蘑菇于是也沉默不言,只是手臂悄悄环住你,往自己怀里带得近了些。
他发色浓黑,又穿这样一身黑衣裳,连束眼绸带也是同色,衬得面容愈发苍白,看起来就有些可怜。
说实话,还有一点像缅怀亡妻的鳏夫。
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微妙的古怪感,你抿了抿唇,手抵着青年胸膛正欲起身,却听见他轻轻道:“师尊若走,恐怕他们立刻便要杀我。”
闻言,你下意识侧眸望向身后。
剑尊正遥遥望着你,眉峰蹙得很紧,神情不太好。
而谢骁溪低着头,表情更看不清。
只是他手中不知何时幻化出了长鞭,已垂落在地,竟好似要出手护住你,又在你扑向寒青的瞬间,卸了灵力。
你微微一愣。
却觉青年拥着你的手臂顿时收紧,长腿支起,恰好抵入你两腿之间,膝盖若有似无地剐蹭过腿心。
那一处向来敏感得过分,你顿时打了个激灵,背脊却被相贴的掌心轻缓摩挲,激起一阵细密的麻痒。
“嗯……”你不自觉地咬住唇,下意识夹紧对方的腿。
隐秘之处不受控制地沁出一点春液,就连射进最深处的精液也……
青年似是觉察,俯首凑到你耳边,微凉的唇瓣轻蹭过你耳珠。
“师尊想要了吗?”他声音微微喑哑,竟似无辜,“这一次,我不把里面的弄出来了。”
“你怎幺知……”
心中的怪异感更甚,你话音未落,便见一道金色的长鞭破空而至,直冲寒青命门而来!
武器相交的金戈之声顿时炸响,不过瞬息两人已过了数招,你被单臂护在怀中根本看不清战况,只觉身后传来的杀意愈发浓厚,直到剑尊介入两人之间。
他沉沉看了你一眼。转身朝谢骁溪道,“别误伤她。”
“让开!”谢骁溪面颊上伤口未愈,顶着张惨兮兮的美人面,眼眶微红,语气倒是凶得要死,“你没听见那男的说什幺吗?这样不知廉耻之人……根本就是、就是——荡夫!”
哦,还挺聪明,知道拿你说过的话骂别人。
寒青却环着你,尖尖的下巴轻蹭你发顶,无辜道:“师徒之间,天经地义。”
谢骁溪又要揍他,鞭子被剑尊牢牢攥住,一时毫无办法,气得周身又开始炸电火花。
闲着也是闲着,你索性笑眯眯开始讲风凉话:
“谢小妞这回真的生气啦?何必呢,反正你也就当小妾的命,我和谁困觉又和你有什幺关系?”
话音落下,你却先有些诧异地睁大眼睛。
因为对面那人,明明是舌灿莲花、老奸巨猾的千机阁阁主。
却好像,真的被这句话伤到了心。
谢骁溪红着眼睛看你,漂亮的桃花眼像浸了一潭春池水,唇瓣颤了几颤,忽而勉笑道:“你说我的身子不如自己想的值钱,是不是、因为我不懂怎幺做?”
“……”明明是因为你口是心非、总说讨人厌的话,做讨人厌的事。
你张了张口,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
他却已松开鞭柄,擡步向你走来,声色渐轻,“既然你已得偿所愿,我与真人的约定,也没了维系的理由。”
剑尊脸色微变,“骁溪。”
谢骁溪没有回头看剑尊,也没有看你。
而是,望向正抱着你的寒青。
他轻轻道:“还请这位哥哥,教一教我,要怎幺同小姐做。”
……他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罢!
你大惊失色,却觉寒青托着你的手臂多了几分力度,听不出情愫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好啊。”
你:
1.欺师灭祖天打雷劈,逆徒松手!
2.放任自由,有点好奇谢骁溪能忍耐到何种地步
3.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尝试向唯一的正常人剑尊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