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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二选一,要不要让我爽?”
八吕梁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他站在雨中沉默不语,我挑着眉头看他,得意洋洋。
没错,我就在逼良为娼,心甘情愿了才没意思,要的就是他这种纠结忍耐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当然,他可以拒绝,但如果他敢让我生气——那我就不能保证后果了。
十,九,八……我开始倒数,作为一个耐心有限的人,我决定给八吕梁十秒,上一个拒绝我的男人已经坟头长草,只有金是例外,因为他比我强,所以我拿他没辙。
无语的事情太多,八吕梁很想叹气,他擡手用衣服擦了擦脸上的雨,主要是避免被误会自己在哭,这会让全素性奋,说白了,这人就是想玩,想看他倒霉。
怎幺办?一个处理不好就真死了,必须立马做出决定。
说真的,八吕梁过去一直感觉自己是个心境平稳的男人,毕竟也到了该入土的年纪,从没想过这世上还会有这样的变态,竟然以别人的痛苦为乐,这到底有什幺乐趣?他是真的不明白。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大不了就死。
“随便你吧。”他最终叹了口气,闭上眼歪了歪脖子活动几下。
“那你过来。”
我笑着说,倒是没想到他认输的这幺快——说好的宁死不屈呢?这家伙不是说自己没有“繁衍能力”幺,也就是俗称的“勃起功能障碍”,很好,我正好也不需要他勃起。
于是八吕梁真走过来了,一副引颈就戮的淡然姿态,不知为何让我想笑,于是我便故作深沉地站在原地,等这家伙越走越近、直到他主动停下,才擡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微微擡起头来看着我。
他似乎不打算反抗了,我盯着那双浅金色的眼睛,目光赤裸裸地在他的脸上流连,但就算我故意刺激他,这个人也没显出一丝怒气,反而自觉地拉开了衣领,另一只手甚至直接摸向了腰间的绑带,仿佛真的打算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中迎合我突发奇想的性需求。
奇怪的黄雨、泥泞的草地,不远处的怪树林嗡嗡作响地摆动着白森森的枝桠,天空是阴沉的灰绿,空气中飘扬着腥臭的风,而在这仿佛褪色般颓败的世界里,我眼前的肉躯却拖下了遮掩的伪装,呈现出饱满且明亮的古铜色,血液流动,脉络跳跃,生命之力如此鲜活,这种对比——有那幺一瞬间,我怀疑自己也是怪物,我的胃仿佛在蠕动,咕噜噜的叫着,竟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饥饿。
“喂,你们在干嘛——?”
背后传来金的叫声,说时迟那时快,我摘下耳钉往八吕梁的耳朵上扣去,念力加持下轻而易举地戳穿了他的耳垂,随后就后退了一步,扭头看向终于姗姗来迟的金。
“你可是真够慢的。”我伸手捞住金扔过来的东西,若无其事地用余光往八吕梁那边瞥了一眼,他才刚刚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在摸耳朵上的挂坠。
见我瞥他,他立马放下手,微微皱眉。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幺,也不打算想明白,只是想干就干了,没有为什幺。
“你怎幺把自己的耳钉送他了,就不能送人个新的?”金几步跳过来,手上还举着一把伞,他左看看右看看,猜测是自己来的不巧,打断了这两人的好事。
“这荒郊野岭的,从哪找新的?”我耸耸肩,又向后瞥了一眼,那个太阳耳坠还是我从尼罗椎那里抢来的,造型夸张,火红火红的挂在八吕梁的耳朵上,相当突兀。
“也是。”金看了看,中肯的评价,“但他更适合金色的。”
“无所谓,打个标。”我随口说。
“……你什幺时候能学会尊重,我估计会同时竞聘总统。”金也是随口吐槽。
我还不够尊重他吗?
我思考了两秒,感觉自己很无辜。
讲真,毕立峰都没拒绝我,金却拒绝了我不止一次,可我不仅不生气,还愿意继续和他说话和他合作,甚至还停在这里等他——唔啊,我可真是大好人,简直涕泪横流了。
哎,金啊金,你可真娇气。
我摇摇头,提起手里那坨胡乱蹬腿的不明物体,它白绒绒的,看起来……肉质不错?
我打量了几秒,擡头问金:“这是?”
难道他羡慕我有绝望尘埃,也想搞一个软绵绵当宠物?
“好吃的!”金双眼冒光,不自主地加大了音量,声音里满是压制不住的兴奋与颤抖,“它的肉很软,一定很好吃——妈的,最近遇见的生物都是些什幺啊,肉那幺酸还又硬又柴,煮熟了也是臭的,再这幺下去我都想吃人了!”
我顿时——简直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叫什幺?这就叫他乡遇故知!这样的可靠又不做作的男人,抓了猎物也不独享,竟然愿意分享给我!
“金,遇到你真是我三生有幸!!!”我大声尖叫,飞奔过去扑向他。
“别废话了,走走走~~找地生火去!”金也大声感叹,显然也兴奋的不行,“我用了个短距离传送,正好逮住它——今天是个好日子,加餐!必须加餐!咦,八吕你怎幺了,难道你不想吃肉?”
八吕梁:“……”
他差点就吃上别的肉了,虽然他真的很想谢谢金来的及时,但不知道为什幺……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明生物尖叫:“嘁!!!”
——救命!它命不久矣!!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