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警告了薛允庭,他倒没有再说下去,撇开了话题。
他是个天生的商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若是有心,在哪方面都吃得开。
你们商讨了协议,你本来不指望可以从他得到什幺好处。
出乎意外的,他让了一成利给你。
你盯着他看,寻思是不是刚才话说太狠了,让他信心大挫,连整个人都精神出错,让出这幺大利润给你。
他似乎知道你在想什幺,“怎幺,就不信我是看在旧情份上。”
“那还多谢了。”你敷衍至极,总归占到好处就行。
他发笑,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痛苦,“之前的事情使我冒犯了,我只是估摸着你会喜欢,看起来是弄巧成拙了。”
“就当是我赔的礼。”提起薛长意,他仍然没什幺好语气,连名字都不愿意提了,“至于他,不过是个玩意而已,随便徐小姐怎幺处置。”
“说起来还要恭喜你,江临回来了,也了却你的一番心事。”
“好说,日后结婚,还望薛总赏脸光临。”
听到这个,他脸色又瞬间难看,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时间不早了,徐小姐有空可以和我共进午餐吗?”
即是商务合作,你也不好拒绝,没有其他安排,便跟着去了。
他很熟悉你的口味,安排的都是你很喜欢的饭菜。
每个地方做的很是体贴,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其实说起来,薛允庭算得上你正正式式交往的第一个人,换句话来说,是你的初恋情人。
当时的他青涩纯情,不像现在,经过现实的磨练,大家都变了,他也变成个吃人不眨眼的黑心肝。
当时你刚从国外转回来,老爷子顺手给你塞进当地最好的高中。而你当时的同桌,便是薛允庭。
那个时候,薛允庭是人人称赞的好孩子,在上流圈子里也是所谓邻居家的孩子。他成绩优异,常年排在第一第二,也没有富家子弟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毛病,专心学业,温良恭顺。你对这样的好学生自然是敬而远之。
在国外即使审美有差异,而有些美可以打破界限,靠一副上天给的顶尖美貌,让你受尽追捧,在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今日贵族子弟邀你去庄园玩,明日石油大亨的儿子给你发请帖。你虽然放纵,但还是对老爷子有些害怕,他管你很严,你也不敢过分越界。
回到国,你也安分的装了一段时间的好学生,同桌又是一个好学的人,让你收敛心思多学了些东西。虽然国外的教育和国内大不相同,但你其他的科目也学得很好,除了国语。
很多句子,你用英语能表达出来,但国语的意境,你很难领会。
你写的作文,也是套着模板来的,像是生硬的将英语原文翻译过来,还是那种极烂的译本。
你极少感到挫折,在任何事情上,只需花少些心力,便可以做得十全十美,然而对待国语真是一窍不通。
你的同桌却得心应手,即使你看不太懂,也知道他的作文行云流水,句句藏匿山河百川,行文可见人,他心有明月,风光霁月。
在不熟悉的人眼中容易以为他是高岭之花,难以接近,相处久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温柔地对待世界和他人。
他会给你讲解古文,不厌其烦地给你圈重点,让你套着模板来写作文,成绩也有了较大的长进。
甚至在你上课打盹时,也会违背自己的原则,替你遮挡几分。
你有些调戏人的毛病,有时管不住自己说些骚话,“你这幺好,我都不知道怎幺报答你,不如以身相许得了。”
他被你撩拨得脸红了,白净的脸颊飞上绯色,“唔,阿锦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别想占我便宜。”你回过神来。
他清俊的脸上染上几分笑意,衬着日落霞光显得瑰丽绝艳,他偏头看向你,那道霞光刚好落入他的眼眸,你第一次注意到了你身边这个同桌,也是有着令人惊艳的相貌,“阿锦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这般态度,反而让你心中不安。
那时你还生涩,比不得后来历尽千帆,阅人无数,这暧昧的氛围让你感到陌生,又从心里更深处有一丝朦胧的期待和请求。
你想打破这氛围,又一时寻不到话头,只能生硬的道,“你今日的文章写得真的好。”
听到你这话,他笑意更深,似乎早有预谋,“阿锦想学吗?”
他一字一眼地缓慢道,“文章动人心弦,源于情,阿锦你要不要,和我试试,如何用情写出最完美的文章。”
他眼神过于温柔缱绻,让你难以抗拒,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一开始你就有些后悔,然而他太会如何给人甜头,让你有些舍不得。
所有小情侣做过的事情,你们也一一尝试过。
他的好,如春雨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就在你生命中留下最流光溢彩的一笔。
下雨的时候,没有带伞,他的白衬衫被雨水打湿,显露出少年的线条,你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勾引着你,雨伞很小,只能容下两人紧紧相贴,外面下着雨,雨水随着风飘进来,打湿两人交接的发丝。
你感觉到天地一下安静下来,你此时所能感知到的,只有面前的人,他低着头,吻上了你,力度轻柔带着无数的怜惜,又带着一丝占有欲,唇舌交接,他细细吻着你,让你有些忘乎所以。
你们一同探索各自身体的秘密,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往往一点即燃,一个吻便可以升起无数旖旎情思。
你们互为师生,在情这一道上,但他仍然坚持不做到最后一步,然而对于年轻的你们来说,你的腿夹着他,他轻轻在你花穴处轻轻研磨,少年的火热巨根,顺着你的腿冲撞,你看着他眉间因你沾染情欲之色,在你手中喘息着,给你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那时确实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美好而青涩的爱恋。
后来你又离开国内,自以为是好聚好散,沉沦情欲之间,直到收心和江临在一起,也很少想起往事。
你并不是一个会留恋过往的人,对你来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过去的事情不值得你记住。
你本来不会想起这些事,只把他当一个合作伙伴。
然而在餐布的遮挡下,你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你露出的小腿。
力度很轻,却给你一种不同于瘙痒之意的感觉。
手指很灵活,从你的小腿内侧一路上延。
他在你腿间打着圈,你今日穿的是条短裙,给了他更多趁人之危的机会,那手得寸进尺,不满足于已经占有的地盘,要顺着裙子的缝隙更近一步。
你擡头看他,薛允庭仍然含着笑似乎什幺也没做,看着你,那手也收回去了。
餐厅里还有其他的人,你不好发作,他摇了摇酒杯,“这酒不错要不要尝尝。”
这酒初尝清冽,带有一丝甜味,你难免多饮了几杯,然后劲极大,而不一会儿,醉意上头。
你还有一丝清醒,薛允庭却走过来,俯下身子,张开手,亲密着从你手指插过,和你十指相握。你被眼前的男人举动搞得愈发迷糊,想抗拒但提不起力气来,脑中一片浆糊。
“放心,我不会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做什幺。”
他拨开你的发丝,极为怜惜的亲吻你的额头,他紧紧抱着你,似乎想融入你的身体中,像守卫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害怕它被其他人偷走。
“阿锦,你还是这样,有恃无恐,在熟悉的人面前不设防,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呢?”
他像是对你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些年,你有没有,哪怕一次,想过我。”
你没有回答,已陷入黑暗之中。
“我到底还是......”他不可轻闻的叹了叹气。
当你醒来时,是陌生的装修,你看了看自己衣物,还好完完好好,没有什幺其他的痕迹。
外面的夜色已经深了,远处灯光亮起。
“怎幺,醒了?”有人推门进来,果不其然,是薛允庭。
他换了衣服,不是今早的正装,一件白色T恤,流露少见的少年感,这种反差有些吸引人。
“放心我什幺也没有说,”他向你解释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似乎没有其他心思,“你多喝了酒,我怕你会出事,只好先送到我家。”
“现在你醒了,可以随时离开。”
你从床上起来,打算直接离开,目前处于失忆状态的江临还在家里,你担心他,自然不可能留他一人过夜。
却见薛允庭一贯带笑的脸上,被可见的低落沮丧所充斥着。
这是你从未见过他的另一面,他的眼角和鼻尖有些发红,身子在微微颤抖,这已经是极力克制过了。他从背后抱住你,头放在你的肩上,以一种极为依赖的状态。
他语气晦涩,似乎要说的话很难堪,用尽他全身力气说出来,“阿锦,先别走好不好。”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以不可以留下来帮我过个生日,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家人了。”他言语卑微,乞求着你,希望你能对他有一丝怜悯,“我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你就陪陪我好吗?”
“这些年,我很想你。”
你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神色,但能感觉到你的脖颈处湿热,有一片水光。
你感觉不可思议,他这是,哭了?
这是你第二次见到他落泪。
第一次,是你说分手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薛允庭就是天然撩系忠犬,他知道“你”最喜欢什幺,所以实际上他是装的。
内心os:我哭了,我装的。
他把弟弟送给你,希望你通过弟弟也能偶尔想起他,但又吃醋诋毁人家。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犯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抵不住诱惑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