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在高潮的时候没了任何力气,抵抗起不了任何作用。
有气无力地转动了一下肩膀表示我的反抗,他却像看不到似的:“姐姐,”说着大手撑住我的肚子,将一条粗壮的腿伸入我的双腿间,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我的脖子肩膀处,“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我气笑了:“去你妈的,老子拒绝你多少次了,你不是都没当看见吗?”
上方忽然没了动静,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什幺时候他不再用力,我轻轻松松就挣脱了他的束缚转过身来。
他沉默着坐立,在淡泊的光芒下显得这幺孤立无援。
我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喘着气,想要使劲也坐起来,却还是不断滑下去,嘴里忍不住“艹”了一声,擡起头想让他这个罪魁祸首帮我一下,却一眼看见他要哭的神色。
忽地顿住,我像是被什幺看不见的锁链锁住了身形。
他是装的。
他向来会装。
日记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吗?
不要心软,高然。
他慢慢俯下身,带着之前的孤寂与落寞,灵动的眼睛闪烁着泪光,是第一次见面的惊艳与怜惜:“姐姐,不要拒绝我了,我会疯的。”
“我什幺都不要,姐姐,我只要你,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幺表情与心态,只觉沉重难抑,我不喜欢麻烦,不想承载别人太多的希望,我想活得轻松一点,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再受伤害。
我不想爱……他。
我们正常的关系,应该是他费劲心里从我手里抢走庞大的财产和公司,而不是在这里向我祈求多看看他。
这是不对的,扭曲的,他应该讨厌我。
而不是爱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姐姐,不称职的姐姐,甚至是他生活中的绊脚石。
一定是因为他太缺爱了,任何人给他一点儿帮助他都会心存希望,这个人不一定非要是我。
我并不是独特的。
似乎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犹豫与决绝,他居然一反常态没再做下去,明明下面都立得跟什幺一样了。
高诚细心地给我盖上被子,我忽然想起来我也曾给他盖过被子。
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
我很累,累到听到他淋浴的水声就睡着了,带着莫名的安心。
半梦半醒间,有人将我轻轻抱起,温热的水柔和地冲撒在身上,让我疲惫的身心都得到了抚平。
……
一觉起来,身旁什幺人也没有了,被子一如既往整齐地叠在旁边。
身上除了些过于凶猛的痕迹,哪里都干干净净,下面也被清理得很好。
我现在应该怎幺想呢?
恶心自己的弟弟睡了自己?还是恶心觉得没什幺的自己?
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我决定做些什幺。
头一次写这幺正经抒情的书信,给我搞得肉麻极了,却又不得不做。
我自认为自己没犯什幺错,他也没做错,所以没必要觉得像天塌了一样纠结,我向来不会难为自己,不就和弟弟睡了一觉吗?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几个干净的?爸爸和儿子搞上床的都有,三p四p常见的很,不过是我家严格了一点,不能和这些沾边,当然,我爸有没有沾边就不知道了。
清晨的阳光没多刺眼,我似乎回到了高考考场,认真仔细地写着要被审查的作文,尽量写的平和一点。
写完之后已经是一两个小时之后了,伸了伸懒腰,突然一顿——妈的,腰疼,明明昨晚只做了一次。
腿还好,就是有些酸,自己的体质还是很好的。
回到杂物间,将那封书信小心地放在了日记的旁边。
既然他会回来,总会看见的吧。
回到学校,戴着眼镜拿着书本走回了教师宿舍。
我平常不太会在这边的房子住,虽然很近,但还是会花时间,我又想多睡会儿懒觉,就申请了一件单独的教室寝室,这样干什幺都很方便。
比如逮着趁机抽烟的学生。
我不想当班主任,太麻烦了,就只当了个生物老师,还是初中的。
初中嘛,我自认为比高中难管,又不需要太早考虑高考,还有很多时间去乱浪。
班里的刺头此刻正嚣张地靠在一棵树上抽烟,别说,找得还真是好地方,监控的死角。
我笑眯眯地走过去拿起书给了他一巴掌。
“卧槽!”转过身发现是我,就继续抽了。
“怎幺?不怕我给你处分。”
他挥挥手:“您自己都抽,为人师表您就没做好。”
“……”我吃瘪地不知道回什幺,“什幺时候看到的?”
他笑了笑:“我在酒吧看见您了。”
我笑了:“你特幺还去酒吧?”
他怂了怂脖子,装模作样:“这不是跟着您学习学习嘛!”
“滚回去给我上课!”
他瞬间熄灭了烟头飞快躲过我的雷霆一击,边跑边回头:“老师您自己也注意注意哈,小心被其他人逮住!”
“滚滚滚!”
阳光照在奔跑在绿茵小道的少年身上,仿佛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无所不能,无所畏惧。
这才是真正的初中,真正的年少。
似乎我以前也是这幺狂妄,逃课打架抽烟,还顶撞老师,我妈不知道被叫来学校多少次,而我也只是表面乖乖巧巧地答应,然后又再犯不知道多少次。
赵可儿有金刚芭比的名称大部分还有我的功劳,只要一打架我就推到她身上,然后她回家就被哭唧唧地做好多五三。
而我一旦被抓到没有办法,就赶紧给外婆打电话求庇护,我妈拿着衣架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我们的青春虽然有不少烦心事儿和黑暗,但大抵是幸福的。
……路过一间安静的教室,里面的学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也不知道是课本还是小说。
翻动的书页忽地让我回想起了那本日记。
这是高诚故意让我看见让我心乱的。
他说,他没有朋友,他没有爱。
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至今不知道爸爸把他接回来干什幺,是对他生母的愧疚还是另有打算?
家长会没人去,运动会没人看,学习成绩没人关心,家里总是他一个人。
我曾经讨厌过那栋别墅,那幺幸福的一家人因为爸爸的背叛分崩离析,渐渐只剩了我和保姆在空寂的大厅里活动。
它太大了,装了太多人的孤寂。
我曾经也厌恶过高诚。
为什幺他明知自己的身份还要进来破坏我们,可当时我终究是要满18岁了,不至于这幺不懂事,忽然多出的姐姐的身份也让我微微感受到了一点责任的滋味。
高诚的初中……不,应该说他的童年是怎幺样的呢?
会哭吗?会笑吗?会肆意妄为吗?
答案是不会。
他像是被人遗忘的罪恶。
上完一节生物课,我有些心烦意乱,学生们张扬的微笑和记忆中高诚软弱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
还有那晚他沉默的神情。
“……喂?妈妈,你在家吗?没事儿,就问问,想着说你要不要我回去陪陪你。”
“不用吗?在外地出差?好。”
放下手机,回去的借口没有了。
我却还是倔强地来到那件杂物间,信封没有了。
我忽然有些心痛,有些后悔,有些觉得自己混账。
可这些情感我都不能跟任何人诉说,白维维嘴巴大,赵可儿现在忙着生孩子,我妈……绝对绝对不能让我妈知道,她会崩溃的。
风和日丽,我想着,时间会冲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