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西一带北连洛阳,东接徐州,南拒川蜀,西抗乌桓。为历代君王抢夺之地,统一中原的第一步就是夺取洮西,此地易守难攻,多少兵将亡命于此。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能者身居高位是一种残忍。洮西刺史被司马彦借着天子的名义招到洛阳杀掉,其余一家老小八十余口皆流离失所。
陈留等各路霸主自然不甘心司马彦独享这块肥肉,奈何司马彦借着天子的旨意,将自己的心腹派往徐州接替刺史一职。
该来的总会来,司马彦趁着陈留父亲蜀王驾崩之日,联合其他霸主兵出斜谷,大军行进三日,打通了葭盟关,自此川地岌岌可危。
由于陈留父亲在时,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川地人才断代,无人可用。几位老将病的病,死的死。陈留决定亲自挂帅,他已知道,这一战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岂能做那贪生怕死之徒?
该来的总会来。
陈留将和离书交给你,“我已安排张,鲁二位将军将你护送你回洛阳,你的父兄会安排好,夫君不能陪你白头了”,快速交代完这一切后,他背过身去,不再看你。
陈留背对着你,你哭倒在地,声泪俱下“王业不偏安,汉贼不两立,我岂是那贪生怕死小人?”你整理衣冠,立起肩背,跪坐在地,看着旁边的红柱子,决绝地说道“妾请先死,王死未迟”。
一旁的奴婢和嬷嬷赶紧上前抱住你,你们哭作一团。
眼泪滴在地上,浸湿了你的裙摆,陈留还是站在那里岿然不动。高大的身影显示着他的威严,他的男子汉气概,真是好得很。
事已至此,再留在这里就不知好歹了。
你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去,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留给这片不在乎你的感受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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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洛阳你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与贵女夜游画舫,好不快活。阔别一年的故土将你养了回来,浅浅梨涡重新浮在你的脸上。
一日,你正与三岁的小侄子放风筝,高高的鲤鱼连着一根线被你牵在手心,侄子咯咯地笑起来。
忽然一阵风吹来,细线被琉璃瓦割断,鲤鱼飞走了。
你正扼腕叹息间,小侄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鼻涕留得到处都是,嘴里哇哇叫“呜呜呜,姑姑快赔我风筝!”
“本小姐再给你找回来便是!”你气鼓鼓地穿过一个个院落,终于,前面那个院子应当是风筝掉下来的地方了。
你正要进去,却发现院内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咦?为什幺父亲不和他去房间内议事?为什幺他竟敢佩剑进入国公府?为什幺父亲一脸赔笑?
“哈,这必定是老夫的小女和孙儿放的风筝,惊扰到了丞相,丞相万勿见怪才是啊”
“国公爷客气,某世食汉禄,虽拜相印,然论资历,论才能,国公爷十倍于我。公若不弃,唤某元直便可”,司马彦面不改色地寒暄。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就看见一只风筝栽在他脚边。黄天佑他,芙妹一定自己来寻这只风筝,也省的他还要通过面前这个腐儒叫你出来。
正当你探头探脑地想仔细听二人对话时,小侄子不知道何时跑过来寻你,一见你就大声哭闹,你头都要炸了,脑子嗡嗡响。
“谁在那里?”你父亲喝道。
你鬼鬼祟祟贴在墙角的模样被逮个正着。
真是丢人,当着外男的面,家教全都忘光了,你父亲恨铁不成钢,“还不过来拜见国公爷?”
原来是司马彦!好个司马彦,害的自己夫妻分离。
司马彦看向你,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点弧度。这点动作被你兄长捕捉到了,却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幺。
今日岭南进贡了樱桃,你未出阁时素日爱吃,司马彦得闲就亲自送过来。
你十分不情愿地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拜见丞相大人”。
司马彦急忙拖托住了你的胳膊,尽管他知道你并没有想跪拜的意思,甚至行礼的时候膝盖也只是微微弯曲,或许他只是想碰你,当然只有他自己心理清楚。
“原来是芙妹,芙妹与那反贼陈留和离,真乃深明大义之举,某自当禀明天子,加封郡主,以告天下”。
“……”你还记得以前司马彦是个刚烈的羞涩少年,为什幺如今像个老狐狸,自己为什幺会和离难道他司马彦不清楚?
你不动声色地瘪了瘪嘴。“多谢丞相”
你的父亲乐的合不拢嘴,再三劝司马彦留下用些晚膳。却被司马彦以“他一介武夫,只恐唐突了佳人”为由,拒绝了你父亲的邀请。
临走前,司马彦特意强调了不用送他,你顺水推舟,懒得送了。
你临回自己的院子之前 ,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司马彦离去的方向。却发现昏暗的傍晚里,司马彦一对狼目死死地盯住自己,复又笑起来。眼神中迸发出让人胆寒的光,宛如小时候歇罗国进贡的长髯兽类。你打了个冷战。
司马彦骑着的卢马纵情奔驰,心情很是畅快。古人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如今只差第二样。索性他的芙妹回来了,不过是囊中之物,不急,好生养着。
今日虚扶了芙妹一下,胯下的兄弟快要忍不住了,突突跳两下。
“别急,早晚用得着你”,司马彦拍了拍蠢蠢欲动的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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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晚上本来写了两千字,结果po突然抽风,我的草稿没了,白费了,又码了一遍,但是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