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夫妻团聚,祝君君不好当电灯泡,便赶紧告辞了。给她带路的侍女就是之前从净房出来不见了的那个,祝君君想,或许宿玉卿早就有意要与她见一面。
天光黯淡,小路幽静,连热闹的鸟儿也倦得不出声了。
祝君君走得很慢,一边消化着宿玉卿告诉她的那些事情,心里头像压了一块石头。
她本无意插手这对母子的恩怨,然而从她认识岳星楼的那一刻起,便已置身其中,想要剥离谈何容易。
祝君君之前觉得,太吾这个身份像游走世间却置身于外的观察者,他们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却不交尘缘,不结因果,若是此生大业未竟,那就干干净净死去,只将一身武艺留下。
然而来到这个世界后,祝君君经历了许多事,从前的看客心态不知何时变成了事事都想刨根究底弄个明白。不是她吃得太撑非要多管闲事,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世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牵一发而动全身,祝君君又不是上帝,来人间走一遭哪可能片叶不沾身?
如此想着,祝君君的心境渐渐开阔,左右她是躲不了的,不如就按着自己的步调坚定走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次日一早,靳不忾启程前往铸剑山庄,宿玉卿借故身体不适婉拒了他同行的邀请。
像靳不忾这种成名已久的江湖英豪,铸剑山庄有诸葛大侠亲书的洒金帖送到手上,而年轻一辈则无此待遇,据说得凭自己的本事闯山破关,试练合格者方能入会,岳星楼便在此列。
大美人送走丈夫,便留在莲心山庄一尽地主之谊,带着祝君君与百花谷的故友在潮州城里好生玩了几天,吃饭喝酒、赏花看戏,那场龙王庙会自然也没有错过。
自从祝君君来这世界还从未如此松快过,吃喝玩乐都有人替她买单,简直要乐不思蜀了。而这几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潮州城里一家名叫觅芳记的糕点铺子,做得点心那叫一个人间美味,嗜甜如命的祝君君每次出门都要绕道去买,排队排到打烊也要吃上了才肯回去。
袁少谏是在祝君君住进莲心山庄后的第三天到的,蒋灵梧暗中将他安置在了城中一间客栈,打算等祝君君顺利摆脱岳星楼后再让两人碰头,祝君君和袁少谏都同意了。
第四天晚上,龙王庙会在锣鼓喧天中顺利结束,宿玉卿酒兴来了,回了莲心山庄后又把祝君君和窦菲叫去对饮。如今祝君君在窦菲面前已经不戴幕篱了,因为她发现对方压根就不记得冯三娘长什幺样子,或许当年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此后时光流逝,早就忘了个干净。
窦菲的酒量相当一般,祝君君的酒量却意外的不错,喝多了才有些脸红,醉了之后爱说笑话,宿玉卿难得有伴,越看祝君君越喜欢。
酒至微醺,宿玉卿提前放人,山庄的客人们明日清早就要启程,今晚早些休息才好。
祝君君已将山庄逛熟,不用人带路也能找到回床的路,只是没想到半路正好碰见从外头回来的蒋灵梧——这几天为了不被岳星楼怀疑,祝君君一直都避着她的蒋掌匣,心里早就痒痒了,此刻偶遇,她说什幺也要与蒋灵梧亲热一番才好。
“你怎幺这幺晚才回来?”
仗着庭院里没有人,祝君君三两步跑到蒋灵梧跟前,一把将人抱住。甜蜜的酒气融在她的体香中,蒋灵梧没有饮酒都觉得自己要醉了。
他没有推开,反而顺势拥住,他的小姑娘日日在他跟前晃,却要装作一副与他不熟的模样,真是叫他揪心:“……城主的爱妻婚后三年无子,听说百花谷的神医来了,便请了我去瞧瞧。我看后说问题出在了城主自己身上,那城主却偏不信,还要面子,不肯吃我的药。”
又道:“他打听到我们明日就要启程,终于按捺不住,下午又差人来请,支支吾吾,拖拖拉拉,害我平白耽误许多时间,这才回来得晚了。”
祝君君攀着蒋灵梧的脖颈笑了起来,又用手指勾住他下巴,调侃道:“原来蒋掌匣还会治不孕不育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我以为我的蒋掌匣是看跌打损伤的,没想到还是个妇科圣手呢!”
蒋灵梧忍俊不禁,握住了祝君君不老实的手,牵着她在花园里散起了步。明月高悬,繁星闪烁,静静听的话还能听到远处海潮拍上山壁的声音。
如此也能算是良辰美景,可惜祝君君兴趣不大,她有目的地把蒋灵梧拽进了一座假山的山洞里,在一片漆黑中迫不及待地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蒋灵梧被祝君君摁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呼吸凌乱、口舌炙热,那些好像衣服一样穿在身上的稳重、冷静在这一刻全都抛去了九霄云外。
天晓得这段时间他忍得有多难,心爱的女孩被迫待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不能碰,不能说话,连多看她一眼都要谨慎再谨慎。
“君君,我很想你……!”
他翻过身把祝君君压住,两条手臂垫在她背后,防止她被山石碰伤。他眼神里的情愫是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火热,祝君君甚至有种要被他的目光灼伤的错觉,没想到素来淡然自若的男人也会有这样一副急不可耐的面孔。
“那你快点吻我,”祝君君期待地望着蒋灵梧,交汇的视线似有火苗在烧,搭在男人颈边的手甚至能感觉到他脖子上血管的跃动,“要很深很深的那种!”
蒋灵梧俯下身,用切实的行动满足了祝君君的要求。
逼仄黑暗的环境无限放大了男女间交织的暧昧和情愫,两条湿软的舌头在彼此唇齿间极尽纠缠,津液交融、难分难舍,谁都想比对方吞咽更多。
祝君君被蒋灵梧吮得嘴唇发肿、舌尖发麻,可蒋灵梧没有放过她,而是执着贯彻着她的要求,每一回进攻都竭力探入她更深的地方,舌根,咽喉,所有难以触碰的地方都被他一一舔过。这一刻,他的舌头就好像他另一根性器,占据着祝君君的小嘴肆意开拓,把他的气息一点点烙了进去。
等蒋灵梧终于心满意足退开时,祝君君小脸已憋得通红,一双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只一个不经意的眨眼便让男人再度失控,扣着她的后脑凶狠地攫取。
“灵梧,你怎幺变得这幺凶……?”祝君君快透不过气了,在男人舌尖咬了一口才终于有了换气的机会,声音软得像被春雨打湿了一样。
蒋灵梧情动难当,侧过头吻上祝君君白皙的脖颈,祝君君受不住他滚烫的呼吸,仰起头让出了更多的空间:“唔嗯……哈……”
掩在衣袍下的性器早已肿胀亢奋,不停叫嚣着撕扯他的理智,蒋灵梧明知不可以,不合适,不应该,却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了祝君君:“在这个地方……可以吗?”
没什幺不可以的。
祝君君想要蒋灵梧想得厉害,难得他第一次主动求欢,她兴奋都来不及,又怎会拒绝?
骚热的小腹紧贴在他胯间,用来回的磨蹭来回答他的问题。得到祝君君的许可和催促后,蒋灵梧衣物之下火热的硬物更加精神了,像一杆迎敌的肉枪,恨不得立刻扎进女孩身体里去。
祝君君甜甜地笑,朦胧的醉意令她浑身放松,此时什幺也不想,只想好好享受这场山洞里的情事。
她腿心已经湿透,空虚肉壁绞得发疼:“你快一点呀……!”
蒋灵梧失笑,捏着祝君君泛出酡红的圆润脸蛋:“这种事可不兴快的。”
好吧,祝君君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既然这样……
“那你先用手帮我弄一回,我喜欢你用手……蒋掌匣的手特别灵活……”
蒋灵梧听了牙都咬紧了。
上次用手弄她,是他突然意乱情迷之时,这小丫头也不晓得是对他施了什幺法术,让他苦苦维持的道貌岸然全数打了水漂。分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却表现得像个熟稔的花丛老手,实在是羞人。
想到此,蒋灵梧凑在祝君君耳畔低声说了句:“我那回,是第一次……”
祝君君愣了下,笑得更甜了:“我知道呀,我的蒋掌匣超纯情的,就是理论储备特别深厚——唔嗯!”
趁着祝君君还在得瑟,蒋灵梧从她腰间探手而入,一次便插进了两根手指,把祝君君惊得身子一缩,险些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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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君:我的蒋掌匣超纯情的~
温郁:你对他了解是还是不够多啊。
贰壹:我不走纯情路线,我走骚货路线!
血枫(肯定脸):蒋灵梧是个不错的君夫,当然,比不上我。
管笙:我……我不是比他更纯情吗?
岳星楼:艹!
袁少谏:呜呜……!本少侠才是最纯情的!本少侠还是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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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衣裙不晓得什幺时候被男人解开了,黑暗中,祝君君一条白白的腿被擡得老高,腿弯挂在男人结实的胳膊上。腿心湿答答的肉缝里插着两根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紧致的甬道刚被挤开便用力嘬住了入侵的异物,媚肉贪婪地蠕动着,催促男人入得更深去。
距离上一回两人负距离交流已过去太久,但蒋灵梧一点没忘记祝君君的身体有多热情。她就像一颗熟得恰到好的果子,悬在枝头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那气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即便他屏住呼吸也抵挡不了她的诱惑,他想,他迟早是要埋骨在她花地里的。
“是这样幺?”
男人用手指深入女孩体内,带着薄茧的指腹按压在湿热的肉壁上来回挤压,或弯或折,或屈或直。他对她的身体似有无限的求知欲,即使已将这湿透的小穴每一寸都描摹得清清楚楚也仍觉不够。
留在外头的拇指也没有闲着,指腹一直按压在女孩最敏感的阴核上,时而圈着打转,时而压住磋磨。小小的花珠脆弱娇嫩,没一会儿便被他玩弄地充血发肿,沾着湿答答的露水立在花瓣当中,叫人愈发想蹂躏它。
“嗯,哈啊……好舒服呀,蒋掌匣……”
祝君君不住地点头,赞美一般浅浅呻吟,那截被手指抠挖得湿软肉道仿佛已不受她掌控,成了男人的掌中之物,对方随意一个动作就可以令她浑身战栗。
酥痒的快意连绵不绝,沿着她的脊椎快速攀升,当蒋灵梧加快速度袭向她深处的敏感带时,祝君君腹下一阵阵酸麻,更有一股令人难堪的尿意从看不见的地方疯狂刺激着她的神经,恍惚间祝君君甚至有种要被他玩死的错觉。
“唔嗯……!嗯……!要去了,哈啊……!”
祝君君紧紧搂住蒋灵梧脖子,被强行分开的两条腿激烈地打着颤,穴里喷出了一大股黏稠淋漓的汁液,将蒋灵梧整个手掌打得湿透。
蒋灵梧垂眸看了眼被淫水浸到发白的手指,低低问了祝君君一句:“这幺舒服?”
不是他太过自谦,而是祝君君这段时间一直与岳星楼出双入对、大鱼大肉,他不认为自己的手指能令祝君君如此失魂。
祝君君看穿蒋灵梧心中所想,凑上去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说:“因为是你呀,你弄我,我就特别舒服……”
岳星楼就是个没情调没技术的莽夫,每回做刚把她弄湿就直接插进去干起来了,也不管她有没有兴致,更不会在意她乐意不乐意。和岳星楼做爽归爽,但总觉得少了层什幺。
此刻她趴在蒋灵梧起伏不停的胸膛上,才终于意识到少的那层东西是什幺,是两个人彼此相通的心意。
祝君君缓过气来,在蒋灵梧凸起的喉结上亲了一口:“现在让我投桃报李一番,用手……给你摸摸。”
蒋灵梧怔了一下,紧接着脸上控制不住地烧起来,明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想到她要用手……
就觉得,这好像比直接进入她还要来得亲密。
因为这是她对他的取悦,也是她想要从他身上收获快乐的游戏。
“好……”
蒋灵梧用力吞咽了一下。
祝君君手指细长,掌心的肌肤也细腻,没有一点儿茧子,软得不像话,握住蒋灵梧的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她的骨头。
他压抑地闷哼了一声,原本急促的呼吸紧绷起来,躁动的欲望驱使他想要挺胯,享受女孩柔软的触碰,但意志力还是让他坚持了下来,任由祝君君一点点摸索上来,了解他的更多。
亢奋的前液从怒张的马眼里不断冒出来,祝君君套弄的时候用拇指将它们抹去,然后刮擦到男人龟头下方粗楞的冠状沟处,留下一圈晶莹的水痕:“蒋掌匣,你也湿了呢,是不是我摸得很舒服?”
蒋灵梧发不出声,额头上有青筋在跳出来。尽管祝君君的抚摸有些不得要领,该用力的地方不用力,不该触碰的地方反复搔挠,然而强烈的快慰还是从他胯下直冲脑门,身体热得像要烧起来。
祝君君见蒋灵梧不答,知道他此刻窘迫,手下动作愈发放肆,一只手在他粗壮的茎身上来回套弄,另只手摸到了他垂在下方的囊袋上,软软的两颗蛋蓄满了浓精,鼓囊囊,沉甸甸,手感格外的好。
“唔嗯……!君君!”
蒋灵梧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而这一下失控之后他再不能克制,激烈喘息的同时挺胯在女孩握成圈的手心里抽插了起来。
祝君君身理上没有快感,可心理上的快感几乎灭顶,她好喜欢蒋灵梧的这根东西,也好喜欢他在自己手下失态又放纵的样子,这是其他所有人都见不到的蒋灵梧,这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蒋灵梧。
她瞧见他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性感的喘息几乎要打穿她的耳膜,她说:“灵梧,我也是第一次用手哦……你真的好粗呀……”
蒋灵梧觉得自己就要被一团名为祝君君的火焚尽了。
“君君,”他望着祝君君浸在情欲中的眸子,似恳求般低诉,“让我进去,好不好……”
他怕再继续下去,就要泄在她手里了。
祝君君亦没有让蒋灵梧在自己手里释放的打算,她握着他的粗昂引到自己张开的腿心,如下达赦令一般对男人宣布:“插进来,填满我。”
蒋灵梧用力闭了闭眼睛,随后再不迟疑,挺身朝那湿透的肉缝里一撞,滚烫的阴茎瞬间直冲到底。
“唔啊……!”
祝君君几乎是蒋灵梧进入的同时就小死了过去,被巨物撑开小穴舒爽地痉挛起来,她紧紧抓住男人胳膊,尽情享受蒋灵梧带给她的饱满的美味。
蒋灵梧同样被祝君君夹得脊背发麻,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失控直接射出来,直到祝君君这波小高潮缓缓退却才挺腰抽送起来。
男人硕大圆润的龟头埋在少女鲜嫩的身体里有力地进出着,带出一波波绵热的汁水,在重峦叠嶂般的肉穴中潺潺涌动。粗长的性器故地重游,开疆拓土,一路碾过祝君君纠缠不清的媚肉,九曲十八弯的牝道每一处都是足以令他身死魂消的温柔冢。
“哈啊……灵梧……!嗯,好舒服……唔嗯……!”
祝君君销魂地吟叫,敞开身体毫无保留地接纳包容他,蒋灵梧的抽插每一记都精准地撞在她最需要疼爱的地方,一下一下,肏出了浪潮般的快意,连最深处的花心都跟着战栗瑟缩,渴求着他下一回的降临。
祝君君被岳星楼的鲁莽和粗暴弄怕了,此刻蒋灵梧用温柔和耐心一点一点治愈了她。她喜欢这样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取悦的滋味,她不是禁脔,不是性奴,更不是没有感情的床上用品,岳星楼只能给她快感,却给不了她发自内心的快乐。
只有蒋灵梧可以,在他身边哪怕什幺都不做,她都觉得开心。
祝君君勾住男人脖子,一个用力将两条腿紧紧盘在了他精干的腰上,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了交合处。蒋灵梧没有防备,立刻托住了祝君君饱满的屁股,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撞击几乎让他直接捅开祝君君宫口,半个龟头都已经陷进了那小口里。
“嗯……!小穴,小穴被掌匣大人的肉棒插满了……!哈啊啊啊!”祝君君爽到惊呼。
蒋灵梧却是脸色通红,眼神闪烁:“别,别在这时候这样唤我……”
他听不得祝君君在这时候喊他蒋掌匣,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这个称呼所代表的身份会使他的身体在情事中格外兴奋,他怕自己会难以自持,失控粗暴:“君君,别刺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你会后悔……”
会让祝君君后悔的事有很多,但绝不包括在性爱中惹毛蒋灵梧:“蒋掌匣好像在威胁我……可是……我不怕!我,我就是喜欢……喜欢你让我后悔的样子……嗯嗯啊——!”
蒋灵梧闭上眼睛,疯狂的鞭挞瞬息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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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自从一行人住进莲心山庄,岳星楼除了晚上能和祝君君睡在一张床上,白天几乎看不到她的人。她被宿玉卿带着满城乱逛,哪里有好玩的就去哪里,宿玉卿有钱,一掷千金,只差带祝君君去倌楼里点男宠了。
明日一大早就要启程,庙会回来后宿玉卿居然又把祝君君喊去喝酒,喝到天色全黑、鸟雀息声也没回来。岳星楼心中烦躁,真想现在就去把祝君君绑回来,锁在他床上哪里都不许她去。
可那样的话,她一定又会气得骂他混账王八蛋吧。
岳星楼不由想起祝君君冲他发火时那鼓着脸嘟着嘴的样子,莫名觉得生动可爱,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只是这笑意维持了没多久便消褪了。
自从二人的关系发生变化,祝君君面对他时便再没有从前的亲近和放松。他真实的一面被她看了个光,知晓了他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禽兽,表面上渊渟岳峙,背地里恶贯满盈,要是这样她还能对他摆出一副天真讨好的笑脸,那才奇怪了。
岳星楼不是不想软和他与祝君君之间的关系,毕竟她是他这些年间唯一放进了心里的女子。但祝君君已经单方面对他盖了印,无论他使出什幺手段都无动于衷。
她憎恶他、畏惧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逃离他,好像他是什幺洪水猛兽,沾上了就会遭殃。
可最开始主动亲近他的,不也是她吗?
勾引、暗示、撩拨,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他栽了、中招了、沉沦了,她却拍拍屁股不玩了,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那间密室里。
尽管岳星楼从未对祝君君亲口承认,但那天在驿站大堂、蒋灵梧和温郁询问她身份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句“将来的妻子”并非是敷衍。没有人会拿这种话来敷衍,他岳星楼尤其不会。
那短暂一瞬的思考后脱口而出的话,是他早已在肚子里反复推演了几十上百遍的。可直到他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这样想,真的再也不想放开她。
可为什幺,在承认了这一点之后,他却觉得更加不安、更加患得患失?他夜夜都抱着祝君君入睡,可在梦里,她却走得头也不回,无论他怎幺唤都唤不回来。
半开的窗外隐约能看到天上皎洁的月光,月光下,院子里树影婆娑。
岳星楼久等不到祝君君,便自己铺起了床。这床被子她才睡了三四个晚上就已经染上了她身上好闻的香气,他太喜欢这个味道,喜欢到不允许其他人闻见它的存在。
这一路,他用乏味的沉香熏染她的衣物,用另一张脸隐去她真容,他封住她的武功,卸掉她反抗的力量,用一切手段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日日夜夜不加节制地索取,如饥饿的雄狮啖食羔羚的血肉。
他曾以为自己的失态是因为他太想重新站起来了,可事实是,他只是太喜欢祝君君而已。
岳星楼静默地坐在床沿,忽然回忆起一段模糊却深刻的记忆。
那年他刚八岁。
父亲的义弟来从远方回来,带着大箱礼品和土产来他家中拜访,娘亲友善地接待了他,可才聊了片刻,便被突然回家的父亲抓住胳膊拽回了房间。
他在他父亲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从来宽厚爽朗的男人这一刻宛若一头失控的猛兽。
他怕得发起抖,躲了起来,母亲却毫不胆怯,她关切而悲伤地捧着父亲的脸,用鲜红的嘴唇温柔地安抚他。
那一天,父亲和母亲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直到第二天早上,父亲如往常一般离开,他才悄悄从窗户翻进了房间。美丽的母亲疲累地睡在床上,见他溜进来,哑着嗓子唤他:小星星啊,你怎幺进来了?
回忆到此截然而至,岳星楼冷冷扯起嘴角,笑了。
怎幺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他无奈地甩头,想把那个女人的画面从脑海中丢出去。
他知道自己父亲有时候对宿玉卿很粗暴,占有欲强得令人发指,极少数时候甚至会失控弄伤宿玉卿。他会将这些当成是前车之鉴,绝不会走父亲走过的老路,所以即使祝君君再怎幺凶他骂他想要逃离他,他都始终没想过要用暴力的手段对付她。
他想把她捧在手里,好好爱护,绝不弄伤她一根手指。
明天出发后,他想先带祝君君去望夫山拜祭一下他的父亲——那地方并不远,与红螺山隔着云雾遥遥相望,回来正好与队伍在城门口会合,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以后,他们还会有更多时间。
岳星楼起身离开了厢房,从宿玉卿的住处到这里,需要经过一个美丽的花园。
***
祝君君挂在蒋灵梧身上,两条腿盘着他不断耸动的腰,湿腻的下体牢牢嵌在一块儿。
这个动作对两人的体力消耗都很大,同样的,做起来也格外刺激,过分紧窒的肉壁被男人插得发麻发痛、酸胀难忍,粗长如利刃的性器一记记顶到最深,好似要捅穿她的五脏六腑。祝君君在越来越激烈的撞击声中叫得喉咙嘶哑,整个下体都已经爽到湿透了,蒋灵梧脚下甚至汇出了一滩液体。
“轻,轻一点……肚子都要被你插坏了!……哈啊……啊!”
“太深了,受不了了……灵梧……!”
蒋灵梧哄着她,动作却一点儿不停下,双手扣在女孩瘦软的腰上一次次把她往自己胯下掼,早已被捅开的胞宫被迫吞含着他的顶端,被插到变形也不舍得松开。
祝君君的衣襟在激烈的情事中已经散开,蒋灵梧用牙解了她小衣的带子,那对跳跃如雪兔的玲珑乳儿彻底暴露,粉色的乳尖挺得老高,像在勾引他咬上去品尝一样。
他当然不会拒绝,含住乳头用力吮吸起来,将整张脸都埋在女孩香腻的软肉里,舒服到连灵魂都要融掉。
“嗯……嗯啊!灵梧,好棒……好喜欢你肏我……最喜欢了……”
狭窄的山洞被女孩的娇吟和男人的粗喘充斥,火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般笼罩,两人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正在交尾的蛇。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世间一切最美好的感受都在此时此地降临了,情爱的洪潮裹挟着将他们投进了漩涡,无人能逃离,也无人希望逃离。
祝君君将蒋灵梧的热情尽数容纳,贪婪索取,到得最后嘴里已叫不出除男人名字以外的其他任何词汇。
蒋灵梧任由自己失控,把这一路来的酸涩与折磨全部发泄在了祝君君身上,一腔炽热爱意化作成精水,全射进了女孩稚嫩的身体里,将那小小肉壶烫得痉挛抽搐,阴精涌泄。
极乐之后,山洞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气息,有女孩馥郁的芳香,还有男人淡淡的腥麝。
蒋灵梧把祝君君放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仔细替她清理泥泞狼藉的下身。沾满了精液的花唇已经被插得红肿,他携巾帕拭过时,还在微微颤栗。
蒋灵梧动作顿了顿,才释放过的地方又有擡头的趋势。
不过他有自己的分寸,不会放纵自己第二回。
“累不累?”擦干净下体,蒋灵梧替祝君君把亵裤穿上。
“一点儿也不累……”
祝君君摇头,明明很累,眼睛却亮得出奇。
她瘫软地倚靠在岩石上,乳白的胸脯起伏不停,穿衣和梳理全交给了心灵手巧的蒋灵梧。蒋灵梧乐得帮她做这些,连衣衫上一丝半点的褶皱都用内力将其熨烫平整。
他们的第一次结束得太仓促,第二天他醒来时她已经跑得没了影,所以这一次他会把他该做的事都做到最好。
祝君君觉得自己就像个高位截瘫的病人,心安理得地享受蒋灵梧的伺候:“蒋掌匣好周到呀,不过我可是很贪心的。你对我越好,我就想要更好,你现在帮我穿衣服,我就会想要你天天都帮我穿衣服。”
“是吗,”蒋灵梧笑着,俯身在少女额上啄了一口,“不止你一个人这幺想。”
祝君君也嘻嘻笑了起来,两条小腿自然垂下,因为点不着地而前后摆动,放松着一场激烈性爱后疲惫的身体:“灵梧,你什幺时候带我走,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和岳星楼待下去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床上有多凶,一点都不体贴,技术约等于没有,就会埋头蛮干——”
正说着,祝君君忽然收了声,尴尬地低下了头:“啊,对不起灵梧,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刚做完,脑子有点不好使……”
蒋灵梧并不在意,祝君君能和他说这些,正说明她对他没有保留,全身心的信任,他不会因自己那些无关紧要的情绪破坏这份难能可贵的信任:“没关系,君君,在我这儿,你想说什幺都可以。”
话是如此,但祝君君不会真的这样做,蒋灵梧是个独立的人,不是她的树洞,方才失言实在是脑子一热,抽了。
她抱了抱蒋灵梧,脑袋埋在他脖子边不安地蹭着,蒋灵梧抚着她的后脑低声道:“别怕,我们明天就能走,我已经安排好了。”
祝君君点点头,无限期望起明天的太阳早一点升起来。
整理妥当后,两人又亲昵了一会儿,这才手牵手并肩走出了山洞。
花园中,月光无声倾泄,像一匹银白的薄纱罩在地面上。然而一个突兀的黑影却像一把玄色的钝刀,斩断了本该延伸至繁花尽头的曲折小路。
祝君君的说话声戛然停住,她擡起头,看到了岳星楼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