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阿瓖跑到厨房里,跟张师傅取了玲珑饺与每色点心两只,置入竹篮,打开木箱,放入雀泣的小玉牌,木箱连结特制铰链,直通三楼小厨。
木箱送上去后,他想了想,又问张师傅:
「今日可有虫草鸭块汤或杜仲牛尾汤?」
两种都是女性滋阴补肾的药膳。
张师傅道:
「都有。」
「替我各留一盅––」
张师傅点点头:
「你对苑娘也是有心了。」
阿瓖啊地张大嘴:
「张,张师傅也知道了?」
「春琴阁有什么能不传开的?我知你敬爱苑娘,莫担心她。」
阿瓖愁眉苦脸:
「能不担心么?阁主对她强来,又是那暴烈性子!」
张师傅道:
「我从小看着阁主长大,他性格虽古怪,人却是不坏的,否则我也不会在春琴阁一干十来年。」
阿瓖挠挠头:
「我并非觉得阁主是坏人––」
张师傅道:
「我明白,关心则乱。苑娘是有福之人,得阁主青眼,不会有事的。」
他又道:
「晚点阁主叫第二次水时,我再同他的当归羊肉汤送上去,巫山春药性霸道,阁主也需补补气。」
阿瓖听得叫第二次水,眉心一抽:
「会不会补了又––」
张师傅摇头:
「阁主并不重欲,才能保持童贞至今。」
阿瓖嗫嚅:
「那可不一定,这春琴阁上上下下官郎,哪个破身后不是缠着女客索要的。」
张师傅道:
「苑娘若真的抵死不从,阁主未必能耐她何。」
阿瓖哼声:
「她人好心善,待我们个个像她亲人,怎么忍心不帮阁主。」
张师傅笑道:
「你一昧替她说话,倒真像她亲生似的。」
阿瓖又红了脸:
「谁是她生的,不说了,我去前堂招呼女客。」
他行往前堂,遇上与他不对盘的阿珞,两人互瞪一眼,阿珞忽然站定望向大门,眼里露出惊艳之色,这阿珞也是个心高气傲之辈,寻常时再美丽的女子他都不给好脸色。
阿瓖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极其肥胖的女客正站在门前,她打扮富贵而端庄,一张圆脸肥肉虽多,倒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她态度落落大方,见两位少年朝她望去,她笑道:
「我是第一回来,官郎可能为我引路?」
阿珞忽然扭头恶狠狠看着阿瓖:
「你莫跟我抢,我中意她。」
阿瓖呸道:
「我可不喜欢蹄膀…喂,你认真的啊!呿!」
只见阿珞步伐轻飘飘浮在云端一般走上前,平日那张臭脸笑得有如花开,他柔声对那胖女客道:
「小姐姐,妳真好看。我是阿珞,今日想用膳,或是用我?」
阿瓖瞠目结舌。
那胖女客打量阿珞一会儿,笑道:
「小官郎好窈窕,不在意我体态?」
那阿珞几乎要贴到那胖女客身上:
「姐姐是我梦中佳人,我从未见过如姐姐这般漂亮的人物,这春琴阁因姐姐而失色。」
阿瓖心道:原来阿珞那张狗嘴不是吐不出象牙,是要看到杨贵妃之流才吐!
那胖女客被他哄得格格娇笑,阿珞忍不住在她胖脸上亲了一下。
「妳莫笑,再笑我怕有人来同我抢妳。」
他本就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如今一双桃花眼里深情款款,哪个女子都会忍不住多瞧两眼。
那女客正色道:
「我实话与你说了,我是有夫之妇。」
阿瓖惊讶:这世上喜爱蹄膀的男子可真不少!
那阿珞脸色煞白,胖女客又道:
「我打算与夫君和离,正在议谈,若是他要我净身出户,这或许是我一生唯一能有财力来春琴阁的一次。」
那阿珞随即道:
「我再过两年约满,便是自由身,可以离开春琴阁。」
那胖女客道:
「如今一切还是未定数,我无法承诺你什么。」
阿珞握住她手:
「我对妳一见钟情,妳若不嫌我出身,待我离开春琴阁,便去娶妳。」
那胖女客道:
「小官郎这般天仙人物,我岂有嫌弃的道理?我虽是因『不入春琴阁,此生枉为女』而来,却也知道此处诸位只许心仪之人,故不能欺瞒于你,便将丑事坦诚相告。」
阿珞道:
「请让我服侍姐姐,我还是童男之身。」
那阿瓖见这女客坦率有礼,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那阿珞便揽着胖女客的腰,登上二楼厢房,后来据闻房内香艳非常,叫了两回水与桃花醉,表过不提,这世上当真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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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凌晨更新!下两章上肉,第六章1374字,第七章1497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