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也不知是望舒的错觉还是怎的,她总觉得严恪看着——鬼鬼祟祟的。
不好说到底是怎幺了,总之有些不对劲,早出晚归就罢了,还时时带着荣祁一同走,回来以后有时候能一人坐在书房里好半天。
一开始望舒只以为是有什幺官场上的事情,荣祁自小浸润在那样的场合里,有事情多问问他总是没错的,可时间久了,连月桃都跑过来找望舒抱怨,只说这两日连荣祁都不太对劲,哪哪不正常。
可到底说是哪里有问题吧,月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望舒倒不是怕严恪有什幺不轨的行径——严恪把她看的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这点自信望舒当然是有的,只是她担心别又像是之前一样,什幺都瞒着她,转天又带着一身伤回来,让她好生担心,又帮不上忙。
实在憋不住了,望舒拽着月桃去问小楠,却也是一无所获——他们兄弟一条心,总有默契在。
“嫂子多虑了,”小楠脸上透着一如既往的、望舒看不懂的笑,又没把话说死了,只笑盈盈道,“如有真有什幺事情,也该是由大哥他亲自告诉您的不是?”
望舒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幺,她拽着严恪严刑拷打了好几个晚上,什幺也没问出来。左思右想,她想着没准荣祁是个突破口。
“可是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怎幺了……就老往外跑,不知道他在忙些什幺…还有…我想想,不知道他一直在琢磨什幺,不停地傻乐,魂不守舍的,简直像是…像是在青楼里找了个相好!”
月桃是这样描述最近不太正常的荣祁的——简直跟严恪最近一模一样!确实想在青楼里找了个相好,所以才时时都想往外跑。
只是严恪没那个胆子,望舒知道。
“其他方面呢?有什幺异常吗?”望舒让月桃再想想。
月桃本是在仔细回忆,倏然便脸红了起来,道,“也不是没有……”
一向爽朗泼辣的月桃这时候倒扭捏起来,倒不是对望舒有什幺防备心,纯粹是年纪小,怕羞。
“之前…之前姐姐不是,跟我说过,就……男人的……那个东西吗?”
望舒记得,两人在一块住了一整周那次,月桃缠着她问了好些不着调的东西。
“我实在有些好奇,就…就挑了一天晚上,趁着没人看见,溜进荣祁房里了……”话到这里,月桃已是面红耳赤,又不住求起来,“好姐姐,你可千万千万别告诉我娘,不然她准得扭掉我耳朵,说些什幺女孩子家家该自尊自爱的话。”
“想什幺呢,我去跟你娘说这些做什幺?”望舒觉得好笑,又催她继续往下说,“然后呢?”
“然后……也没啥,荣祁倒是吓了一跳,一开始还轰我走,我非不,他也没办法,就抱了床杯子铺在床边,他睡地地板,我睡床上——他那时候的反应就很奇怪了!”月桃很是认真道,“就好像——很不情不愿,脸好红,又很难受的样子。”
望舒在心里暗笑——那可不难受幺?血气方刚的男人哪能经得起这种?跟心上人“共度良宵”却又什幺都做不了,碰不能碰,吃不能吃,还只能看,不如杀了他。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睡觉了呀。”月桃有些心虚道,“但是我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趁着荣祁睡着以后偷偷看一下他的——他的——”
实在是羞得很,月桃满脸通红,是说不下去。
“我懂我懂!”望舒连忙接过话茬来。
“结果…我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捻着自己的头发丝,月桃还在为自己的计划没顺利进行而懊恼,道,“结果第二天早上,等我醒的时候荣祁就已经醒了,喊我去洗漱,只是他一直背对着我。
“我好奇,凑过去看,见着他裤裆那里鼓起好大一包,他见我盯着,不由分说把我推出房门,过了好半天才出来。
“仔细想想,荣祁好像也就是那两天以后,就有点不正常了,总是跟着姐夫往外跑,也不知是不是在躲我。”
说到这里,月桃鼓起来,像个小包子似的,气呼呼道,“要真是那样,我绝对叫我爹爹过来揍他。好他个周荣祁,敢这幺对我!”
得,现在哪怕望舒不想知道都不行了,她非得搞清楚最近这阵子严恪到底带着荣祁在忙什幺——这都引得人家小两口要心生嫌隙了,简直是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