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人不多,镇子上的居民已经很少买东西了。
米铺生意是最好的,但卖得最多的却是蜀黍和谷糠。
左灵望着前面牵着左朝的高雅身影想要逃跑,逃到哪儿都好。
她害怕别人看向先生异样的目光,尽管他们似乎已经不在乎这些。
先生已经进店,她在门口徘徊,迟迟不敢踏入。
宋淮书面色平淡,挑选着布料。都是些年前的旧款式,这个店,没有进新货的必要。
他已经挑好一块粉色布料,而左灵还没进来。
他叹了一口气,出去寻她。
少女蹲在店门右侧,将头埋在腿上。
“进去挑挑你喜欢的款式?”
左灵声音闷闷的,只能看见她的头顶黑发:“先生给左朝挑就好了,不必在我身上破费。”
手被一只大手复上,他有些强硬地拉着她进店。
左灵看着先生的背影,原来他也会动怒吗?
坐店的竟然是之前给先生送荷包的姑娘,她神情麻木,看到她和先生进来也只是僵硬地转动了一下眼珠。
左灵知道,她的家人也许已经……
鹿乡镇和这个姑娘一样,处处飘荡着“死气”。
店里布料很多,停留在征兵之前的繁荣里无法冰释。
她往熟悉的便宜布料那边走去,手腕被宋淮书拉住。
他抿了抿唇,眉头微微皱起。
先生……又生气了。
知道她不敢挑选,宋淮书拿了之前看上的粉色布料在她身前比划。
很适合她。
“你再选一些。”
她不想惹先生生气,赶紧胡乱选了一块:“就这个吧。”
宋淮书心里复杂难辨,又急又气,还有些心疼。更多的是堵,堵得他心口发慌。
他缓了神色,尽量让语气轻柔些:“好,剩下的我帮你挑选,你去量尺寸。”
是那位姑娘的母亲给左灵丈量的,她显得过于热情,笑得开心,只是面容有些僵硬。
已经……很久没笑了吧。
出来时先生已经牵着左朝站在门口等她。
她小跑过去跟在他们身后,白色身影很近,却又像天边的云一样越走越远。
先生竟然会与人主动攀谈,对面那人神色尴尬,朝先生摆了摆手,快步走远。
先生……到底说了什幺?
……
衣裳送来是在两旬后。
宋淮书一件一件给她挂起,她没想到先生给她买了这幺多。
指尖自发往里侧勾了一下,快速回归原位。
欠先生的,越来越多了。
宋淮书拿了粉色那套递给她,温声道:“换上,瞧瞧合不合身。”
左灵从来没穿过这幺好的料子,流光溢彩的厚实布料外罩了一层粉纱。
光华内敛,又尽显贵气。
这种料子和款式,左灵只在镇上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上见过。
所以那夜除夕,先生是为了照顾她和左朝的情绪才没穿新衣吗?
到底是女儿家,也是爱美的,她站在镜前微微弯了眉眼。
先生还在外面等她,她打开门,看到先生眼里亮了一瞬。
粉色衬得她多了几分娇俏,与以往苦楚的模样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宋淮书想,左灵这姑娘打扮打扮也是极好看的。
“怎的不见你系发带?”
左灵有些愣:“发带也要系上吗?”
宋淮书记起给宋欢梳头的那些日子,而左灵是第二个让他想为之梳头的姑娘。他清了清嗓子:“要不要我给你系?”
左灵想,既然先生这样问,就是想给她梳头的。
不能为先生分忧已经很对不住,日后只要是先生心中所愿,她都无法拒绝。
于是她的声音扬起来,显出几分欢快:“好啊,多谢先生。”
宋淮书看着这不常笑的姑娘勾起嘴角,心里也跟着轻快起来。
他虚虚拢着左灵的长发一下一下往下梳,她的头发有些干燥,尾尖儿发黄开叉。
他一边梳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少女:“我给你将发尾剪掉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左灵的手指正在交战,身后先生的声音轻柔:“对父母的孝敬显在平日里,那些陈词滥调不必挂在心上。尾尖剪掉会长得更好。”
即使先生不劝,没过一会儿她也会点头答应,她怎好拒绝先生。
“都听先生的。”
左灵握着剪刀,先生正在身后给她将头发拢在一处,只是为何先生的手一直擦着她的侧颈。
撩起左灵发丝的时候,宋淮书又碰到了那豆腐一般的软肉。
食指隐隐痒起来。
少女的颈脖白皙,肌肤些微清透,能隐隐看见里面的青红血管。触感绵软、细嫩,指腹能感受到它的光滑。
于是宋淮书的长指按压着这块儿反反复复摩擦,看着白皙的肌肤一点一点红起来,缓缓向周遭蔓延。
她的耳尖也沾染了粉云,惹人怜爱。
左灵抓紧手中剪刀,看向镜中。她脸色红润,眼里带着惊慌。
先生……在摸她。
宋淮书长睫直挺,只在尾尖转了个小弯儿,垂下眼帘时遮住眸中色彩,不让旁人瞧出半分心绪。
指尖顺着侧颈缓缓爬上耳垂,小巧、肉感十足。
宋淮书不由自主捏着她的耳垂把玩,食指轻轻拨弄,看它被压下又弹起来。
它在他指尖上很快变得通红,另一只手将所有发丝拢到另一侧。
他弯下腰,扶着她的胳膊,身子也贴上来,张唇将那耳垂含入口中。
抿了抿唇,给她耳垂带来一些压迫,而后舌尖试探了一下那小肉,轻轻扫弄。
左灵身子渐渐绷紧。先生舔舐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水声混合着他的呼吸,湿润又粘腻。有些温热,有些痒意。
先生和她……好近。
也许先生是想要她了,她尽量稳住呼吸,放松身子,让自己显得不那幺抗拒。
左灵这姑娘,娇软又纤细,摸起来十分脆弱,却能勾起人心底的狂躁。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宋淮书身下越来越热,在勃起的顶端抵到少女腰背时,他眼睫颤了颤,恢复神志。
咬了一下耳垂,换来少女一声轻呼。
他缓缓直起身子,为她抹去被他造弄出来的水渍。
空气越发静谧,只剩二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声缠绕交织。
宋淮书不知道说些什幺打破这份尴尬的旖旎。
她才来时,他想说他不是为了她的身子。
真的不想要吗?他收回手,拢了拢衣袍。
“我……”一开口,他也没想到声音这幺沙哑,指背放在鼻尖下清咳两下,他接着道,“我明日再来为你剪发。”
左灵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宋淮书走到门口,两手拉门,掩到只剩一条细缝时,他顿了顿,看见那姑娘依然乖巧地坐在妆台前。
门被轻轻关上,左灵松了一口气。
心里有些闷,她既想为先生做些事,又不想看到先生做这事。
她想象不到那样淡雅如菊的人做这事会是什幺神态。
如果先生想要,她是不该扭捏的。毕竟没有他,她早就不干净了……
宋淮书缓缓淌进浴池,身下还留着对左灵的欲望,在无法缓解中,将他灼伤。
他……到底还是想要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