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什幺时候变地这样冠冕堂皇!你,你……你……”诸葛靖仇气得舌头打结,直走两步到了床前,伸手就想去扯祝君君,“她可是岳世兄的人,你怎幺能……哥你真的是糊涂了!”
听到耳畔的动静,诸葛靖恩急忙擡手阻拦,祝君君缩在他怀里又尴尬又郁闷,心道这一晚都什幺事啊,刚结束一场叔侄盖饭,马上就要轮到兄弟阋墙了吗?
诸葛靖仇的手被拦下,握紧了拳怒视诸葛靖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诸葛靖恩……!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还有五叔,这究竟怎幺回事!否则,否则我……”
诸葛靖恩冷笑:“否则什幺?你我虽是兄弟,但我做什幺事用不着和你解释,你立刻出去!”
祝君君练的武功过于私密,绝不可到处宣扬,否则后患无穷。他走慢一步偶然听得已是不妥,所以,即使诸葛靖仇是他亲弟弟,他也不会告诉他。
“我不出去!”诸葛靖仇气得直嚷,“你在这里和人颠鸾倒凤,爽得不知天地为何物,我呢,我在外面苦哈哈地等!诸葛靖恩,你想过我没有?你想过我因为你有多难受吗!”他老二都快爆炸了!
祝君君:???
这话怎幺听怎幺觉得不对劲。
诸葛靖恩心中亦是难堪,脸上却分毫不显惭色:“我只是一时忘了,谁知道你……那你可以自己解决!”
“我解决个鸟!”
诸葛靖仇是赖上了,死活不愿出去,非但不出去还大剌剌往床上一坐。
他见诸葛雪衣还闭着眼睛,心思一转,立刻拉回被子将他盖住,转头冲诸葛靖恩怒道:“你脑子真的是坏了!就算你……你色欲熏心,但你怎能把五叔也拖下水?!退一万步讲,你也好歹把五叔看顾好了再行事,你至于急成这样?”
他一面骂,视线却控制不住往祝君君脸上瞟。
上午在蒲竹居第一眼见到祝君君时他就看呆了,长这幺大他没见过这幺好看的姑娘,差点走不动道。可当时他一心念着这姑娘是岳星楼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他只能压下心中绮念,将她当做陌生人对待。
哪里会想到他哥平时正正经经的一个人,这回竟色性大发直接把人给占了,简直就是禽兽!不,比禽兽还要禽兽!
想到此,诸葛靖仇愈发恼怒:“诸葛靖恩,你我都从一个娘胎里出来,朝夕相处一十八年,可笑我这个当弟弟的以前竟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够了,”诸葛靖恩无可辩驳,却不能容忍弟弟在这里胡搅蛮缠,“此事是我不对,但却与你无关,你还要在这里待到什幺时候!”
“你!”
诸葛靖仇腾地站起来,想说“我爱待到什幺时候就待到什幺时候”,可刚要开口视线就对上了祝君君投来的目光。
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相比白天与他对峙时的狡黠灵动,此时她眼波柔若春水,又妩媚又乖巧,直直望进了他心底,把他一身的燥热轰地点燃了。
于是诸葛靖仇又重新坐下,昂着脖子擡高下巴,哂笑道:“你这幺急着要我走,我还就偏不走了!诸葛靖恩,凭什幺你能抱她我不能?我就只能在门口给你守门?没这个道理!”
他一把拉住祝君君缩在胸口的手,强行扯出并握进了自己掌心,柔若无骨的触感令他难以释手:“祝君君,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哥强迫你的?你别怕,上午在蒲竹居惹你生气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这回我一定帮你!”
“诸葛靖仇——!”
年长的哥哥发觉弟弟抢了怀里女孩的一只手,怒意直线上升,想把那只手抢回来,又怕争夺时失了分寸弄痛祝君君,只能强忍着。
祝君君左看右看,艰难地扯扯嘴角,尴尬到笑不出来:“这……”
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俊秀少年将她团团围在当中,一个隐忍怒意、阴沉不语,一个满脸挑衅、张狂不羁。祝君君后背发毛,总觉得这回她难以全身而退了。
而诸葛靖仇的“报复”还没完,他居然拉着祝君君的手摁在了自己胯间,那地方又硬又胀,撑起了好大一团。但他却抿着嘴故意不说话,只用示弱的眼神反复暗示祝君君——
他现在好难受,硬得快炸了,求她心疼,求她弃暗投明。
祝君君简直要疯。
一贯张扬的弟弟忽然沉默,敏锐的诸葛靖恩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幺,勉强维持的平静出现了道道裂痕:“诸葛靖仇,你在做什幺!我再说一遍,今晚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君君的关系也不是强迫,你不要胡作非为!”
哪知诸葛靖仇根本找不到重点,他只听到诸葛靖恩直呼祝君君小名,亲昵得让他嫉妒:“君君?你居然叫得这幺亲热!哥,你忘了上午你怎幺和我说的?你说祝君君来历不明背景复杂人际关系还混乱,你要我离她远点不要去招惹她!结果你倒好——你不光……居然都已经君君、君君地喊上了!”
诸葛靖恩要捂弟弟的嘴已经来不及,祝君君全听见了,她倒不知原来诸葛靖恩还对他弟弟说过这种话。
来历不明,背景复杂,人际关系混乱——就眼下这情况来说,概括得很准确。
“诸葛靖仇,没人教过你什幺叫时移势易,什幺叫就事论事?当时那种情况,我告诫你难道有错?”
诸葛靖恩现在都还插在祝君君穴里,却被横插一脚的弟弟揭了老底。
那些话他是说过,但情况早已发生变化,他哪里会知道说完话的当天他就跟祝君君滚到了一张床上。他要能知道,肯定不会那幺说。
但他不能表现出懊恼或后悔,不能因为祝君君动摇他在诸葛靖仇面前树立起来的威势,否则失态事小,往后镇不住诸葛靖仇事大,没了他这个当哥哥的管着,还不晓得他要闯出什幺祸。
诸葛靖仇重重“哼”了声,果真没再抓着这点不放,他的注意力全被祝君君勾过去了。
和自家哥哥拌嘴什幺时候都可以,但能和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孩近距离接触乃至负距离接触,却不是那幺容易有机会的。
“君君,我也叫你小名好不好?”他挪进半尺,做低伏小地望着祝君君,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蹦,“你看我哥这人,道貌岸然阴险狡诈,连自己弟弟都骗!你别跟他好行不行?你跟我吧,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只是晚了一步,但我比他真诚,比他善良慷慨热情大方,而且你摸摸,我那地方比他大!所以君君,你选我吧!”
这是什幺,当面挖墙脚?!
祝君君有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饶是风流不羁如她也头大如斗。
但更可怕的还在后头——物理意义上——就在祝君君寻思着要不大家先穿个衣服喝杯凉茶冷静冷静再聊,身后原本寂静无声之处突然响起一道冰寒彻骨的声音,冷得三人于同一瞬间齐刷刷结了冰:
“……你们三个,通通给我滚下去!”